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退婚-《毒宠倾城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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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听完,心中万般感动,料想小七说这番话时,定是高高挑起了双眉,神情狂放不羁,这般模样,定然让人心折不己,可惜自己没能亲眼所见。
若水怔怔出了会神,又问道:“后来呢?”
柳丞相瞪起了眼,脸上全是诧异之色:“你怎么知道后来还有事发生?”
若水无奈地看了柳丞相一眼,心道:爹啊,您这话里明显还有未尽之意啊,肯定是后来又起了变故。
好在柳丞相并未追问下去,他说得口干舌燥,拿起茶杯喝了几口茶,这才抬眼看向若水,微微点头,道:
“瞧不出来你这小小丫头,在朝臣中的人缘倒是不错。”他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继续说道:“楚王殿下此言一出,到场的朝臣竟然有一大半站出来,为那楚王殿下说情。最让人料想不到的是,从来不愿参与朝政的邓太尉居然也站了出来,对陛下言道,他愿再披战甲,重返疆场,与那南越国一战,只望陛下能够成全楚王殿下和你的亲事,他此言一出,朝臣纷纷附和,其中有那中书汤侍郎,太仆侍卿吴大人,翰林院的薄掌院……这些受过你恩惠之人,全都站在了邓太尉一边,另外一边则纷纷劝说楚王殿下不可为了一小小女子,影响东黎和南越两国的友好邦交,如果造成兵灾祸起,生灵涂炭,那楚王殿下可就是我东黎国的大罪人。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竟在宴席之上,吵得不可开交。”
“然后呢?”若水继续追问道,她心中流过一抹暖流,看来与人为善,必得善报。她当初为这些官员们治病之时,只是想堵一下众人的悠悠之口,却没想到会有这般回报。
“那拓跋小王爷听了邓太尉一方的言辞,气愤不己,大怒之下便要离席而出,放话言道,回国之后定当与咱们东黎一战到底。陛下喝退了邓太尉等人,对那拓跋小王爷承诺,三日之内,定然给他和南越公主一个满意的答复。拓跋小王爷这才熄了怒火,和那南越公主离去。一场好端端的盛宴,竟然会闹到如此地步,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柳丞相说完,连声叹气加摇头。
“那楚王殿下……”若水闪动眼睫,若有所思。
“拓跋小王爷和那南越公主离席之后,太后娘娘和妙霞公主纷纷对楚王殿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楚王殿下却全不为所动,坚决不肯答允娶那南越公主为妻,惹得陛下又是一阵大怒。就在这时,那君……那恭王爷站了出来,指责楚王殿下乃是不肖不义之人,他拒不答允和南越结亲,分明是置个人私情于东黎国数十万百姓的性命之上,若因此惹怒了南越国君,两国再起交兵,兵祸连绵,百姓们流离失所,楚王殿下有何面目去面对这数十万的东黎百姓?”
君天翔!若水心中默默念道。
“恭王爷这番话说得义正词严,博得众人一片喝采之声,就连陛下都对他另眼相看,斥责楚王殿下不明大义,不分是非,是个只顾私情,不顾民生的不肖之子。楚王殿下听了,神情极是痛苦矛盾,就连为父看了,都替他暗暗难过,真盼他干脆答应娶了那公主为妻!”
若水紧紧地咬着嘴唇,直到唇色发白。她又气又心疼,小七啊小七,你怎就这般的死心眼儿!
当日在马车之上,你曾经对我说过这做人的道理,要隐而不发,要含而不露,怎地到了你自己身上,你却做不到了呢?
这事情,你以硬碰硬,只会适得其反,你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到这个道理?
她心念电转,忽然想明白了原因,心情又是一阵难抑的激荡。
他之所以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她!
只因为她在他心里的位置实在太重,重过了他想要得到的一切,所以他才会这般坚固执著的牢牢守住心中的一角,不让任何人任何事去碰触,只因为……那是他的底线!
小七啊小七,你待我如此!要我如何回报!
罢了,这一生一世,就全交给你了罢!如果还有来生,我也一定要和你携手一起走过!
“那楚王殿下可答允了不曾?”若水想通了自己的心意,反而一点也不慌乱,淡然问道。
她已经不在乎小七答不答允,就算他答允娶那南越公主为妻,她也一点不会怪他。
柳丞相摇了摇头,缓缓道:“楚王殿下是个深情重义之人,私情和大义,他迟早会做出一个决断,陛下也不逼他,只是让人把他囚于王府,让他好好想想。据为父看来,他不是一个只顾私情之人,如果他当真为了你,为了一己之私,而枉顾我东黎数十万百姓的幸福安生,为父却要生生的瞧他不起!”说完,他双目炯然,直视着若水。
“水儿,这两日你就给我好好地呆在府里,哪儿也不许去,更不许你去偷见那楚王殿下!楚王殿下英明睿智,迟早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等楚王殿下想明白了此中关节,陛下就会给他和南越公主赐婚,等他二人成婚之后,你愿意去哪儿散心,爹都由得你,但是在这之前,你万万不能再出府!”
柳丞相声音颇为严厉,说完了这话,便站起身来,拍拍若水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担心忧虑了一晚上,也没想到好法子,只好先把女儿关在家里,不让女儿再见那楚王殿下的面,对他二人都有好处。
柳丞相出了院门,便叫来王管家,让他调配了二十余名护院,把若水的落霞阁保护起来。
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若水见状微微一笑,父亲竟然这般不放心,只不过,他想把自己当成鸟儿一样关在笼子里,只靠这二十来名护院就能做到么!
有青影在,她想去哪,就去哪!
不让她见小七?她却偏偏要见。
小桃和小怜见了院中突然多出了二十来名护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进屋来问若水究竟。
若水不便明说,只说是最近帝都不大太平,经常有贼人出没,父亲才多派了人手来这院中保护自己。
小桃信以为真,高兴地连声赞相爷真是好人,小怜却凤目中光芒一闪,微笑不语。
这些护院们得了柳丞相的重托,谁也不敢怠慢,唯恐大小姐突然不见了,连累了自己的性命。
上次大小姐忽然失踪,相爷急得差点把丞相府的地皮都挖起来找了,这会儿要是再丢了大小姐,他们这些人的脑袋那是别想要了。
所以二十几个人连眼睛都不带眨的,全都直勾勾地盯住若水的房门,就连吃饭解手都是用最快的速度完成,然后迅速归位,就像是院子里突然多出了二十来根木头桩子,动也不动。
若水看在眼中,暗暗好笑,她懒得理会这些人,把小桃小怜都打发出去,然后关上房门,在壁板上轻轻敲击了三下,这是她和青影约好的暗号。
她几乎是马上就听到后窗有敲击之声,知道是青影到了,这些古人,总是恪守古礼,不肯踏入女子闺房一步,想当初小七也是如此,直到自己和他订下了终身之约,他才抛开了这些礼教束缚,在自己房中来去自如。
若水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只见青影站在窗下,躬身道:“柳姑娘,有何吩咐?”
“刚才我和我爹的话,你都听到了?”若水一见他脸上神色,便猜到了几分。那厅堂和他的房间只有一室之隔,似他这般武功的高手,应该听得一清二楚罢。
“是。”青影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随后又露出焦虑不安之色,他大着胆子看了若水一眼,“柳姑娘,我家王爷他、他……”他说不下去了,换了是他,他恐怕也会像王爷一样的为难。
“你去告诉他,今晚三更,我要见他。”若水干脆果断地说道,神色凛然。
青影悚然看着若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
“是。”他身形一闪,像是一条淡淡的影子,一晃而没。
若水见了他这般轻功,忍不住挑了挑眉,这家伙的功夫这么了得,自己有空得多向他讨教讨教,打不过就跑,倒也不错!
她心神宁定,这一天过得极是悠闲,她也不出院门,只是在院中散步赏花,并指挥着几名家丁在自家的院子里搭了一个秋千架子,然后和小桃小怜荡起了秋千,笑声清脆玲珑,远远地传出了院子。
柳丞相不放心,不停地派人去落霞阁探听若水的动向,派去的人纷纷回报道,说大小姐在赏花,在散步,又有人来报,说大小姐让人搭了个秋千,玩得很是开心。
柳丞相听得眉头一跳一跳的,打死他也不信自己生的这个鬼丫头,会这般没心没肺!
人家楚王殿下为了她五内俱焚,现在估计是头发都要愁白了,她倒好,荡秋千?亏她想得出来!
他还是不放心,吩咐王管家,又多派了二十名人手,在暗中守护,把那落霞阁护得和铁桶似的。
入夜后,落霞阁中一片宁静,护院们分成了两拨,轮流休息。
若水房中掌着灯,她取出前段时间买来的几味药材和香料,这些材料她买来许久,本来想配置一些防身保命的药丸,却一直不得空,今儿正好派上了用处。
她根据香料和药材的特性,调制出一种新的香药,让小桃和小怜堵住鼻子,放在香炉中焚烧着香料,并用扇子把那一股股细烟透过门缝向院中扇去。
一股极淡极淡的香气,慢慢在院子里弥散开来。
过不多时,护院们个个神困眼饧,眼睛都睁不开来,一个接着一个地打着哈欠。
等到一小块香料完全燃尽,院里的护院们已经全都躺在了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若水满意地点点头,这种香药的药性足够让这些人睡上三四个时辰。
青影功夫虽高,但他一个人能够做到来去自如,不被人察觉,若是带着自己,就万万不行了,所以她才想出了这个法子,将众人先行迷倒。
若水回过头来,对小桃和小怜嘱咐了几句,让她们继续焚烧着香药,这样如果有人进入她的院中,也会被香药迷睡。
二人知道若水要去和小七相会,也不多问,小桃一脸紧张兮兮,趴在门缝中往院中张望,见满地的护院睡得个个像死猪一样,这才稍稍放心。小怜拿起若水调制的香药,仔细端详,放在鼻端轻嗅,颇为好奇。
若水走到窗前,伸手一推,茜纱竹窗应手而开,窗前一株牡丹开得正好,玉白色的花瓣沐浴在月光之下,朦胧柔美。
她抬手摸了摸脸,只觉得火热,对镜一照,果然红晕一片,此时她的心正跳得一下比一下快。
小七,我很快就可以见到你了。
桌上排着十枚金针,擦拭得闪闪发亮,若水取出布包,把金针仔细包好,收入怀中,然后走到隔壁房门前,笃笃笃地敲了三下。
青影闪身而出,见了满地东倒西歪的护院,暗暗称奇。他原本的想法是想将众人点了睡穴,但柳姑娘这法子显然更加有效。
“柳姑娘,青影得罪了。”青影声音低沉,很是恭谨有礼。
若水点点头。
青影伸出手臂,揽在她腰间,带着她上了屋顶,很快离开了相府。
若水只觉耳畔风声作响,青影施展开轻功,奔跑极速,若水好奇地睁大眼,瞧他奔跑的方向,他并不是带自己去楚王的府邸。
小七,不是被囚在王府了吗?
转念又想,以他那般身手,这天下又有谁能囚得住他,他自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青影带着若水,来到一个湖边,停下了脚步。湖边长满了长长的芦苇,被风一吹,簌簌而响。
湖边停靠着一艘小船,只能容得二人,青影让若水先上船,等她坐稳了,自己才一跃而上,小船竟不稍动,他拿起一根长长的竹竿,轻轻一点,划破水面,那小舟离了岸边,向着湖中心而去。
借着淡淡的月光,若水发现在湖中心有一个小岛,岛上影影绰绰的有一座小屋。
青影撑了数竿,小舟行得像箭般飞快,向那小岛划去,越来越近,到得湖边,若水瞧得更加清楚,岛上果然搭着一座小小的茅屋,但门窗紧闭,窗纸中透出微弱的烛光,一个模糊之极的身影映在窗纸之上,显然屋中有人。
青影将小舟系在岸边的一株垂柳之上,若水上了岸,游目四览,发觉这小岛并不大,水边种了数棵拂柳,那茅屋离岸边极近,四面围了篱笆,小院中遍种香花,夜风徐来,送来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
若水闻着花香,心神如醉,觉得这里倒像是个世外桃源一般。
“柳姑娘,王爷就在屋内等您。”青影说完,悄然退后,守在岸边,目光机警地向四周张望。
若水早就猜到那屋中之人定是小七,她按捺住激动的心跳,走到屋前,轻轻一推,两扇竹门“呀”地一声应手而开,屋中之人正坐在桌前沉思,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来。
正是小七。
他缓缓起身,张开双臂,若水想都不想地投进他的怀中,感觉他强壮有力的手臂紧紧合起,拥住了自己。
两人分别不过一日,却便是阔别了经年。
若水近乎贪婪地嗅着小七身上的味道,听着他心跳骤然加快的声音,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胸怀,宽厚温暖,像一堵墙般坚实可靠,还是那股熟悉的果子清香。
“小七,这是哪里?”若水在他怀里抬起头,借着跳跃的烛光,打量着室内。
房中陈设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一椅,全是泛黄的青竹所制,虽然简陋,倒也别致。
她仰起脸来,直直地看向小七,晕红的烛光照在她的脸上,映得她白嫩的肌肤像是一块透着粉色的玉脂,只觉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小七没有说话,他目不转睛地瞧着她,墨眸中漾着火样的热情,她明眸似水,她娇媚如花,这才是他心爱的姑娘,是他想娶的唯一的妻!
天知道!他都快想死她了!就算她不派青影告诉自己,她要见他,他今夜也会把她带来这里,他有一肚子的话要告诉她!
可是当她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他抱着她温暖柔软的身子,呼吸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她在自己怀里,这感觉如此真实,真实得让他有点不敢相信。
他拥抱她的手臂越来越用力,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不见,他的拥抱紧得她都快不能呼吸了,她困难地吸了口气,“小七……”
她的话被他突然落下来的唇堵住。
小七闭上了双眼,全心全意地亲吻着她,激渴难耐地品撷着她的芬芳,她还是像记忆中一样的甜美,像熟透了的蜜桃,轻轻一咬,那香甜的桃汁就盈了满口。
可她越是甜美,他就越是舍不得,真的舍不得!要让他舍弃怀里这个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姑娘,去娶那南越公主,他就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炸裂开了……他痛楚,迷乱,他吻她吻得一点也不温柔,恨不得把她一口口吞吃到腹中。
他近乎疯狂的亲吻把若水的心头搅得热热的,都快没办法思考了,她迷迷糊糊地想,死小七,我是来和你商量大事的,可不是来和你亲热的,唔,你要不要亲起来这么没完没了啊!
自打和他亲热以来,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热情过,这么疯狂过!就像是马上要生离死别一样!
生离死别!
这四个字像闪电一样击中了若水,她心头一紧,瞬间想明白了什么。
然后她就生起气来。
死小七!你已经做出决定了么?你已经决定要去娶那南越公主了么?所以你才这么像生离死别一样的吻着我,你这是在和我做最后的告别么?
该死的!懦夫!胆小鬼!
若水心中不停地怒骂着,心里的火一股股往上冒,她猛地一用力,重重咬在他的舌尖上。
若水猜的不错,在她到来之前,小七确实已经做了决定。
在国家大义和个人私情面前,他无从选择。东黎数十万百姓的安居乐业,远比他个人的感情更重要。这不是一个选择,而是他无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他把他全部的热情、思念和眷恋,全都通过这一个亲吻传递给她,过了今夜,她……将再也不会属于他,而他……也要去娶那个该死的混蛋的南越公主!
可是,他胸口的愤懑之气都快让他憋炸了,昨夜宴席之上,所有的人都在逼他,连最疼爱他的皇祖母和父皇,还有满殿的大臣们,全都联起手来逼迫他!他们在逼他放弃自己怀里这个最爱最爱的姑娘,凭什么?凭什么!
不想放弃!不要放弃!死都不放弃!
她这么美,这么甜,他怎么也亲不够。
舌尖突然传来剧痛……她咬了他!
他蓦然睁开眼睛,瞪着她那双睁得同样大的翦水双眸,她的眸子里闪烁着小火苗,她在生气?
可他已经无法思考了,唇齿间蔓延的咸咸的血腥气像一根导火索,一下子燃烧起了他全身的热情。
他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着:要了她!要了她吧!只要让她成为了你的,就让那个该死的南越公主见鬼去吧!
这个声音叫得越来越响亮。
是啊,他神智迷乱地想,要了她,她就是自己的妻子,皇祖母和父皇就再也不用逼自己去娶那个该死的南越公主了!
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在他心里疯狂蔓延,他的眼里猛然闪过一抹不顾一切的坚决,看得若水心头一跳。
小七抬手一挥,烛光应手而灭。
室时瞬间变得一团漆黑。
黑暗中,两人激烈的喘息之声清晰可闻。
若水在黑暗中睁大双眼,却看不清近在咫尺小七的脸。
只是他的唇,愈发的火烫,一直烫到了她的心里。
小七啊,你这是要闹哪样啊?你不会是想要……
该死的!现在不是做这事的时候啊!我有很重要的话和你说啊!
若水拼命往后退,想争取一个开口说话的机会,可小七如影随形,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他抱着她的身子往前一扑,已经把她压倒在一旁的竹床之上,竹床“吱嘎”作响,听得若水的心都颤了起来。
夜和床,就像是两个巨大的怪兽,会一点点吞噬着人的理智,让人们做出一些更疯狂的事来,更何况是这样两个深深爱恋着的少男少女。
守在湖岸边的青影抬起头,凝望着变得漆黑一片的竹屋,默默地转开眼。
王爷,您终于做了决定么?
您这样的决定,真的好么?
压抑己久的激情突然崩发,就像火山激流般一发不可收。
小七觉得自己在做梦,梦中,他曾无数次这样紧紧地抱住她,亲着她。
可这次不是梦,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柔软的娇躯被自己紧紧地压在身下,只要他想要,她就唾手可得。
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刻,她柔顺娇媚地偎在他的怀中,任他予取予求。
一想到那个迷乱的夜晚,想到他的唇曾亲到的美好的触感,小七的身体骤然变得火烫,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大脑,烧得他神智越发的迷乱。
他的手循着记忆探进了她的衣衫,触摸到了她柔滑的肌肤,他不敢用力,生怕自己使力大了,这个美好的梦就醒了。
若水只觉得他火烫般的大手在自己肌肤上轻轻滑动,引得她阵阵轻颤,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情潮像海浪般把她层层淹没。
他那绷得像钢铁一样坚硬的肌肉让她明白,他有多想要她!
身为来自现代的她,脑子里压根就没有古代大家闺秀的那种礼教观念,一直以来,她的想法都是,和深爱的人做喜欢做的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别人爱咋想咋想,爱咋看咋看……管他的!
自从和小七互剖心迹以来,若水就认定了这个男人,只要他想要,她就没想过拒绝,可偏偏每次亲热到了紧要关头,都是小七悬崖勒马,他死死地守着古礼,坚定地认为不到洞房花烛的那一刻,他就绝不越雷池一步。
可是现在……
若水感受到他在自己身上游动的手,听着他沉重狂乱的心跳声,还在喷在自己耳边炙热滚烫的呼吸,脸颊有如火烧。
小七他,终于决定跨出这一步了么?
她也想给他!
可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啊!
“唔唔唔唔唔。”若水挣扎着想说话,却被他的唇堵得死死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相反,她的挣扎扭动越发的刺激了他,因为他的手,更加的用力了。
若水放弃了挣扎,她仰躺在竹床上,温柔地凝望着他。虽然黑暗中什么也瞧不见,可是他的眉,他的眼,都无比清晰地出现在她眼前。
她抬起双臂,揽住他的脖子,甜蜜地回吻着他,和他一样,全身激动颤抖着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不过,死小七,你最好快一点结束战斗,若水心想,这样她还有时间和他说说自己的计划。
若水感觉到他的手用力却又笨拙地在解自己腰间的束带,哪知他越是用力,带子越解不开,他额上冒出的汗,都滴在她的脸上了。
她心里轻轻一笑。死小七!有必要这么猴急嘛,以前想给你的时候你不要,现在不该要的时候又非要!
至于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了以往的坚持,想要这个时候要了自己,若水再明白不过。
他是想造成既成事实,让圣德帝和太后娘娘不得不为他们两人赐婚。
可是这个法子,真的管用么?
小七啊,你要不要这么天真啊?
就算咱们俩真的有了夫妻之实,难道你的皇帝老爹就会放过你不成?明显不能!
你这么个聪明人,居然想出来这么一个愚不可及的笨法子,活该你受罪!活该你着急!
若水心里一个劲地腹诽着,脑子里却压根就没有拒绝的念头,就算两人发生了什么事,也丝毫不影响她的计划。
她仰起脸,承受着小七落在她颈中的热吻,然后就觉得热情似火有如箭在弦上的小七,突然全身一颤,从自己身上滚了下来,半跪在床前,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若水猛然醒悟,时辰到了,小七毒发了!
她想都不想地从床上一跃而起,顾不得自己衣襟散乱,伸手到桌上摸到了火刀火石,迅速点燃了蜡烛,然后从怀中取出金针,飞快地帮小七驱毒。
半个时辰之后,小七体内疼痛渐止,终于缓过劲来,若水温柔地帮他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小七右臂一抬,紧紧握住她的手,盯着她的双眸,眼底闪过一抹羞惭。
“对不起。”他缓缓说道,声音低而清晰。
“对不起?”若水扬了下眉毛,眸光闪亮如星辰,“你对不起我什么?是因为刚才对我做的事觉得抱歉?还是你决定要娶那南越公主,所以觉得对不起我?”
小七身子一震,抬眼愕然地看着她。
她要不要这么聪明啊,居然把他的心思看得透透的,让他在她眼前没有一丝秘密可言。
现在的他,已经彻底地冷静下来,想起自己方才对她做的事,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曾经向她许诺,要让她在万众瞩目的时候嫁给自己,给她一个让世人惊羡无比的婚礼,他要给她尊荣和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如果他做不到他的承诺,他就没有资格去碰她!
可刚才,自己竟然一时昏了头,差点不清不白地要了她,险些铸成大错!
如果不是自己突然毒发,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除了毁了她的清白,没有半分用处!
父皇决不会因为此事,就会有半点妥协,他定会让自己先娶那南越公主,再娶若水为侧妃。可自己怎么能委屈了她,让她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那自己岂不是连那俞成弘都不如?
父皇说得没错,自己不能置东黎百姓的安危于不顾,而只顾沉浸在一己的私情里。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娶了那南越公主。
可是当真要放弃眼前这个爱到心尖里的姑娘吗?小七连想也不敢去想这个问题。
他只要一想,就觉得心痛如绞。
“傻小七!”若水看他那痛苦纠结的眼神,心中一软,又气又怜,忍不住嗔道:“你说我今晚来见你,是为了什么?”
小七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和她已经没有了未来,今夜,就是她和自己相偎相依的最后一晚,这最后一夜,他要温柔地待她,让她一辈子记住他的好。
他俯下头来,在她的发顶上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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