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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至尊的怒气已经很明显地暴露在外，明明一开始是冷彻如机械的态度，现在竟然咬牙暴怒，真不知道要累积多少怒气才能导致这种程度的反作用。

    “还有什么招式你倒是使出来让我看看啊。”

    皇珠仙没有把已经有如风中残烛的大至尊当成什么值得认真的敌人，尽管开始做出了防御的姿态，强者之所以是强者，柴烈火觉得非常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时刻都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状态。

    “至少把你也一起带走！”

    大至尊如同受了重伤准备拼死反扑的野兽一般，发出了恐怖的嚎叫。

    应该是最后了吧。

    柴烈火虽然人不在战场，但或多或少地能够体会到大至尊现在的心情，真正的战斗，多半不可能凭着一腔热血或者心中的恨意来取胜，就算是能够短时间内激发出潜能或者士气，在实力的差距之下也没有任何意义。

    “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去面对自己的错误吗……你这种家伙，恐怕心中并不存在喜悦……以及微笑吧……”

    皇珠仙轻轻挥出了一拳。

    轻柔的动作甚至不像是出拳，更像是清晨从抽屉里取出今天要穿的〇〇的模样。

    为什么会联想到这种东西，柴烈火自己也不甚清楚，也不想在意这些奇怪的细节。

    已经丧心病狂的大至尊，也不像是要和谁拼命一击的样子，就柴烈火看来，他只是撞在了皇珠仙恰好挥出去的拳上，仅此而已。

    当然，这是因为皇珠仙的攻击找到了最为绝妙，仿佛已经和天地合为一体的那个位置，所以才呈现出完美调和的形态。

    悲哀。

    柴烈火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流淌出了湿润的液体。

    皇珠仙刚才的那句话当中，并没有蕴含胜利的喜悦，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骄傲或者蔑视，只有悲哀而已。

    为什么？

    或许，因为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不可能绽放微笑的人。

    大至尊残破的躯体瞬间从手臂开始化作一粒粒的尘土，那其实应该是无数尘土般的灿烂光点，然而过于暗淡的光芒已经不再具备光的特质，短暂地闪耀了几秒之后，就自然而然地衰败，凋零，最终消失。

    这回真的是彻底结束了。

    柴烈火看到了大至尊的脸，这一张脸在几秒钟之后就随着身体的其他部分一起灰飞烟灭。

    只是很普通的脸而已，没有任何可以记忆的地方，也没有诸如恨意，怒火之激昂的情绪所导致的扭曲，尽管它刚才，甚至现在也依然处于愤怒至极的状态，但那张脸却很奇怪地似乎呈现出了一丝喜悦。

    因为开悟了吗？实在是很奇怪的表情，临死前能够觉悟的话，也算是没有什么遗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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