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逍遥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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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赵匡胤当上了殿帅之后,老赵家才稍微宽松了一点。然而,马上又要面临将赵雪娘嫁出去的局面,花钱必须如流水。

    赵匡胤心里暗暗叹息不已,三郎失踪很久了,雪娘又在闹婚,李中易在北方打了好几个大胜仗,就快回来了。

    此诚多事之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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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守信最近很窝火,原本的义社十兄弟,如今,走得近的,也就赵老二、王审琦、韩重贇他们四个人而已。

    其余的兄弟,比如说,杨光义,刘庆义,王政忠,刘守忠等人,平日里已经几乎没啥来往了。

    最令石守信觉得难以理解的是,和赵匡胤属于铁杆娃娃兄弟的慕容延钊,居然没给他回信。

    事情的起因,其实是张永德引起的。

    张永德原本对柴荣一片赤胆忠心,可是,柴荣竟然派人暗中在土里埋了一块形状怪异的木牌子,上书:点检作天子。

    区区五个字而已,柴荣便剥夺了张永德拼死累活积攒下来的一切功勋,换作是石守信,也觉得叔叔可忍,婶子却不可忍。

    柴荣活着的时候,张永德慑于雄主的虎威,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正值主少国疑,李奸领兵在外的局势,张永德一次喝多了,当着石守信的面,怂恿赵老二想办法更上层楼。

    石守信可不是赵老二那个不读书的家伙,石家的家境很不错,石老太公从小就给石守信请了先生,教他读书习字。

    不仅如此,石守信还学得了一身的好武艺,挽弓射箭,不敢说百步穿杨,至少可以八十步穿杨。

    石守信在军中曾经犯过足以掉脑袋的重罪,当时,如果不是赵老二拼死相救,他只怕早就身首异处,和黄土坟包作伴了。

    也正因为如此,石守信对赵老二可谓是言听计从,从不违拗,说啥就是啥。

    张永德仗着酒劲说的醉话,当场就被赵老二给驳斥了回去,但是,石守信却真的听进去了。

    既然,柴荣这个小商贩都可以坐上龙椅,他的兄弟赵老二,难道不行么?

    陈胜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大流氓刘邦,可以吟出大风歌,并顺顺当当的得了天下。

    石守信还就不信了,就凭他们义社十兄弟手上所掌握的兵权,完全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嘛。

    可问题是,石守信背着赵老二,写信给关系最好的慕容延钊之后,至今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却连半点回音都没有听见,实在是令人恼火。

    石守信独自喝了一阵闷酒后,忽然听见下人来报,门外来了一位不知名的客人。

    正在火头上的石守信,又喝了点酒,随口道:“就说我没在家。”

    这时,就在门子转身欲走的当口,石守信醉眼朦胧的看见,门子手上拿着一个小物件。

    “拿来我看看。”石守信叫回门子,从他的手里接过了那个小物件,定神一看,原本飘飘然的酒意,陡然之间,烟消云散。

    “快,快请他进来。”石守信心中一阵狂喜,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马上就到了。

    不大的工夫,一个头戴斗笠,身穿粗麻衣衫的高个子男子,缓步迈进了室内。

    “化龙兄,你怎么来了?”石守信蹦起老高,一把揪住来人的左袖,亲热的将他抱入怀中,狠狠的摇晃了几把。

    来人摘下斗笠,露出满是沧桑的脸,果然是石守信做梦都想见到的慕容延钊,慕容化龙。

    “化龙兄,你可让小弟我,等得好苦哇!”石守信抱紧了慕容延钊,一边说一边笑,开心得要死。

    慕容延钊轻轻的挣脱石守信的胳膊,叹道:“老七,吾是来向你辞行的。”

    “啊?这是为何?”石守信大吃了一惊,一把抓住慕容延钊的胳膊,急忙追问究竟。

    慕容延钊摆了摆手,坐到酒桌旁,饮下一杯热酒之后,这才淡淡的说:“不瞒老七你说,我已经向朝廷上了表章,因母亲重病,请辞本兼各官职。”

    “不可能吧?伯母老太君,小弟年前去拜见过,身体康健,可日食三斗米呐。”石守信难以置信的瞪着慕容延钊,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不妥当的神色。

    慕容延钊拉住石守信的手,语重心长的说:“老七啊,你我十兄弟里边,你是最讲义气的一个。临别之际,我最后只想提醒你一句话:人,都是会变的,毋忘王骏之旧事。”

    “告辞了!”慕容延钊撂下这句话后,拔腿就走,等石守信反应过来,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化龙兄这是怎么了?”石守信的酒劲彻底醒了,他呆呆的坐在桌边,两眼呆滞,楞楞的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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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刘金山在开京码头告别之后,李中易回到郑氏所住的外宅,在郑氏的伺候下,脱得精光大吉,泡入了恒温的水中。

    “爷,您今日个还是不回去了吧?”郑氏一边替李中易搓背,一边小心翼翼的问男人,是否留宿过夜的问题。

    韩湘兰一边替男人捏腿,一边暗自鄙视郑氏,郑氏的那点小心思,别人可能不清楚,岂能瞒得过她?

    李中易曾经随口说过,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还要坐地吸下土,说的可不就是,正值花信之年的郑氏么?

    说句心里话,尽管韩湘兰已经替李中易产下一女,但她对房事方面,其实并没有特别大的需求。

    同在一旁伺候着的萧绰,不仅没有房事的瘾头,更有些畏惧男人的狠狠挞伐,时常躲躲闪闪,害怕被男人捉去狠整。

    在场的三个女人之中,惟独郑氏一人,她仿佛是饿了几十年的母狼,只要待在李中易的身边,便要主动求欢。

    “浪妇、贱妇,银妇……”韩湘兰暗暗骂道,郑氏居然有脸和三个亲生女儿抢男人,实在是不堪之极。

    李中易顺手将萧绰拖入怀中,邪魅的笑道:“小亲亲,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萧绰心头一凛,男人恐怕是已经看穿了她想逃避的小心思,赶忙抱住李中易的脖子,嗲声嗲气的说:“爷,奴家可想死您了。”

    李中易暗觉好笑,萧绰刚刚明明是想往阴影角落里面躲,却装得和没事人一般,真是一头养不熟的小狐狸精。

    在场的三女之中,就数萧绰的身子最为鲜嫩可口,她最吸引男人眼球的地方,主要是和磨盘差不多的隆臀。

    在李中易的所有女人之中,萧绰的圆磨盘如果屈居第二,没人敢自认第一。

    李中易嘴上逗着萧绰,满脑子的都是今天和刘金山的对话。

    客观的说,李中易以军功起家,他的半生功业都离不开两个字:河池!

    转仕于大周后,李中易顺利的拿下了高丽国,算得上是二次创业中的重中之重,其意义绝对具有划时代的内涵。

    如果,没有三百余万高丽草民的滋养,李家军别说北上伐虏了,根本就在后勤上受制于朝廷,而动弹不得。

    打江山,也要靠后勤充裕支援,这是不言而喻的重要。

    按照参议司的缜密计算,李中易若是提兵西进,不出两个月内,便可拿下大周的首善之地——开封。

    可问题是,击溃容易,聚歼却很难。大周的禁军,有个鲜明的特征,当战场形势不妙的时候,往往负责垫后的军队,最先溃败。

    如果,李家军把歼灭战,打成了击溃战,后患必定无穷。

    因为,北边还趴着休哥这点头猛虎。一旦,李中易的精力被溃军所吸引,以他对休哥的了解,这老小子绝对会趁机南下,以牵制李中易的统一战争步伐。

    摆在李中易面前,最大的难题,其实不在于战场上,而在于中原肥沃之地被打烂了,岂不是等于向休哥献出了一份厚厚的大礼?

    李中易不是慈禧太后,在他的脑子里面,绝对没有宁与友邦,不与家奴的龌龊念头。

    野猪皮能够入关,并顺利的夺取了天下,不是野猪皮多么的强大无敌,而是汉家权贵既腐朽,又无能,还异常之不团结。

    野猪皮入关的总兵力,不过是十来万人而已。当时,南明的武将们,手里掌握的军力,加在一块儿计算,至少超过了二百万。

    然而,在私心杂念的影响下,武将们将家族和个人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不仅不抵抗野猪皮的南下,反而纷纷卖祖求荣,只去保住权位和钱财。

    岂不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等野猪皮政权腾出手后,一个接着一个的,将短视的汉奸武将和汉奸军阀们,送下了十八层地狱。

    李中易并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他早就盘算好了,能够巧取中原,尽量采取各种手段巧取。

    实在不行的话,李中易也早就下了决心,哪怕是把中原地区打烂了,也要先解决汉族政权内部的统一问题。

    俗话说的好,慈不将兵,仁不理财!

    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李中易不可能不懂,真到了要命的时刻,他绝对不可能手软!

    在这个特殊的时代,谁都可以输,唯独李中易输不起,也不能输。

    如果,李中易夺取江山失败,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整个华夏民族将丧失一次,天赐的崛起于世界的良机。

    从这个意义上而言,李中易如果自夸为天选之子,倒也不算太过分!

    今天,刘金山的反应,令李中易十分满意。在整个的文臣集团,不想屈服的当下,李中易打算采取千金市马骨的手段,将刘金山推上文臣领袖的宝座。

    让斗争意志最薄弱的文臣集团,仔细睁大了狗眼,看清楚了,他李某人海纳百川,广招天下英才的博大胸怀。

    当然了,这只是冠冕堂皇的说法,李中易的真实意图,是想告诉文臣集团,跟着他李某人走,才有汤喝,有肉吃。

    不跟着他李某人走,那就等着打土豪,分田地,抄家破产好了!

    刘金山的能力确实有所不足,不过,李中易构想中的治国方略,和整个皇朝专制权时代的政权架构,都格外的不同。

    站在前台的刘金山,略微显得平庸一些,其实并不是一件坏事!

    这个时代的基层政权,最重要的其实只有几件大事,其一是征税,其二是摊派徭役,最后是维持民间稳定。

    按照李中易的想法,最终,转民政的小军官们,比如说,什长之类的基层士官,完全可以派驻各个村庄里,承担起村支书兼村长,外加民兵连长的责任。

    等李中易牢牢的亭和村掌握在了手中之后,那才是真正的符合一句古话: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

    到那个时候,朝廷和地方上,还有必要养那么多的冗官、冗兵和冗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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