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因为先前的不愉快,景函和林炎对这位据说道法十分高深的女子并不信任,倒是玉磐子十分尽职尽责、劳心劳力地帮景函介绍病情。 月疏桐一边饿虎下山似的对着满桌子菜狼吞虎咽,一边时不时点点头示意她正在听玉磐子讲话。 玉磐子介绍完病情,巴巴地看着眼前的“高人”,指望她能给出个解决对策。 可月疏桐却完全没有理睬他的意思,直到他实在忍不住发问,这才道:“我不太懂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玉磐子顿时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月疏桐一边嘎嘣嘎嘣地咬着花生米,一边认真地给自己剥虾肉,眼皮也不抬地道:“说了这么多,你们到底是谁有病?” 玉磐子愣了一愣,清了清嗓子,道:“中法术的是玹宗师兄。” 月疏桐用剥下来的虾钳剔了剔牙,不咸不淡地看向景函:“哦?我看他挺好的啊。” 热脸贴了半天冷屁股,又被阴阳怪气地嘲讽了一番,林炎终于忍不住了,道:“我也觉得师兄挺好的,既然这样,还是不劳烦这位师伯了。” 话毕,拉着景函就要走。 月疏桐冷不丁说了一句:“日前我经过极北之地,偶遇一名渡劫散修,奇怪的是,他虽有渡劫期的肉身法力,生魂灵窍却都只是元婴期,若不是还有另一名道法诡秘的黑衣修士陪着,说不定早就一身法力喂了冰原熊。” 景函身形一顿,她又继续状似漫不经心地道:“更奇怪的是,他似乎并不懂得怎样催动金丹转化灵气,只能靠那名黑衣修士输送灵气,不过这输送的方法嘛……”她嘿嘿一笑,眼中有一闪而逝的猥琐,目光再次落到了景函的身上。 梦中的事情,景函从未具体对人叙述过,面前的女子却知道的比他更详尽。 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占据了他的身体,害人夺宝,甚至还与人行苟且之事。 只是稍微想想,景函就不由得怒气横生。 水蓝色的灵气化为丝丝闪电在空气中爆裂开来,玉磐子惊讶地看着景函,不知道方才女子说的话到底哪儿出了问题,竟惹得向来平心静气的小宗宗如此恼怒。 达到了目的,月疏桐再不装腔作势,她半仰着头与景函对视,似笑非笑:“巧的是,这名名为‘景函’的修士,正是伤害九焰宗刑堂座首的凶手。“ 景函冷着脸反驳:“那并不是他的本意。” 月疏桐眨了眨眼,故作不明:“那他到底本意是什么?”她喝了一口酒润嗓,继续道,“更巧的是,他还偏偏和本门颇有渊源,是本门‘逆徒’的传人,果真是师徒相传的恶劣……” “住口!”景函拔剑出鞘。 月疏桐的声音一丝不乱,继续用那嘲讽的语调道:“……我也只能勉为其难,清理门户了。”话毕,她挑衅地看向景函。 雅间中的气氛一时剑拔弩张,玉磐子瞧瞧月疏桐又瞧瞧景函,简直要急出了一头汗。 正在此时,雅间的窗户被从外打了开来,一名手持玉箫的男修目光在雅间中扫了一圈,对月疏桐道:“往金鼎阁去了。” 月疏桐眼神一亮,抬腿就往桌上踩想要翻出窗外。 玉磐子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她想吃霸王餐。 女子一边拐带了桌上的最后半条鸡腿塞进嘴里,一边回头道:“我去清理门户了,各位回见。” 她所谓的“清理门户”,自然就是之前说过的“清理”如今占据景函躯壳的人,可清理过后,这副躯壳还会存在吗? 眼看多年苦修就要毁于一旦,景函心头一紧,毫不犹豫地跟着翻窗出去。 林炎怕他有什么闪失,忙御剑上前,堪堪揽住了他的腰。 玉磐子只是稍微迟疑了片刻,就被赶上来防吃霸王餐的店小二拉住了,说是要结了账才能走。 他肉痛地出了十个灵贝,不断安慰自己这趟是公差有报销。 待小二终于把餐后附送的两坛酒送上,先后离去的四个人早就没了影子。 因为离火城防护大阵的作用,即使是渡劫期修士在其中也不能施展出一步千里的身法。 月疏桐兴冲冲地赶到金鼎阁,男修所说的“一黑一白两名渡劫修士”早就没了影子。 她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埋怨道:“你怎么不知道先把他们抓起来?” 男修笑道:“师叔不是想亲手缚住他们吗?” “那你也可以把他们五花大绑,只留两只手让我绑啊。”月疏桐强词夺理,脸上却没有多少埋怨的意思了。 景函站在整个陆地上最大的交易所的正中,空气中仍残留着的熟悉水灵气息清晰地告诉他,就在半刻钟前,他的原身还在此处施展过法术。 如果现在追上去,或许还来得及! 景函左右看了看,拉着林炎想让他当人形坐骑。 尚未动身,一柄玉箫横在了景函面前。与月疏桐一道的那名男子嘴角含笑地劝道:“追不上的。” 景函固执地想要绕开他。 男修又传音入密:“你就算现在追上了他,又能做什么呢?叫他把躯体还给你吗?还是直接杀了他?” 一言惊醒梦中人,景函一腔想要夺回自己躯体的热血都冷了下来。 他是太过冲动了。 如今的他只有元婴期,而他的原身就算灵魂再不济,渡劫期的修为摆在那里,随便动动指头就能把他弄死。 在没有弄清楚对方为什么夺取他的身体——是单纯地看中了他的修为,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之前,他不该再轻易接近“自己”。 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体正被一个不知名的人糟蹋,他又有些闲不住。 林炎不知师兄这突然的焦躁从何而来,担忧地看着他。 通过月疏桐的话和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他隐约能猜到那名名为“景函”的修士与师兄有莫大的联系,且师兄对那人也极为关心,甚至只听到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探寻个究竟。 可偏偏知道内情的人都和打哑谜似的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他连一点儿门路都摸不到,只能胡乱猜测。 “师兄。”他扯了扯景函的衣袖,试图用撒娇卖萌来舒缓景函的情绪。 景函的胡思乱想被打断,颇有些不耐烦地看向林炎。 林炎还从未见过景函这副模样,颇有些受伤地放低了音调:“师兄……我们……我第一次来这,要转转吗?” 景函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虽毫无兴致,却还是答应下来——金鼎阁中寄售的宝物众多,标价全凭卖家喜好,在这时常能淘到不错的东西。 林炎虽是九焰宗中人,却从没到过金鼎阁,看什么都十分新奇。 再加上他又有意引景函说话以分散注意力,两个人走走看看,在断断续续的介绍中,景函的情绪竟真稍稍平复下来,能够理智地正视现在的状况——无论如何,那人占据他的身体为非作歹已成事实,他既然一时半会无法改变,不如就在现在的躯壳里安心修炼。 毕竟在未来的时空里,那个躯壳终是要死的。 只是现如今许多事情都脱离了原本的轨迹,他的原身还会渡劫失败吗? 景函正胡思乱想着其中的因果关系,林炎突然捏了捏他的手,指着人群包围的某处道:“师兄你看,那件法衣可适合你!” 景函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件雨过天青色的法衣正被重重符箓保护着展示在金鼎阁大堂的正中,更有八名虬髯大汉怀抱宝剑镇守在其四方。 如若他的眼光无错,这八人中起码有一半以上是元婴期修士,若有阵法配合,更是足以挡下渡劫期修士一击。 能花这样大力气守护的东西,难道是…… 见景函果然对这件法衣感兴趣,林炎忙护着景函往前挤,因为体格和修为的缘故,他们没费多大力气就挤到了法衣前面。 和其他商品一样,水晶做成的防护罩右下角镶着一张小小的卡片,上书“法衣·水天一色,道器,下品,水属性,起拍价五万灵贝”。 林炎每看见一个词眼睛就亮一分,直到看见价位后,这份惊喜立刻变为了深深的惊吓。 五万灵贝?! 他敲了敲虽然已经恢复了大半精神但还是喜欢偷懒的001号,问:“这衣服是真的吗?水属性的道器?” 001号懒洋洋地搜索一遍数据库,道:“真的,书里提到过,好像属于一个名叫‘海玲珑’的魔女。” 林炎对后面半句丝毫没有兴趣,反正现在系统正坏着,无论原本的剧情怎样都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看了看景函,后者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水天一色法衣的铭牌。 “怎么才能拿到这件法衣?你能查到吗?”他问001号。 001号翻了个白眼:“你瞎吗?五万灵贝起拍不认识字啊?” 林炎立刻呛回去:“你蠢吗?有钱我不会自己买还要问你?” 001号冷笑两声:“没钱还想钓男人,早点儿回家自己撸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