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篇 魔鬼三角-《灵异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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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势很微妙:以声誉换取丈夫的生命。萨德尔夫人说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想扑上去狠狠揍他一顿,报复这一卑鄙的建议。然而,细想之下,她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经过再三权衡,她决定接受豪普特曼少校的建议。她确信,若不屈从这一肮脏的交易,丈夫将被处决。而她很爱她的丈夫。

    第二天上午,她通知少校愿意接受建议,但是,要以得到丈夫免遭处决的证据为条件。两天后,萨德尔夫人从少校处得到一份盖世太保秘密决定的拷贝,证实丈夫被法庭以反对帝国罪判处无期徒刑,监禁于集中营。

    当夜,她成了豪普特曼少校的情妇。这种关系一直持续了六个月,少校想送些礼物给她,暗中改善一下她的生活,萨德尔断然拒绝了。她出卖了尊严,这一代价已经够大了。好在她偶尔还能得到一点丈夫活着的消息。

    希特勒在阿登遭到惨败后,德军开始成批地拄本土撤退。豪普特曼少校的伤已经痊愈,1945年初,他被召回柏林。萨德尔夫人从此失去了丈夫的消息。

    此后的两个月间,萨德尔夫人家中没有再来任何人,她独居了。她知道,当地在流传她与豪普特曼少校同居的事。一上街,人们都轻蔑地瞥她一眼,连她平时最要好的女友也都故意把后背转向她,就差对她口出不逊了。

    萨德尔夫人一边忍受着人们的藐视,一边担心丈夫的安危。这天,萨德尔居然回来了,面容瘦削、憔悴,宽大的衣服褴褛不堪,满身是瘀伤和疤痕。萨德尔夫人一连几天像照料孩子一样照料他。他很冷淡,什么也不做,也从不打听他不在家期间发生了什么,三句话不离集中营和那一群群被送入瓦斯室的人。他的依赖性越来越大,他每穿件干净衣服或喝杯咖啡,都要请求她的允许……

    萨德尔夫人说累了,陷入了沉默。

    平托上校打破了沉默:“我知道,你对我讲述这一切是多么不容易。但是,我仍然想提几个问题,可以吗?”

    萨德尔夫人无精打采地表示同意。

    “谢谢!豪普特曼少校走后,你是否见过他或听到过关于他的消息?”

    “没有。”萨德尔夫人肯定地回答,“他临走时说,一切就像一首结束了的插曲。如果他能在战争中幸存下来----对此我是相当怀疑的。也决不会再找我。如果他今天还活着,一定会遵守这一诺言的。”

    “你认为他对你的感情怎样?”

    萨德尔夫人踌躇了一会说:“我想他是爱我的。”

    下面要提一个重要问题,因此平托上校略停了一会,才说:“你对他呢?”

    萨德尔夫人动了动头,又耸耸肩,才答道:“我自己也搞不清。但是,我对他有些好感。我知道我不应该那样,我应当恨他,他是敌人,由于他,我背叛了丈夫。但是,他善良,又殷勤,而我又是孤身一人。另外,他也爱我。”

    这一席话,不管在道学家的眼中是多么罪过,萨德尔夫人给人的印象是无辜的。平托上校对此深信不疑,他继续问道:“请告诉我,你丈夫是否谈起过或怀疑过你同德国军官的关系?在这样一个小地方,是非之人又很多,他不可能听不到一点流言蜚语……”

    萨德尔夫人摇头否认了。

    平托上校又问:“你刚才说你丈夫对工作失去了兴趣。那你们靠什么谋生?即使在战前你们很富有,现在也不会有多少积蓄了。”

    “这里的人对我们都很好,警察署长筹集了一大笔钱庆祝我丈夫归来,那些有钱人也是很慷慨大方的。”她停了一会,略带窘意地说,“接收这些钱,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为什么?”

    “我丈夫回来时。极端狼狈、我不得不像对小孩一样,为他脱衣服,服侍他睡觉。我发现他的胸前结结实实地捆着一叠大面值的钞票我没数,我想会有几百万。”

    “你丈夫说过在什么地方弄到的吗?”

    “说过,”她说,“他身体稍好些时,我问起了钞票的事。他说,从集中营逃跑后,遇到一队满载德国上兵的卡车。他躲到了一个坑里。突然,出现了一架皇家空军的飞机,对卡车进行了轰炸。离他很近的_辆卡车着了火,车上的两个士兵逃跑了。在混乱中,他跳下卡车,拉下两只箱子,想找点日用品。打破箱子,里面没有吃的,但发现了许多钱。这无疑是给当地驻军送饷钱的卡车。他想,这是敌人发的战争财,于是就可能把钱带回来一些。”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很快,门开了,萨德尔进来了,一头蓬乱的黄发。神情恍惚。看见平托上校,他两眼惊恐,像是对一个身着制服的军官与妻子呆在自己家中感到诧异。

    没等他开口,平托上校便站起来,向他问候:“你好,我叫平托,平托上校,在本地的荷兰反问谍处工作。我来作社会调查,好客的萨德尔夫人招待我喝咖啡。”

    萨德尔问:“你要了解什么?”

    “设在柏林附近的反间谍总部抓获了一些冲锋队的高级军官,这些人将作为战犯受审。其中两个曾在你们家住过,我奉命来调查他们是否有罪恶和他们的表现如何。这两个人。一个叫冯-布赫瓦尔德,另一个叫豪普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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