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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你……”

    张妍抬起头，怔怔看着万贵妃的脸。

    万贵妃的脸庞，并没有染上多少岁月的痕迹，虽说是将近五十岁的人了，可是，脸庞看上去，跟二十出头的女子并没有太大差别，张妍站在她身边，若说是同龄人，还是会有人相信。

    然而，她的眼睛，却不是二十岁的女子会有的。

    里面的风霜刀剑，忧伤疲惫，是被岁月狠狠伤过，才会留下的痕迹。

    “姐姐……到底，到底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

    以至于，你变成如此模样？

    张妍脑海中回想起昔日和表姐相处的点点滴滴，无论哪个场景，记忆中最鲜明的部分，永远都是表姐温暖而又甜美的笑容。

    小时候，即使自己再难过伤心，看到表姐坚强活泼开朗的样子，就会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跑到姐姐面前撒撒娇，跟姐姐说说，就什么困难都没有了。

    有这样一个温暖而又开朗的姐姐，张妍一直觉得，这是这一辈子，自己最幸运的事情。

    可是，现在，这个万贵妃，说是自己姐姐？

    面前的人，虽是一样的面容，但，着浑身的肃杀冰冷，忧伤愤懑的自暴自弃，哪里还有记忆中的活泼温暖甜蜜的影子！

    四年前那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宫女，以及死去的纪淑妃和张敏，这些人的面孔，一一在眼前划过。

    张妍突然一个冷颤，跳起来挡在糖糖面前。

    “姐……姐姐……”张妍颤抖着开口，“请……请你……你放过糖糖！”

    “你已经……已经杀了……他的母亲和养育他长大的太监，现在，就请……你放过他吧。”

    这番话，张妍说的磕磕巴巴，好几个字的发音，牙齿，都重重磕在嘴唇上，齿肉的碰撞，让张妍痛的发抖。

    她很害怕。

    面对如此陌生的表姐，张妍根本不知道，该选择怎样的对话方式，现在，她能够想到的，也只有那个血肉模糊的宫女，以及，死去的纪淑妃和张敏的脸。

    那个记忆中，温暖开朗的表姐，根本无法占据张妍心中的哪怕一个角落。

    “请我放过糖糖！？”万贵妃的声音错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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