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尚书门前-《九王爷》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正值仲夏晌午,京城的天气也是颇为炎热。在空旷的大街上,小贩们有气无力的在叫唤,可是街上却并无多少行人在走动,毕竟太过炎热,人们还是习惯于躲在家中避暑。可是,在兵部尚书门前的茶棚里,却坐着一个身穿貂裘大衣的男子。此人看上去二十七八,一派懒散的气质,有气无力的坐在那里喝茶,不过看其脸色倒是能知道他为何会在大夏天身穿貂裘。因为他脸色苍白,仿佛大病初愈,又仿佛怀有恶疾一般。即使在这么热的天气里面,穿着大貂裘,也不见他出一滴汗。当真是奇也怪哉!
而此时,病汉的眼睛却在扫着对面客栈的大堂,那里面颇为热闹,大多是些江湖客,有在划拳喝酒的,有在吹牛打屁的,有跟伙计说着菜谱、到着酒肉的,还有许多人独自默默在喝酒的。客栈的二楼,却也是这番场景,不过却有三五成群的人在那窗户口巡视,感觉像是在监视或者探查什么似得。
在尚书府前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身穿短褂的汉子,身材壮硕,肌肉都是鼓鼓的呈条块状,却是躺在堂前大路上面,打这个草帽在年车上面睡觉。也不知为何他们不去客栈中跟别人一样躲避阴凉,或者去茶棚中,喝杯茶水去去暑气。总之透着一股怪气。
在病汉到处扫视的时候,他的对面坐下来了一个壮汉。此人身穿锦衣,背负一把大刀,足有一尺半宽,大约九尺于长,也差不多与此人身高相近。由此可见此人之身材之魁梧。他径直走到病汉的桌子坐下,也没有打招呼。可是病汉却不同意了,兴许是看到对方与自己的身材对比,或者是身体状况的对比感到不舒服,病汉的语气也不是很好。
“这里有人,去别处”病汉冷冷的说。
“哈哈,病秧子,这里有什么人,两天了,老子只看见你一个人坐在这里,休要诓骗于我。”壮汉并不介意,反而哈哈大笑,颇为豪爽的样子。
兴许是那句“病秧子”刺激到了病汉,他像炸了毛的老猫一样,身体紧绷起来,大喊道,“小子,这个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坐得住的啊,小心的小命不保!到时候可别说爷爷没有警告过你啊”。
“哈哈,”壮汉还是不以为意,“你就这样光光的在这坐了两天了,今天是第三天,而且你看看这边这么多的江湖客,谁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吗,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兵部现在可是不招兵的时期,尚书府前可不是江湖客集聚的地方。”说完,壮汉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病汉,而眼睛里透出的光芒让他显得他的智慧与身形并没有成反比。
而病汉此时比之刚才,身体更加紧绷,仿佛随时会大打出手般死死的盯着壮汉,“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你难道是朝廷的鹰犬,看你堂堂七尺…..九尺之身,做什么不行,居然委身于阉狗”。
“呸呸呸,你当老子是什么人,老子会给那些阉人去当狗?老子堂堂正正做人不行,非要四脚着地的去当狗吗?你这人,心里就是太阴暗了,为什么咱们就不能是一伙的呢,我是来帮助你的”,说完,壮汉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病汉。
可是病汉却并不领情,“我可不需要你的帮助,我在这里喝喝茶,晒晒太阳,也不需要谁来帮助,我还没有病到那种程度”,虽然病汉放下了戒心,可是很显然还是没有完全对壮汉表示信任,而且,可能是由于之前壮汉对其“病秧子”的称呼让他感到不满意,所以,他的态度也并不是很好。
“哈哈,原来江湖闻名的‘病王孙’也不过如此啊,我还以为会跟其他一般的江湖客不一样,至少应该多点战略战术才对,没想到也是这般独来独往的。”壮汉显然对病秧子没有接纳他表示不满。“江湖上传闻,‘病王孙’是官家之后,颇有智慧,看来闻名不如见面的啊,哈哈……”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这么多?现在我更加怀疑你是朝廷里面的走狗了。”那个叫“病王孙”的病汉刚放松的身体又紧绷起来,同时,他的手也放在了他披着的裘衣衣边上,看样子是他出手的前兆。
而对面的壮汉看到他这个动作,眼中精光一闪,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手放到自己的大刀上面去,反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不必如此紧张,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在下雄天行,祖父是雄翎,曾是镇南将军,现在,雄家就剩我这个独脉,相信你也是一样的,咱们算是一路人的,所以我说我是来帮助你的”说完又用手指弹了弹背后的阔刀,“善使大刀”。
听他说完,病汉才再次放松警惕,说到,“原来是江湖传闻已久的‘霸刀’雄大侠,失敬失敬,不过我还是看不出你能帮我什么忙。”虽说放下了防备,但是出于行走江湖的谨慎,他还是不准备与人同行,毕竟这种事,还是不能轻易将后背交到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手上,即使这个人在江湖上久负盛名。相信其他人也是这般觉得的。
“唉,你怎么….你怎么也是这样,难以相信别人呢,做这种大事,咱们不是应该联合起来,共同商议好计划才会有更大的把握的吗,这样像一盘散沙似得,各行其是,是很难成事的,干脆都可以说是绝对无法成事的”。雄天行继续发挥着他与身体不相符的智慧,试图进一步说服“病王孙”。“不要这么固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众人拾柴火焰高,三个篱笆一个桩,一只筷子轻轻被折断、是双筷子牢牢抱成团啊!”
任那壮汉说的是口干舌燥,病汉却不为所动,只是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口茶,就继续看着外面的街道。而此时街道上也出现了三三两两的行人,都佩戴着制式的直刀,显然都不是一般的人。不是东西厂的走狗就是锦衣卫的爪牙。显然这也是病汉不愿意在过多开口的原因。
而此时壮汉雄天行也看到了那些人,脸色立即一变,满脸的不屑,并且吐了一口唾沫说到,“啐,老子迟早要杀光这些走狗。”说完又低声跟病汉说到,“总之,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看到茶棚角落里那个人了吗?那是江湖人称‘鬼影’的桂东影;还有他对面,隔了三个桌子的那个,就是江湖人称‘白羽剑客’,传说出剑时分,别人都只能看见一片剑羽,不过没人知道叫什么,我也没有打听出来;还有那边客栈里面的那个紫衣汉了吗?他是江湖人称‘飞鹰神爪’的殷奇,轻功卓绝,爪功一流;还有那门口两个睡着的,就是‘阎王兄弟’阎勇、阎石,据说横练短打功夫已经出神入化了,兄弟两人联手,至今没有遇到过对手。这些人都是跟咱们一路的,你行事的时候注意一下就是了,其他的我还没有打听到更多,我再去忙活忙活,不然看到这些狗腿子在这转悠我就忍不住想杀人。”
“二楼有个青衣女子,是‘无影箭’青姑,长箭短箭都是一流,还用一柄短剑;还有一个背着一个包袱的男子,普通锦衣,是‘双枪将’杨华,据说是杨家的传人;客栈门口那个醉老头,有可能是‘酒中仙’。”说完病汉继续端起杯子喝起茶来,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他一般。
而壮汉雄天行听完则眼前一亮,同时又疑惑的看了一眼客栈门口的那个醉汉一眼,不确定的问道,“那个真的是‘酒中仙’前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咱们的成算可能就会更大一些了。”仿佛知道病汉不会回答自己一样,他自问自答的说了之后,就信步向前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