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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出曾经应付过王老师的说辞，这会开始应付陈老师：“我在一家饭馆里当服务员。”

    陈老师继续问我，但眼神里的东西却让我觉得有些复杂，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恩，然后呢？”

    然后？

    还能有什么然后？

    陈老师一直看着我，但他的眼神不同于王老师那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眼神，他的眼神非常清亮，根本没有任何杂质。我被陈老师看的头皮发麻，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每天中午下课之后，我就去饭馆上班，然后到晚上下班。”

    陈老师照例是老一句：“恩，然后呢？”

    还然后？

    我想破了脑袋地开始编：“在外面租房子住，是因为有时候饭馆里晚上生意太好了，下班的时间有点晚，加上离学校挺远的，懒得来回赶，也怕打扰室友休息，就搬到外面去住了。”

    我这么说，陈老师应该挑不出什么刺了吧？

    我有些紧张兮兮地看着陈老师，见他等听完我说的话之后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句总结性的话，让我听了差点吐血三尺。

    陈老师的总结陈词简洁精练，直接就一四字点评：“编的不错！”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格外的真诚：“陈老师，我跟你说认真的呢！”

    但陈老师完全不吃我这套，直接问我：“老实交代，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

    听到陈老师的话，我坐在位置上楞了一会儿，不知道要不要跟他坦白。万一不坦白，他要是一直追着我不放怎么办？可他是学校辅导员，要是知道我在夜场上班，会不会让我退学？

    我在两难间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对陈老师说：“陈老师，我很抱歉不能跟你说实话。但是我保证，我没有你以为的那样走错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真的谢谢你。”

    从小到大，老师都把我当做隐形人看待，从来不会在意我的想法和意见，我考试考得好或者考得差都不在意，这是第一次，有老师主动关心我。说实话，我虽然心里对他还有隔阂，但还是很感激他。

    陈老师看出我不想说，到最后也没勉强，倒是伸出手问我拿手机：“把手机给我。”

    “恩？”我有些奇怪，但最后还是乖乖地掏出手机递给他。

    我看到陈老师在我的手机上飞速拨了一串电话号码，很快，原本陈老师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老师将手机重新递给我：“上次给了你手机号码，你没存，这次我再给你留一次。以后万一碰到什么事，可以打电话找我，毕竟一个女孩子出去工作也不容易。”

    我这才想起陈老师口中说的“上一次”，就在我差点被王老师欺负的第二天，我看的出来他当时在黑板上写手机号，是专门写给我看的，只是前一天他让我大事化小的话还停留在耳边，根本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至于那个留在黑板上的手机号，更是一眼都没看。

    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当时陈老师在黑板上留的是工作号，而今天特意在我手机里输入的，是他的私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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