第75章天赐良机-《毒宠倾城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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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亲热了一会,小七把她揽在怀里,轻声说道:“明日午时,我父皇会在宫中设下家宴,宴请孟右相全家,还有柳……还有我岳父大人一家,你可知是为了何事?”
若水听他说岳父大人的时候,微微一怔,马上反应过来,咯咯笑了出来:“还没成亲,就管我爹叫岳父大人了?你羞不羞啊?”
小七轻声一笑,双眼闪亮,抱着她的双臂紧了紧,道:“父皇说,在席宴之上,他会亲自给咱们指婚,他还说,下月十六是黄道吉日,易婚嫁,他想为三哥和我同时举行大婚典礼,你……愿意嫁我为妻么?”
他满怀柔情蜜意地说完,抬起她的下巴,想瞧她又羞又喜的表情,却见若水长长的睫长低垂,眸中若有所思,竟没有半点开心的模样。
小七不满地拧起眉毛,捏住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怎么,你不想嫁我?”
方才若水听他说到家宴,心中忽地一动,这不正是自己一直等待的契机?她开始在脑海中盘算着如何进行自己的计划,对小七后面的话就没听到,直到下巴一痛,她才回过神来,秀眉微蹙,怔然看向小七,问道:“你说什么?”
小七见她流光潋滟的双眸透出一丝茫然,显然对自己刚才说的话全没入耳,忍不住气结,这个鬼丫头,都这种时候了,她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又气又恼,双臂一紧,惩罚似地用力搂紧了她,直到两人中间没有一丝缝隙,忽然听得她一声痛呼:“哎哟,疼
。”
小七一愣,他也觉得胸口疼痛,两人中间像是隔了一个*的东西,他松开她,目光落在她的胸前。
只见若水伸手入怀,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来,像是个小罐,上面还有几个小孔,她在灯下仔细瞧了瞧,发现没有损坏,这才松口气,又放回了怀里。
小七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对那小罐珍而重之的模样,心中暗自起疑,她不但把那小罐贴身而藏,还打了丝绦,系在颈中,显然是怕失落了,这小罐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她居然这般重视?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她有这个古怪东西?
一抹疑云在他心间悄然扩大,他忽然想起,这模样古怪的小罐他见过的!
却是在何处见过呢?
他一时却想不起来。
小七皱起双眉,努力回想,忽然,他眼眸一厉,手指骤然紧紧握成了拳,狠狠一拳捶在了桌子上。
该死!他想起来了!这模样古怪的物事,择婿大会那天,他在那拓跋小王爷的腰间见到过!
没错!就是这样东西!
若水被小七突出其然砸在桌上的一拳吓了一跳,抬眼瞧他。
小七看向她的目光冷得像寒冰,让若水机灵灵地打个了哆嗦,觉得身边的空气都变得冷固凝结了,她纳闷地看向小七,这家伙干嘛好端端地突然变了脸,难道他是察觉了自己心里想的念头?可这不可能啊。
小七眼中像冰,胸中却燃烧着一把熊熊烈火。
这个小罐,想来定是那拓跋小王送给她的了!她这么珍而重之的藏在怀里,不是对那小子有意,还能是什么!他耳边一下子想起她对自己说过的话来,她说那拓跋小子吹的埙极是好听,那这个带着孔洞的小罐,想必就是她说的那个埙了?
他的脑海中一下子浮起了一个画面,青山碧水中,那面容如画的美少年吹着埙,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然后把手中的埙,放在那姑娘的手中,对她许下了郑重的承诺……
小七的头嗡一下子就炸了。
怪不得自己刚才向她求婚,她没有半点反应,原来,她虽然在自己的怀里,却心心念念的想着另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那个滚回了南越国的拓跋小子!
妒忌就像一条毒蛇,在他的心头疯狂地噬咬着,他的手在剧烈地颤抖着,目光死死地盯在她脸上,他真想剖开她的心来瞧一瞧,她这个鬼丫头的心里装的究竟是谁?是自己?还是那个拓跋小子!
“小七,你怎么啦?”若水被小七的模样吓住了,他的脸都变得扭曲起来,“是体内的毒性又发作了吗?我帮你把把脉。”
若水刚想拉他坐下,却发现他的手直发抖,越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她刚要搭上他的手腕,猛然一股大力袭来,他用力一甩,她促不及防,一下子被他甩了出去。
小七身形一纵,在她还没落地之前,已经抢上去把她抱在怀里,想都不想地就去撕扯她胸前的衣襟。
若水见他双眼通红,脸容扭曲,脸上的神情又是痛苦又是愤怒,不像是毒性发作的模样,正满心不解,突然“嘶拉”一声,她只觉胸前一凉,薄薄的布片随着他的大掌起落,一片片地像蝴蝶般飘落在地。
这小七是疯了么?他难道是又想要?可自己也没说不给啊,他要不要这么粗鲁啊?
若水正在腹诽,就看到小七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在她胸前,一眨都不眨
。
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有多纯情,几辈子没瞧见姑娘家的胸么?
若水顺着他的目光向下一瞧,只见自己胸前,端端正正地平躺着那个拓跋小王爷送给她的古埙,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原来小七他……吃醋了!
“这是……什么?”小七的声音一字一字地从齿缝中逼了出来,像寒冰坠地,他的牙更是咬得咯吱咯吱响。
小七冒着怒火的目光恶狠狠地盯在那小埙上。
若水的眼珠转了转,原本想和他开个玩笑,但是看他这副杀人的神气,自己如果不说清楚,搞不好他会把自己吃得渣都不剩。他惩罚人的手段,她可领教过。
“这是那拓跋小王爷送给我的。”若水老老实实地说道。
小七的目光又寒了几分,虽然早就猜到,但是从她的嘴里得到证实,还是让他的心狠狠地一痛。
“他送你的,就值得你这么宝贝?还把它贴身藏在胸前?你……你……你不肯嫁我,就是为了他?”小七的胸口的愤懑之气都快把他憋炸了。
怪不得自己和她议及婚事的时候,她不但没有半点开心,反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在思什么?在想什么?该死的,除了那拓跋小子,还有何人!
“小七,你胡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说不肯嫁你了!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嫁!”
嗯,这话听着舒坦!
小七的心里的火气立马下降了几分,可他还是觉得不爽,“那你为什么要留着他送你的东西?我不允!”
若水忍不住翻翻眼,小七你要不要这么霸道啊!
“这是一件信物,是我和拓跋小王爷的一个约定!”
信物?约定?
小七一听,心里的火又窜了上来,狠狠地瞪着她:“什么信物,什么约定?”
该死,她要是敢说出一个他不乐意听到的字眼,他就……他就……他一把握住小埙,两眼威胁地看着他。
若水见他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得一跳一跳的,知道他真急了,不敢再逗他,于是放平了语气,缓缓地把她和拓跋小王爷的约定,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没有一个字儿隐瞒。
她相信小七会懂。
果然,小七一言不发的听完,他握得紧紧的拳头慢慢松了开来,一起一伏的胸口也渐渐平缓,眼睛中那股子杀人般的火辣之气也消了。
“就是这样?他的条件,居然是这个?”小七皱了下眉,狐疑地看着若水,他倒不是不信若水的话,而是不相信这个拓跋小子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完全可以提出更加无理和过份的要求。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啊!”若水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没好气地道。
对于拓跋小王爷这人,她还是看得很准的,他是个发乎情止乎礼的人,不该做的事,他绝不会做,不该提的要求,他也绝不会提。
“这么说,三个月之后,你要去南越国见他喽?”小七一想到这个,心里又像吃了个苍蝇似的,不爽。
“嗯,我会信守我的承诺
。”
“那我陪你一起去。”他想都不想地道,他才不放心自己心爱的姑娘一个人去见那拓跋小子,那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好。”若水笑着点头答应,伸手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她也想让他陪在身边,不想和他分离。
小七看着她水光盈盈的眸子,心里软软的,方才那股冲天的怒火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心头漾起的是满怀的柔情。
“那你刚才在想些什么?我问你要不要嫁我,你为何迟迟不肯答应?你不是在想那拓跋小子吗?”小七在她的唇上亲了亲,忽然想起这个被她忽视的问题。
“刚才?”若水眸光一闪,嘴角勾起一个俏皮的笑,“小七,你刚才向我求婚啦?”
小七的脸一红,这个该死的鬼丫头,能不能别再捉弄他了啊!
若水一下子兴奋起来,她看着小七略显羞赧的样子,心中大乐,“你再求一遍啊!刚才你声音太小,我没听到!”
“……”小七气得直瞪眼,他声音要是大了,不就让那守在外面的青影听到了嘛,自己一个堂堂的王爷当着下属的面,拉下脸向一个姑娘家求婚,多丢脸啊!
“快点快点,我很好说话的,你只要一求我,我马上就答应嫁给你。”若水把他扭到一旁的脸扳过来,笑眯眯地道。
不求!打死也不能求!
男子汉大丈夫,要有骨气!
小七脖子一梗,又把头转了开去。
“小七,向我求婚,有这么难吗?”若水笑盈盈地凑到他的眼前,一双水汪汪的眸子里清楚地映出他的影子,声音又软又糯,像要化了的蜜糖,让他的喉头不由地一紧。
所谓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指的就是此情此景吧。
这世上就算再铁石心肠的男人,想必没办法拒绝她此刻的软语呢喃。
小七自然也不能。
他的心,早就在她的柔情攻势下化成了一池暖洋洋的水。
“我求你,嫁给我。”他把嘴唇凑在她的耳边,轻轻地闭上眼,红着脸,终于说了出来。
若水痒得一缩脖子,咯咯娇笑出声,满心欢喜地看着这个一脸羞意的男人,他刚才张牙舞爪的威风去哪儿啦?现在扭捏的样子像个没出阁的小媳妇儿!
“好啊,既然你求我,我就……答应嫁给你!”若水故意扬起了声音,说得又脆又响亮。
这个促狭的鬼丫头!她有必要说得这么大声嘛!她是故意的!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小七瞪圆了眼睛,恨不得一把捂住她的嘴,可是晚了,她的声音已经又响又亮了传了出去,那个该死的青影,一定听得清清楚楚。
该死!那个青影,最好不要在自己面前露出一丝异样,否则……他绝饶不了他!
小七狠狠地一挥拳。
“小七,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若水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盈盈笑意,她郑重的神情让小七心中一紧。
“什么事?”
若水扬了扬眸,缓缓把自己刚才想好的计划说了出来。
她不想隐瞒小七,而且,这事需要他的帮忙
。
“不行!我绝不答应!我不能让你去冒险!”小七听她说完,想都不想地一口拒绝。
这丫头实在太大胆妄为了!
上次捉弄那南越公主想出来的法子就够让人吃惊的,现在她又想在宫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是要闹哪样啊?
“难道你就忍心让和你青梅竹马的孟姑娘,嫁给君天翔那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误了终身?”
若水直视着他的眼睛。她相信她的小七,不是这样薄情寡义的人。
“青梅竹马?”小七挑起了双眉,被若水的一句话勾起了小时候的回忆。
孟依云……
五年前,他见过她,那大概是她第一次进宫吧,那年的她,只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娇憨淘气,偷着溜进石榴园玩耍,因为贪着石榴树上那红红的石榴,爬上了树想去摘石榴果,结果被困在树上下不来,急得直哭鼻子。
是他从树下经过,解救了她下来,又亲自爬上了石榴树,摘下了两个裂开了嘴的红石榴,送到了她面前,逗得她破涕为笑。
她力气太小,掰不开石榴那粗糙的皮,他拿了过来,剥掉了石榴的外皮,又剥出一颗颗红玛瑙一样的石榴儿放在她的手心里,她吃的很香,很甜,对他笑得眉眼弯弯……
在他离开帝都的前两年里,他还曾经想起过这个小姑娘甜甜的笑容,想起她笑起来像月牙儿似的眼睛。但随着江湖飘摇,他过着刀头上舔血的日子,慢慢地也就忘怀了,那个小姑娘的面容越来越模糊,直到五年后,再次相见的时候,他第一眼竟然没认出她来。
就是这个笑起来十分甜美的小姑娘,现在长大了,要嫁给自己的三哥做王妃了。
三哥……君天翔……
小七默默地转过头,看向若水,缓缓点了点头。
她说的没错,他确实做不到置之不理,君天翔是个什么样的品性,他清楚!
“可是,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你不可以出一点儿事!否则……”他没说下去,因为若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白了他一眼,嗔道:
“小七,不许你咒我,相信我,只要你帮我,就一定能成功!”她的眼睛里闪着光,自信而坚定的光。
小七忽然也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和勇气,他深深地望进她的双眼,这样的姑娘,就是把拿全天下来和他交换,他也不换!
若水回到相府的时候,天光己将大亮,她一眼就看到那个蜷缩在自己房门口的人,闭着双眼,双手紧紧抱在胸前,眉尖若蹙,似乎不堪夜的寒凉。
“小怜!”若水忍不住推推她的肩膀,心中有气,好端端地有屋子不睡,非要睡在她的屋外,难道她不知四月的夜风有多凉?
小怜朦朦胧胧地睁开眼,一眼看到若水,又惊又喜地跳起身来,小声道:“姑娘,你回来啦?”
“为什么不回房去睡?”若水瞪她一眼,推门进屋。
小怜悄然跟在她的身后,轻声答道:“姑娘不让我跟你一房睡,可是我、我习惯陪在姑娘身边,你不在,我睡不着。”
“好了小怜,以后不许你再在我面前装可怜,我说过,不许你再和我睡一个屋了,小桃不是给你安排好房间了吗?快去睡吧。”若水揉了下额角,她得抓紧时间睡上两个时辰,听小七说,今天中午就是家宴的时辰,她要养足了精神,才能完成自己的计划
。
“姑娘,你睡吧,我在门外帮你守着。”小怜看出来若水眼中的倦意,体贴地说道,转身走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若水知道她一定又是蜷在门外,气得跺跺脚,走过去拉开门,果然看见小怜又缩在了角落。
“进来,一起睡。”她没好气地丢下这句话,就走回房,上了床,她知道小怜肯定会乖乖地跟进来。
果然,不一会儿,她只觉得床榻微微一沉,小怜睡在了她身边。
“小怜,两个时辰之后叫醒我,还有,我今天有大事要做,千万不要吵我。”若水皱着眉揉了揉肩膀,往床上一躺,她觉得那股酸痛感开始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这该死的骑马后遗症!
“姑娘,你身上难受吗?不如我帮你按一按,你会睡得很舒服。”小怜转头看着她,柔声道。
若水确实觉得浑身难受,自打和那拓跋小王爷骑马,就没恢复过来,听小怜这么说,想了一想,“也好,你在这儿,这儿,这儿,用力一点按下去。”她伸出手,指着自己颈后两侧的风池穴,左右两边肩膀的肩井穴,还有臂弯处的小海穴。
她怕小怜找不准穴位,拉过她的手,在自己的这三处穴位上都点了点,问道:“明白了吗?”
“明白,姑娘放心,我学过一点儿按摩的手法,一定会让你很舒服的。”小怜轻轻一笑,取过一床薄被,盖在若水的身上,然后从她的颈后开始,沿着她的右肩,慢慢地按摩到她的小臂,然后再移到她的右手。
若水觉得她略带茧子的手一根根地拉扯自己的五根手指,发出清脆的咯吧声,只觉得整条手臂舒服得像是要会呼吸一样,从头发丝到指头尖儿都说不出的舒爽,不禁赞道:“小怜,你的按摩手法真好,和谁学的?”
小怜微笑不答,帮她按完了右手,又换过左臂,仍是自肩部开始,一直缓缓地按到指尖,若水还没等她按摩到左手小臂的时候,已经合着双眼,沉沉睡去。
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空空荡荡的,小怜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若水伸了个懒腰,忽然觉得全身上下都轻松了许多,酸疼之感大减,就连一直酸胀不己的小腿都变得柔软起来,心里明白,自己睡着之后,小怜肯定又帮自己按摩了不少时候,心中暗暗感激。
不管这小怜是什么来历,有多么神秘,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她对自己,真的像是没有半点异心。
若水看了看窗外,时辰还早,便缓缓起身,知道过不多时,宫中便会传下御旨,自己可得早点做好准备。
她梳洗之后,用过早饭,算准了时辰,便带了小桃,前往柳丞相的书房中求见。
柳丞相刚刚送走宫中前来宣旨的太监,见到若水到来,眉开眼笑地拉过女儿的手,笑吟吟地道:“水儿,你来得真巧,正好宫中刚下了御旨,让为父带你进宫赴宴,你可知是为了何事啊?”
若水微笑道:“爹,您就别卖关子了,女儿不知是何事,请爹你明示。”
柳丞相吹了吹胡子,瞪了她一眼:“你也少在爹面前装糊涂,爹就不信那楚王殿下会不派人通知你。”
若水低头,微笑不语。
“水儿,这是人生的一大喜事,你害什么羞啊,虽然陛下的圣旨并没说明什么原因,但为父知道,陛下此次设下宴席,只是请了我和孟右相一家,那孟家的长女已经和恭王殿下定下了婚事,至于为什么让我携眷入宫,你冰雪聪明,这原因你还会猜不到吗?”
柳丞相捋着胡子,呵呵而笑,神情又是得意又是骄傲
。
若水的眼睛转了转,忽地问道:“爹,圣旨上说让你携眷进宫,那,二娘和若兰她们……”
“别提她们!爹只带你一个人进宫。”柳丞相面露不悦,一甩袖子。
“爹,虽然说妹妹行事鲁莽,但她毕竟年轻,性子急躁,就算是犯了错,爹你关了她这些时日,想必她也一定知道错了,不如就带妹妹一起进宫吧。要不然落在外人的眼里,说不定会在背后议论爹你厚此薄彼。”若水柔声劝道。
“兰儿她那样对你,你不怪她?”将二女儿关了这几日,柳丞相心头的气已经慢慢消了不少,听了若水的话,犹疑地看向她。
“女儿不怪她,她比我小,做事有时候总有想事不周的地方,现在二娘被爹你关在佛堂,妹妹少人教诲,女儿愿意多提点她一下。”若水缓缓说道,想起自己要做的事,忽然对父亲感到心中有愧,微微低下头来。
“好,有水儿你提点她,为父就放心了。那为父现在就命人放她出来,让她和咱们一起进宫。不过,兰儿她对你好像还有些误解,万一她再胡闹,出口伤人……”柳丞相面露忧虑,他虽然恼恨吴氏,但是这个二女儿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还是有一份血脉亲情。
“爹,女儿想先去和妹妹说会儿话,希望能解除妹妹对女儿的误会,您看这样可好?”
“好,好,这样最好不过,你们姐妹二人,有些什么心里话不妨都说出来,不过,她要是再对你有无礼的言行,你就告诉为父,为父绝不姑息。”柳丞相拍拍若水的手,心下大慰。
若水点了点头,便向父亲告退出来。
她带着小桃,出了柳丞相的书房,径自向柳若兰的所住的翠霞阁走去,小桃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家小姐,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进宫这样的好事,小姐还想着二小姐?难道她忘了自己曾经被二小姐欺负得有多惨吗?难道她不记得二小姐和夫人是怎么用蓝金花虫想害她的?还有夫人留给小姐的最后的遗物,都被那母女二人毁损得不成样子。
“小姐!你为什么要对二小姐那么好!”小桃眼见二人离柳若兰住的地方越来越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对她好?”若水奇怪地轻声反问,似乎在自言自语,“甲之熊掌,乙之砒霜,在别人眼中的好,在我眼中却未必是好,在我眼中的坏,或许正是她们求之不得的好呢。”
小桃紧紧地皱起了眉,小姐的话又在打哑谜,她怎么听也听不明白。
不过,她看到若水嘴角勾起的淡淡的笑,和微微眯起来的眼睛,她就知道,小姐这次,绝不会再心慈手软,二小姐说不定会……从此不得翻身。
柳若兰被关在房中己有数日,她先几日还撒泼不肯进食,希望柳丞相顾念父女之情,总会放她出去,哪知道柳丞相不但置之不理,反而吩咐下去,让人不再给她送水送饭。
她这下才急了。
吴氏虽然被关进了佛堂,仍有心腹之人不时帮她传出话来给女儿,柳若兰听了吴氏派人递来的消息,让她先一切隐忍,伺机而发,这才重进饮食。
她虽被禁足在屋里,但吴氏在相府这些年来培养的心腹着实不少,外面不断有人传消息进来,所以她对这几天发生的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比如太后娘娘亲自为柳若水主持择婿大会,还有来自南越国的小王爷也看上了那柳若水,亲自上门来邀她出去游玩……
一桩桩一件件,随便哪一件听在柳若兰的耳中,都让她恨得咬碎银牙,恨不得用簪子把那贱人的脸划成满脸花
。
就在刚才,她刚得知一件让她气炸心肺的事,那贱人竟然要去进宫赴宴!而且听说是皇帝陛下亲自降旨,邀自己全家一起进宫,可父亲竟然准备只带那贱人柳若水一人,对自己和母亲毫不理会。
她像一头愤怒的野兽,在室内大发脾气,手头却已经没有什么可供她发泄的物事,该砸的,早在前几日就砸光了,她又失去了柳丞相的欢心,自然没有人来为她添置新的物事供她发泄怒意。
房门上突然响起了开锁的声音,柳若兰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她三步两步地奔到门前,抓住镂空的窗棂,拼命摇晃着,大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二小姐,是大小姐前来探望你。”房门外,她的贴身丫环小菊轻声说道。
柳若兰一下子愣住了,她的手指扣破了窗纸,透过孔洞,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若水,她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嘲讽,更像是不屑,看得她眼睛差点冒出火来。
“柳若水!贱人!”柳若兰嘶声叫道,她的火把嗓子眼都要烧哑了。
“二小姐,您忘了夫人嘱咐您的话了吗?”小菊守在门边,轻声提点道,同时表情尴尬地看了若水一眼。
若水却毫不在意对小菊笑了笑,问道:“房门打开了吗?”
“打、打开了。”若水莫测高深的笑让小菊摸不到半点头脑,她轻手轻脚地取下门锁,提心吊胆地退开两步,生怕二小姐火冒三丈地从房里冲出来伤人。
前几天,二小姐发疯般的砸光了屋子里的所有东西,听得她们这些下人们个个心惊胆颤的。
“大、大小姐,您小心,二小姐她、她的脾气不太好。”眼看着若水伸手推开房门,正要进去,小菊忍不住出言悄声提醒。
若水不以为意地点了下头,缓缓进了室内,小桃上前一步,替二人掩上了房门。
柳若兰听了小菊的话,突然醒悟,自己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被父亲关上一辈子也出不去。
她咬了咬牙,退后几步,坐在一张椅子上,努力平息着呼吸,瞪视着缓步进门的若水。
“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是来显摆你今天的威风吗?告诉你,你别得意,总有一天……”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柳若兰!”若水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眸光幽深,闪烁着柳若兰看不懂的光芒,“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若水的脸上没有笑容,对于一个几次三番想要加害自己的人,尤其是毁掉了若水亡母遗物的人,她不想笑!
“什么事?”柳若兰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我只问你一遍,愿或不愿,你要是愿意,就梳洗打扮了随我出去,如果你不愿,就呆在这里自生自灭罢。”若水神色淡淡地道。
“究竟是什么事?”一听到可以出去,柳若兰眼中顿时冒出一丝希望的火星,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愿不愿意嫁给那君天翔?”若水紧紧盯住她的眼睛,一字一字慢慢道。
什么?
柳若兰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柳若水是病了还是吃错了药?竟然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这还用问!
能够嫁给三殿下,一直就是她柳若兰梦寐以求的,那个高高在上的恭亲王妃之位,如果不是因为有她柳若水,早就应该是属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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