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解疑(四)-《情缘恩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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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总杜道:“黄庸仁的生日可不太好,正好赶上过年,不过这瞧这人来的却当真不少,大家为了一睹宝剑真容,当真是在所不惜了。柳兄弟若是晚来几天,只怕就找不着落脚之地了。”
柳长青心道:“不知我师父和回雁山庄沈庄主会不会来参加?我师父那柄清泉宝剑,不知比这四柄宝剑又如何?”
柳长青怕自己回到扬州,沈庄主却来到江陵参加这冰雪水寒大会,沈庄主也是使剑,岂有不来之理?若是寻他不见,来回一折腾,又不赶巧了。便道:“左右无事,我找的人多半要来,我便去看看那四柄宝剑是何等模样。”
接连几日,舒杜二人只在自己左近,每日听得二人打赌,倒也颇觉有趣,有时二人拉上自己打赌,自己有兴致了,也就赌上几把,倒也没输过。
天气一天寒似一天,这日午后,想出去买几身衣服来,柳长青身上穿的,仍是那日从祖吴德庄上拿的。刚出客栈门,见有一名老者在门口拉二胡,语调轻细悠长,倒也颇为好听,柳长青拿出几文钱,给了老者,老者向他点头一笑。
到得绸庄,量身挑了几款,店铺里一人道:“偌大个江陵城,怎么连住处也没有,真是倒了霉了。”同行之人道:“只怕都是来参加这冰雪水寒大会的,客栈多已住满。”那人只是埋怨,说住不了,只有在客栈打地铺。一人道:“你若是嫌啰嗦,干脆回家算了。”那人道:“大老远的跑来,连年也过不了了,怎么能便回去?说不定见到哪位前辈,传我一身武艺呢!”一人道:“你想的美,你底子很好吗?”
柳长青寻思:“这些人其实也不全是为了看宝剑,也不是给老爷子祝寿的,有一大批人,只怕就是想在大会上多识得几位朋友,以后在江湖上行走,多一位朋友,那便多一条路子。”
回到客栈,见到拉二胡的老者累了,靠在墙上休息,心中很是同情,上去叫醒他,道:“老伯,我有一处房间,不如请你上去休息一下。”那老伯看了他一眼,很是感激,道声:“多谢。”跟着柳长青上了楼。
到了房间,那老者道:“多谢贤侄,我奏一《秋千散》,以谢厚款。”
柳长青听了名字,心中好大不悦,心道:“我请你上来休息睡觉,你拉二胡不说,还拉什么《秋千散》。”
一曲奏罢,老者道:“不知贤侄听完何感?”柳长青道:“只是声调悲怆了些。”
老者放下二胡,道:“悲怆之心,便能听到悲怆之意,倘若贤侄性情空灵,听起来便舒雅许多了。”
柳长青见他虽然年迈,但气质翩翩,谈吐不凡,道:“不知老伯所言何意?”
那老者道:“不知贤侄到江陵来,所为何事?是为那冰雪水寒大会么?”
柳长青心道:“这大会好大的动静,连路边拉二胡的也知道此事。”说道:“我到江陵,是为了寻找一个人,这冰雪水寒大会,碰巧就赶上了。”
老者道:“天下之事,顺其天道而行,原也不必追赶。”
柳长青心道:“这老伯说话意思,倒和章远大师替我卜卦相似。”
老者又道:“大凡精明之人,都知顺天而行,这江陵富章庸仁却反其道而行之。我原以为他一生经商,头脑较之常人应更为精明,哪知是人如其名,实乃庸人尔。”
柳长青大感意外,尊敬说道:“愿闻详情。”
老者道:“我与三月前,便到此地,我在章府近处,弹奏二胡,那日,碰巧章庸仁从家中出来,见到我后,对小妾说道:‘这人拉二胡真不错。’我所演奏的,是一曲《急流水》,当真是对牛弹琴了。天下之人,都知这‘急流勇退’之意,只是能做到的,当真是少之又少了。后来我数次演奏此曲,那章庸仁视而不见,不,那叫做闻而不听了。”
柳长青心道:“这老伯倒有意思,拉一曲二胡,便要别人听出其中心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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