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乾达婆-《女帝她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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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心中没有杀戮,没有血腥,永远带着一张“你好,我好,大家好”笑脸的男人,原来还是会生气的。
冰柱在他掌心慢慢融化,水珠滴滴答答落在青石台阶上,寒风过后,又凝结成冰。
乌有珍觉得有股子寒意从脚底慢慢升腾,直到四肢百骸,她稳了稳心神,继而缓道:“都说乾达婆最善作乐,他若一作上音乐,九天的神仙们都会听得如醉如痴,不辨日月,不知春秋。可乾达婆虽善作乐,却一般不作,除非寻到他的弱点,逼迫着诱-惑着他来作。乾达婆的弱点是闻香,郎君您呢?”她莲步轻移,走到王忍面前,仰头望她,眸光似水,仿佛要把人温柔地溺毙,她说,“郎君,您的弱点又是什么。”
游廊之外,风声隐隐,风声过后,万籁俱寂。
“既然我是乾达婆,我的弱点自然也是闻香,”王忍看着乌有珍的双眸,一字一顿地道,“冰,台,香。”
“冰台香?”乌有珍眼中魅色倏地敛起,“那是何物。”这个王忍,竟然没有中她的瞳术,奇哉怪哉。
王忍讳莫如深地一笑:“女郎冰雪聪明,为何不猜一猜。若是实在寻不到头绪,”他一顿,继而点着手指道,“不妨去问一问你们坊主,金灯代月生。”
乌有珍忙道:“金灯代月生乃是《明珠宝月聘》的作家,并非我们坊主。”
“是么?那是我弄错了,”王忍拂去肩头细雪,转身上了一级台阶,缓步慢道,“托天灯,斩明月,金灯代月。倒是好名字,就是太多戾气,不善,不善啊……也不知是个怎般的人物……”
乌有珍跟在王忍身后,眸中光芒几经变换,最后归于沉寂。
二人一路来到书房所在的院落,刚进月亮门,便听到几声铮铮的琴音。与乌有珍高超的琴艺比起来,简直就是稚子操琴,贻笑大方。可乌有珍却看到王忍在听到这乐曲的时候,脸上不由自主的笑,他的眼眸渐渐浮出迤逦的光彩,一笑间,便是红尘万丈中开得最惊心动魄的花朵。
和称赞她琴艺时的笑不同,那是一种宠溺的,完全包容的笑,就像是孩子虽然把琴弹得乱七八槽,惨不忍闻,爹娘却还是宠爱地鼓励孩子时的笑容。
因为爱,所以全是天籁。
乌有珍想他一定是极爱她的。可是那么一个丑丫头,又是瘸子,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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