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几家欢喜-《魏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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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琪先生是宪大人十分赏识的人,在公府行走,自然有人仰望着。您不记得我这个无名小卒,也是应该的。在下本是燕北人士,只是因为问道先生的举荐,才能来到这河洛城中,得个一官半职。只是不愿奉承朝中权贵,便一直被搁在一个闲职之上。前几日听闻几个同僚攻讦先生,便出言反驳,朝廷权贵以为我是先生的同党,便将我罢职,如今我不知前路如何,便心生悲哀了。”沈德清说道。

    “原来是丢了官呀,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生自有起起伏伏,你还年轻,一点挫折,只是你的垫脚石罢了。因此而哭泣,实在是不值得。”蓝琪说道。

    “我的而悲伤并不是因为丢了官,而是因为不知道前路该怎么走。当年被问道先生举荐,我也有为国报效的心思,只是朝中黑暗,我又人微言轻,实在是做不了什么,便早已经有了辞官的心思。只是见到宪大人一心想要改革安云弊政,实施的一切政令,实在是真知灼见,我虽然力量渺小,但也想留下来出一份力,便蹉跎到了今天。一个官职并不算什么?只是从路人口中得知,蓝琪先生也要离开河洛城,从此朝中又少了一个贤能之人,恐怕安云的大好局势终究会失去的。”沈德清悲愤而道。

    “我跟你说,大丈夫一怒而天下皆惧,一笑而天下皆喜。进也好,退也好,都只在于我的一念之间,朝廷权贵我还不放在眼里。我蓝琪的进退,也不劳你来担忧。做好你自己,多学习经世致用的本事。感慨世间黑暗,然后在一旁痛哭,在一旁痛骂,最后又能改变什么?什么也改变不了。”蓝琪说着,说到最后,话语已经十分严厉了。

    “先生为何会发怒,我没有做错什么呀!”沈德清惊讶地说道。

    “你没有做错什么,但也没有做对什么。有一份向善的心思,就要为了这一份善念而付出自己的一切。也许经过磨练,你会变得成熟,但是现在的你,也只能不疼不痒的骂上两句,然后就剩下数不清的眼泪了。等什么时候,你能忍住一切疼痛,一心坚持自己心中所求,什么时候,你也就不会再流泪了。”蓝琪说道。

    沈德清听了蓝琪的话,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蓝琪看了沈德清现在的样子,也觉得自己刚才那番话有些严厉了,便放缓神色说道:“说了那么多,也不知道你能明白多少。不过既然你现在不知道前路该怎么走,不妨就跟着我走吧。我要到毅山去看看,有一个同伴,想来也是好的。”蓝琪说完,便上了马车,邀请沈德清进来。

    沈德清抬头看向蓝琪,那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脸上,还是依旧平静;那深邃见不着底的眼睛,还是依旧透露着不为人知的光芒。

    沈德清一礼,便坐上了马车,跟随蓝琪向毅山的方向去了。

    马车走走停停,终于在十几日后到达了毅山附近。离开了安云的土地,朝堂上的那些明争暗斗也远离了蓝琪的内心,让他现在显得格外轻松。

    “蓝琪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呀?再往前就是占突人的地方了,遇到占突人我们就危险了,你想要散心,大可到别的地方去呀。”沈德清说道。

    “我这次出来并不是为了散心,而是为了拜访一个人。你是燕北人,魏增你也应该是知道的,跟我说说你对魏增这个人的映像吧。”蓝琪把马车停在一个小镇的出口,然后坐在马车外面跟沈德清说道。

    “我在燕北也听到很多关于魏增的事情,但是并没有亲眼见过他。传闻之中的魏增,凶猛如虎,狡猾如狐,勇敢之中不乏机智,他面对强敌无论正面相抗,还是智取周旋,都是游刃有余,不曾显示过半点怯懦。魏增是一个可怕的人,对待敌人不会留半点情面,无论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还是武功高强的高手,和他对抗都是一件不轻松的事情。总之他很可怕。”沈德清面带畏惧之色说道。

    “他真的就这么可怕吗?可是我听说他对于你们燕北人还是很仁慈的。”蓝琪问道。

    “他对于我们燕北人,自然是没的说,我们家以前生活困顿,也受过他的恩惠。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他对敌人的残忍,我在家乡的那几年,听到的都是他如何战胜强敌的事迹,一年四季从来没有停止过。我当时就想,一个只知道杀人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一个只知道打仗的人实在是没有前途的。完全可以用其他手段解决问题,可是战争却是他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沈德清说道。

    “他纵容士兵劫掠过吗?”

    “他的军队军纪还算可以,我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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