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疯魔-《备中的伊达独眼龙》

    第一百七十四章

    疯魔

    不仅仅是羽场经嘉,见坂山城留守的士卒心理上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本以为稳操胜券的士卒们感到了绝望,他们已经被抛弃了,被那些信誓旦旦与见坂山城共存亡的土豪国人们抛弃了,被三村氏的使者在神代川以智谋著称的吉良常陆守兄弟抛弃了。《《》***惊慌失措下,有的人开始从见坂山城上跑下山来,便跑便将身上能够脱掉的负重全部脱掉,唯一的念想就是能够跑得远远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躲藏一阵等到风声过去再出来为新主子种地纳粮。有的人干脆闭上眼睛躲进屋舍做乌龟状,不管外面发生多大的事情说不出来就不出来,企图蒙混过关,等到伊达军到来后就立刻跪地投降。还有的人绷紧的神经剧烈冲击下错乱冲进后院,胡乱拉过本来高高在上故作清高的羽场氏女眷在众目睽睽下压倒在走廊上就胡搞八搞起来,甚至还有一些胆大包天的粗鲁汉子冲进羽场经嘉的正室夫人的房中好一会传出尖利的呻吟和喘息,希望在人生最后的时刻能够快活死去。人生百态,在小小的见坂山城内演绎着,发酵着。羽场经嘉整个人早已经瘫软了下来,他觉得自己辛辛苦苦用血汗累积起来的见坂山城,却被那些似豪爽实则尖刻的土豪国人所背弃,到最后却没有清楚他们的本性,实在是一件可悲的事情。一阵微风掠过羽场经嘉的脸,他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过她的脸颊,滴落在了扬起的尘埃上面。他的口中还在不停的念叨着“叛变,你们这群叛徒”的毫无意义的话语,在后面呼啸着传来了咻咻的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如同雨水一般朝着逃跑的人**来。羽场经嘉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他身为一个主将的责任,他的信念早已经崩溃,哪里还有勇气重新拾起信念面对生与死的考验。人一旦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便如同活死人一般,没有人会为了这样的人抛头颅洒热血的。在到羽场经嘉完全没有了以往意气风发的姿态一副活死人的样子,跟随在他身旁的武士一个又一个开始从队伍中掉队向着另外的方向逃跑。见坂山城将会遭受到伊达军的大部分的攻击,逃回去也是死路一条,绕过见坂山城到其他的城砦去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可能。羽场氏经营神代川百多年时间也并不是仅仅修建了一座见坂山城,还有数座可做抵抗的城砦。他们并没有为羽场经嘉殉葬的打算,但是他们也不想如同农兵一样投降了事,也想要将自己卖个好价钱。逃到其它城砦等到伊达军到来就小小的抵挡一阵,希望自己能够卖出的价钱高一点。羽场经嘉在十几名武士的帮助下且战且退,准备逃进见坂山城,但是他们被一路冲杀过来的伊达军死死的顶住了,他们的衣着足具太过于精良奢侈了,比起大部分身穿破旧足具的农兵来大大不同。片山次郎兵卫大声喊道:“大鱼,杀掉一个抵得上普通农兵十人,快,冲上去,不要让他们跑了,快”他奋力大叫着脚步不停地率领着数十名先锋军的精悍士卒向着羽场经嘉和他的亲兵护卫们追击着,听到他大喊大叫的人们也全都将注意力朝向了前方,前仆后继的狂奔着,期望能够获取一枚头颅获得晋升武士和加封俸禄的战功。羽场经嘉对着开始升上来的太阳发出凄厉的喊叫声“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突然他的眼睛敲向了冲杀上来的伊达军,眼中涣散的焦距突然凝聚成了一点,一股疯狂的气息笼罩在了他的身上。“啊”巨大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间爆发出来,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狼,咆哮着,怒吼着,撕扯着,突然举起手中的太刀迎着伊达军的士兵杀了过去,好似完全疯魔了一般。羽场经嘉迎面不顾伤亡的剁死一名冲杀上来的伊达军足轻,再一个侧身砍掉了左侧伊达军足轻的半个肩头,喷溅而出的鲜血立即染红了他半边身躯。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下就不再动弹的是一名年轻的足轻,和政衡一样年轻,只是政衡还活着,他却只是昙花一现身死魂消,一颗年轻的头颅不甘心的落在地上,勃颈处一道深深的伤痕预示着他是被羽场经嘉直接用太刀砍掉了大半个脑袋而死的。另外一名足轻扶着半个肩头还在地上翻滚着,在没有出色医疗设备的乱世,他的命令也会和前者一样悲惨,他很快就会因为流血过多痛死过去。羽场经嘉完全疯魔了,他以命换命以伤换伤的战法一下子镇住了冲杀过来的伊达军士卒,眼中恶狠狠地怒视着任何一个肝胆冲杀上来的伊达军足轻。片山次郎兵卫早已经认出来人正是羽场经嘉,见坂山城的家主,怒从胆中生,恶从心中来,大吼了一声,三四十人各具刀枪,从不同角度切入,勇猛的杀向羽场经嘉。葛笼七郎左卫门尉的长枪突然刺向了羽场经嘉。不疯魔不成活,羽场经嘉此时此刻的状态让人胆寒,他本来并不是一名武力见长的武将,也没有像现在一样直接上战场亲自搏斗的经验,可是常年累月的锻炼也让他拥有常人没有的体魄和武力,在疯魔状态下爆发出来的实力也不是常人能够力敌的。他状若疯狂,太刀混动之间隐含着风雷之声,气势如虹,不顾伤害砍杀着越来越接近的伊达军将士。金铁鸣叫声震人耳聋,羽场经嘉虎口被震得崩裂,鲜血禁不住的的流了出来,嘴角破裂,要不是早已经陷入疯魔状态靠着本能拼杀,方才一击就能够让他瞬间麻木,然后身首异处。葛笼七郎左卫门尉的长枪突然从人群中杀出,其势若穿石之箭,以夷非所思的速度,刺向了羽场经嘉的腰肋。羽场经嘉早已经陷入疯狂,正与片山次郎兵卫等人拼杀着,完全没有防备到一把破破烂烂的长枪会悄然袭杀至。长枪顺利的刺进了羽场经嘉德腰肋,疯魔中的羽场经嘉立刻嚎叫起来,眼睛也从疯狂当中彻底清醒过来,正与他对拼的片山次郎兵卫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刀狠狠的刺破了羽场经嘉的胸甲,插进了他的胸膛中,鲜血立刻如同泉水一般喷溅而出。羽场经嘉的叫声戛然而止,他睁大了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胸前的黑色妖娆的太刀,气绝而亡。本就保护着羽场经嘉的武士们都愣住了,他们没有想到羽场经嘉会在这个时候发起决死,愣愣的着他们主公的胸膛前插进一把染红了的太刀,脑中一片空白,大多大声叫喊着跟随着他们的主公反向冲杀了过去,发起了最后的决死。太阳终于升了起来,政衡率领着六百余人终于踏入了神代川的门户见坂山城,着早已经梳妆打扮了一番的羽场经嘉的头颅,摇头叹息道:“想不到羽场经嘉竟然最后会决死冲锋,真正算得上是一名真正的武士,和他的亲兵武士一同厚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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