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此酒如何-《金陵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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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似乎察觉到了来人,在一瞬间,变得更加癫狂,刘伦不由分说卷舌狂啸,啸声高低婉转,犹如清越的乐章,传遍四野。
内监不禁转头看向马上的谢元清,想要讨个主意,却发现谢元清眉眼森冷,无半分松动。
内监一沉气,冷声道:“陛下有谕,请诸公酒醒速去太学院授课。”
众人置若罔闻。
谢元清冷笑一声道:“诸公皆是世外高洁之人,如今却要做反复小人?”
阮宗睁开迷醉的双眼,对着谢元清白眼以对,转头冷着脸道:“该醒了。”
嵇夜侧眼看向阮宗的白眼,双目闭了一瞬:“起行。”两个字沉声落地,众人心痛。
杨毓看着这几人,为了她,他们受制于人,为了她,他们整整醉了四十天,都是为了她!
她眼眶一红,跌坐在地上,张口就哭:“早知今日,我该死在牢狱之中!”说着,一串串泪珠,顺着侧脸的弧线,滴落,她猛然拔下头上的发钗,冲着自己的喉咙刺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距离杨毓最近的刘伦先是一惊,等反应过来时,已经用手掌扣住了杨毓的喉咙,将那修长洁白的脖颈牢牢护住。
杨毓这一下可是不轻,发钗没有扎进杨毓的喉咙,却深深的刺进刘伦的手掌。
:“阿毓!”众人大惊之下,后背升起一阵冷汗。
刘伦疼的龇牙咧嘴,却怕杨毓难过,笑着道:“什么虫,刺了我一下,不疼不痒的。”说着,他猛然拔出发钗,发钗落地,滴下点点鲜红。
阮宗冷声喝道:“你死?你死了又能救谁?今日是你,明日是我,后日是他!”他随手一点,指向阮容,脸上的怒气更盛了,冷哼一声道:“你死了又有何用?”
杨毓蹙着眉,眼泪滴落不止,哀哀的,软糯的道:“可今日,是我啊!”
嵇夜蹙着眉,沉了一口气道:“莫哭!跟我走。”
杨毓端坐在阮宗与嵇夜中间,马车缓缓而行,二人不约而同,一左一右牢牢的抓紧杨毓的手腕。
杨毓破涕而笑,缓缓的道:“二位兄长,阿毓为你们拂一曲吧。”
二人狐疑的看向杨毓,却见她真的是不会寻死了,微微蹙眉,放了手。
嵇夜自榻边将琴拿了出来,摆放在琴案上,阮宗自然而然的打开一边的木质抽屉,取了熏香来燃。
杨毓心尖有些颤抖,她甚至不知方才若真的死了,该怎么办?她不知道是否该后悔,阮宗说得对,就算杨毓死了也无济于事的。她不解于自己任性的行为出自真心还是冲动所致,只知道,身侧的这几个人,是以真心,以性命,以他们最在意的风骨对待她的。
如此情谊,她可还的了?
琴已摆好,杨毓沉了一口气,双手抚上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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