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放整齐的精致衣物中间,静静躺着两瓶sophenia的马尔贝克干红。
这种酒产自阿根廷门多萨,典型的新世界葡萄酒,花果香浓郁,价格又可爱,在红酒里,差不多算赵燮的最爱。
你看,女孩子要是喜欢一个人,连他随随便便挑选的一样东西,都恨不得当做圣物供起来。
苏颜带这两瓶酒,其实是有着“见不得人”的目的——勾引她的“军爷”。
赵燮变态的自制力,使他基本不饮酒,更不用说执行派驻任务期间。
过来喀布什之前,苏颜可是过来过去地盘算了好几十回,要怎么挑选一个漫天晚霞、或者月光皎洁的夜晚,哄骗赵燮跟她共饮一杯,享受两个人的小小“甜蜜”共处。
没想到开瓶是在这个时候。
苏颜的心情差得像喝祭酒,也顾不上品味了。“啵”地一声启开木塞,就对着瓶口咕咚灌了一大口。
好友许宁染曾鄙视地称这种喝法为“饮牛灌狗式”。
没有醒酒的微涩口感一直延伸到嗓子眼,堵得慌,像要把心口堵着的什么情绪冲开。
第一次和赵燮喝sophenia,差不多是四年前,在k市第四军医院的特护病房里。
到现在想起来,苏颜完全不记得那瓶酒的味道,脑海里只有一片刺眼的白。
墙壁、床单、仪器,窗外的阳光都白得人睁不开眼,还有赵燮缠满半个胸膛的绷带,渐渐浸出的、让苏颜几乎发疯的血红。
红!刺眼的红!铺天盖地地逼过来!苏颜感觉自己的头针扎一样地痛,像要裂开。
禁忌的往事仿佛解开封印的猛兽,迫不及待要将人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