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天神出拳-《诸天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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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三名殿堂的动作比韩老大慢一拍,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嗖”一声,一团凌厉至极的虚影从面前掠过,均吓得眼酸嘴斜,冒出了一身冷汗。

    研究院一百米外的山岗上,伴随一声震彻云天的长啸,一道黑影从岗上冲下,断树碎石破墙,正好撞到一队急忙往回跑的保安,立刻洒下漫天血雨,留下一地残肢碎肉。

    这道黑影犹如全速启动的高铁,势不可挡,霸道绝伦,从武林席位的观礼台一穿而过。

    南星的战斗经验同冰灵有得一拼,几乎为零,见到四名侍卫停顿的空当,也不知道要击其中流未渡,却在因为自己被几个俗人逼退而羞愧。待到那“风轮”旋转开来,威势已成,明明知道不可以硬拼,却又不愿意闪避,要动用法器呢还真有点舍不得。

    他站立在玫瑰花上颤悠着,虽然画面美不胜收,这一犹豫却失去了进攻与闪避的最佳时机,等到“风轮”裹挟劲风呼啸而至,只好咬牙掏出一颗弹丸,正欲捏碎。

    “嘭”一声巨响,整个木台爆裂开来,十几名或躺或站的武师血肉横飞。

    在飞扬的木屑尘雾中,一根粗壮的胳膊伸出来,朝那风轮的中心就是一抓,再一拽。

    四根钢链飞旋,中心的结点却几乎静止,非常轻易就被人抓住了。又被极速往下一拽,飞旋如轮的钢链立刻变成了漏斗形状,恰好似撑开的扇骨。

    “扇骨”继续收拢,只一瞬间便束成了一根大棒。那壮汉一翻手腕,四根集成一束的钢链借飞旋之势,蟒蛇一般缠绕上其胳膊,爆发出一串绵密到至极的“咯咯”之声,仿佛万千只老鼠在一瞬间同时磨牙,令人心寒胆颤。

    兔起鹘落,枝节横生。

    这一幕突变发生得太快,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那人曲臂较劲,抬起如套上厚重铁箍的胳膊,一声断喝:“破!”

    百炼精钢寸寸崩断,疾射而出,快逾枪弹。

    以壮汉为中心,千百截碎裂的钢链无差别辐射,武林中人割麦子一般又倒下一批。观察者们已经离开,倒未遭受池鱼之灾。

    寒星数百点飞向研究院一方,四大侍卫急忙闪避。但是他们的距离实在太短,才做出闪避动作,那凌厉的碎钢便迫近身前。

    龙辰的五名侍卫中还留下了一人,面容年轻好似才出校门的学生,一直紧跟在四人身后,似乎督战一般。待到壮汉一声断喝,这学生模样的侍卫立刻身形一晃迎上前去,掏出圆圆一物,挥舞出团团残影,倒好似平地张开了一面盾牌。

    只听到一阵密集的叮当之声,“学生哥”连退数步,将飞射的碎钢挡了个七七八八。四名侍卫安然无恙,远处研究院保安却“哎呦”惨叫着倒下了三个,桌椅木台更是上赫然出现了一排蜂窝。

    学生哥手一晃,圆圆之物消失了,谁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武林四个下场的殿堂中,因为距离太近,有三个没有逃过这一劫。一个面颊被击穿牙齿不剩一颗,一个锁骨被生生击断,肩胛粉碎,一身武功从此丢掉一小半,还有一个的胸膛被洞穿,一条性命就此报销一大半。那碎钢之凌厉远超子弹,上面附着一层霸道之极的真气,切入他们的护体气场如同钢钉扎黄油一般。

    韩庆起先被削去一圈头皮,惊得就势一蹲弄了个猴儿坐地,却是恰好躲过去了。正应了一句古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壮汉一脸浓密的络腮胡须,四方脸浓眉大眼,身材高大壮硕,紧绷的衣衫下肌肉-团团隆起。这副面容远看着苍老,近观却连一丝皱纹也无,顶多才三十岁出头模样。那一圈爆裂的钢链扎不透他自己胸膛,在上面整整齐齐挂了一排,稍微一抖就掉下来,只在黑衫上留下了一行小眼儿。

    “什么人?报上名来!”壮汉眉头皱起,盯着学生哥沉声喝问。

    “湖湘子,山野散修,无名之辈。”学生哥毫无惧色,亦无矜色。

    “炼气三层,实属不易,为什么做了俗人的走狗?”

    “人各有志,我自有我道!”湖湘子泰然自若,护住四名侍卫缓缓后退。

    “好好好,好一个人各有志。希望等一下你的道,不要让我失望!”壮汉冷笑连声,也不去阻拦。

    武林中站得起来的只剩下二十几个了,全都鹌鹑一般瑟缩成一堆,别说不敢走,连那伤重的也不敢出声,瞧着甚是凄惨可怜。

    “沧海师兄,这么快就来了?”南星惊喜地从玫瑰花上一蹦而下。

    “见过南星师弟。”于沧海伸出左掌,右手马马虎虎往左肘一搭,微一鞠躬,算是行了一个稽首礼。南星年龄虽小,地位却比他高多了。

    修真门派对付俗人势力,就像猎人对付一群猴子,犯不着慎重其事。但是那“仙人煮海”的异变太过惊人,连带队长老们都一睹色变,生怕南星有失,急令他率领外门弟子埋伏在了研究院周围。

    这于沧海乃南海派外门第一高手,天赋异禀,三十三岁就修炼至炼气四层。但他是一个炼体的,虽然一身筋骨强横无匹,神识却稀松平常,因此入不了内门。南海派的精妙之处在神识修炼,缺乏炼体的资源,功法也是大路货,要想更上一层楼,就只能送他北上昆仑进入仙人谷,却又舍不得。

    南星还是一个小孩子,没有太多的等级观念,立即蹦蹦跳跳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指向观礼台的过道口说道:“大楼边上的信号车,等一下千万别动。全靠它压制……”

    听南星叽叽咕咕说完,于沧海冷笑一声,望向夜空道:“鹬蚌相争,居然还有渔翁想火中取栗,实在有趣。按道理,这一片天空在今夜是禁飞的,那渔翁纵有泼天胆子通天手腕,也离死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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