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当年绵绵恨-《残剑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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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等我喝过江南的酒,便随你走。并且在这七年里我肯定不会死。”
公乘蓉也是这个时候托给他一只玉佩。
白玉青龙佩。玲珑剔透,完美无瑕,要多么精细的琢磨,多少玉匠的心血才能造出这么漂亮的小玩意儿。
“七年之后,你可以凭它相认。”
隼不言道:“我能拿它换酒喝么?”
公乘蓉道:“不能!”
渡舟驶到西边,公乘蓉下船后忍不住眺望一眼,发现那船一直漂去南方。
风雪令渡船摇摇晃晃,依稀中有个少年在划桨,他低垂一只手臂,就像一匹受伤的狼,熬过这场灾难,下次就是脱胎换骨的变化!
公乘蓉望着他,心里默念:七年。你定为家国洒血断头......
不过,她也记起一件事情:这条漆黑的船是哪路人家所留?
遥远的江对面,鬼面具传出一阵微微的叹息,他在江湖飘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这种窘境。
“哼!强盗碰上贼爷爷。”他耸了耸背上兵器,径直走进薄冰。双腿一动,竟踩水而渡江。
这种轻功失传十多年了,很少有人会用它,因其注重腿脚功夫,修成少需五年,多则二十年。除了老一辈的侠客,极少有人能够驾驭。
十步杀渡过江后,右脚鲜血又一阵狂涌。他点住要穴,止住伤口。毕竟,他可能拿不到剩下三万两。
隼不言转眼望向穹笼山,这是养育他十年的地方。它终年飘雪,巍峨雄壮!每看一眼,就令他想起慈详的老居士。隼不言取出怀中一支小木剑,静静看着。小时候常与老居士用木剑比试,不过这么多年了,老居士早将剑扔了吧。隼不言继续摇船,隐隐听见穹笼山上一阵咆哮!像是一头老龙临终前的叹息。
这阵叹息却是一个人发出的。
雪花融在掌门虬龙般的胡须上,他一眨眼,眼角的皱纹好似干涸的黄土地。
他老了。一连四十载风雪爬上了他眉头、鬓角、发丝......也没看见这座雄奇险峻的雪山有一丝变化。
唯一变化的是尸骸满地!等风雪卷走松枝的时候,第九百九十九个杀手已经血溅三尺。
掌门身着黑白两色的大氅,乍一看仙风道骨,眼神与剑一样锋利。
穹笼山天顶,白老大拍手叫好!她道:“我不得不称赞你,一把年纪的人还能这么有精神。”
掌门道:“不止杀人有精神,我还有力气与你做一些快活的事。”
白老大冷笑两声,道:“其实我来找一位故人,听闻你太虚宫收弟子从来不问过往,说不准你能记起什么。”
“想我半生闯荡,何曾惧过一人?避开一场死斗?”太虚宫掌门立在尸骸当中,竟衣不沾血,从容地撩下那柄剑。
素白而孤冷。
一种高处不胜寒,寒过人苍老的感觉。即使他老了,也没褪去当年那个狂笑众生的模样。
他曾是江湖中排名第一的剑客,自从他与另一位剑客决战穹笼之巅,他便成了第二!十年了,他每时每刻都在精湛剑法,只为与那宿敌一战。不知不觉,许多人慕名而来,连太虚宫都建成如此规模了。
掌门道:“我问你,曾经的江湖第一剑现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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