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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在同他讲述时，我心中逐渐有了一个疑问，难道潜藏在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我又出现了吗？难道身为四灵阴兵命格的人都有这种遭遇，前有身为天煞孤星的柳儿，后有太古凶星的我。

    两人的命运总是有些相似的地方。

    这一晚我在不同的地方做了几件事情，柳大爷虽然下落不明，但有些善后的事情却必须由我来做。

    摇曳的火焰照耀在两张青涩的面庞之上，前方几米之前便是柳宅。

    “真的要把这里烧了？”鸡鸣冲仍是不敢相信，当我把烧掉柳大爷宅子的决定告诉他时，他一直就觉得不妥。

    “必须烧，这座宅子建在极阴之地，若不将其摧毁，他日必定又要有人遭殃。”我的手里拿着火炬，依然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回应对方，对于这个决定我们已经讨论过许久，但不到这最后一刻，鸡鸣冲仍然觉得还有回旋的余地，他还是希望我能够回心转意。

    “要是柳大爷回到家里发现家都没了，你说他一个老人家又行动不便，那时他肯定只能露宿街头了，想想都很可怜呢。”鸡鸣冲悲天悯人，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不能接受。

    “或许他永远都没有回来的机会，即使……。”我想起了王师傅先前的计划，不知怎的，我忽然觉得这个计划有朝一日真的会实现。

    “可是……。”

    没有了可是，火炬向前，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然后在我们事先准备好的油桶边缘靠近，虽然这个投射的动作并不精准，但火炬还未落在地面，布满油的地面已经是燃起熊熊火焰。

    火光下，只映衬着两张漠然的脸庞。

    ……

    一个时辰之后。

    我将三支香点燃，然后朝着四面八方不时朝拜，礼数完成之后将香烛插进前面的香炉。

    祠堂里的油灯泛着微弱的光芒，我径直来到方明一的牌位前，在这里，安放着方明一的骨灰，这是我答应过他的，我必须要为他谋得一席之地。

    祠堂里供奉着下埔村历来的先人，以及一些拥有着本村户口的死者，方明一情况特殊，他原本属于本村之人，但是却在十几年后才落叶归根。

    深夜将他的骨灰安置在这里，避过耳目，之后也不会有人发现在祠堂里多了一个牌位。

    我能体会到他对我的感激之情，从此他就不用再四处漂泊，所以他要将之情许诺给我的情报用作报答，也属交换。

    “我能感觉到大家都在往西边走。”千言万语，方明一最后只总结出这一句话。

    西边？我知道他嘴里的大家指的是谁，那是一群与他一样沦为幽魂的人。

    而我正在走的方向正是西边，每次都能目送最后一道阳光消失，那是太阳落山的地方。

    而我的走的方向居然与他不谋而合，这多少让我有些意外。

    “这么说，向西的路是一条给死人走的路了。”我戏虐的开了个玩笑，但没人觉得好笑。

    “说不清楚，依照自己的感觉，大家都会走那条路，好像是自然而然一样。”方明一也说不清楚，他就站在自己的牌位之下，如果现在还有外人，他一定认为我在自言自语。

    在祠堂里自言自语的人也算见怪不怪，平常就有很多人来祭拜自己逝去的亲友，他们常常就这样自言自语的与亲友们说着这种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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