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都伯笑了笑,却是没有回答。 墨喆横了墨明一眼,这两个小子恁的不懂事理,鹰扬中郎将何等人物?他亲自布署之事自然事关机密,怎可如此贸然相询! 他瞧着墨明、墨成那欲言又止的神色,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墨门真的是没落了,门下弟子也是一代不如一代,连基本的稳重心性都难以炼就,怎能达到“自苦为极”的心境?不过,能够在此意外巧遇墨门中传说中的前辈高人墨让,倒是一份莫大的惊喜…… “将军急召我等前来,相信定有军机大事!那么敢问南将军将帐如今何在?”墨喆收拾心情,刻意避开了之前的话题,这也是在含蓄的点醒两个师弟 “先生请稍安!”那都伯遥指前方道:“其实将军的将帐就设在南皮以东四十里外,以我们的马速很快便至!” 墨喆微一点头,暂时按下了满腹的迷惑和好奇,却情不自禁的一夹马腹。 马儿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心情,发出轻轻的嘶鸣,四蹄腾飞之间放开了全速。 一望无际的辽阔大地在马蹄下飞速向后移去,随着天光大亮,平坦开阔的华北平原风光一览无遗。 突然间,墨喆一把勒住马缰,呆呆望着远方的景象,眼中尽是震惊之色。 远处的平原上,一座座木寨拔地而起,隐隐形成一个巨大的环状阵形,无数蠕蠕而动的人群有如蚁群一般直排至天边,至少也有十数万之众。 “老天!这里究竟在做什么?”墨明、墨成一起大叫起来:“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几位!请随我来!”那都伯不无自豪道:“我家将军一直在盼望各位到来,正要仰仗几位先生之力!” “能够面见南鹰扬,正是我等心愿!”墨明、墨成相视一眼,喜形于色。 这两个小子,为何竟会这么激动的!墨喆微微一怔,随即摇首一笑,当年自己十七八岁之时,似乎也如他们一样意气风发吧?仰慕英雄、渴望成为英雄,正是每个少年郎的心中梦想…..想着,墨喆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思也有一丝躁动,纵有一身才学,总要有人赏识才不负此生啊! 一双双结满老茧的手里,挥动着轻快的鞭影,声声脆响之中,一头头耕牛仰首嘶鸣,带出身后条条泥浪翻滚。沉寂已久的黑土地上,再次焕发出勃勃生机,春水清润,饮野土地,无不预示着来年的生机勃发、春意盎然。 一群群的农夫或埋首耕作,或拄锄小憩,古铜色的额头上汗水淋漓,却遮不住那一丝温暖与愉悦。有人慢悠悠的踩着农事节拍,耕耘着深褐色的沃土,仿佛要将生命和希望的种子提前播洒,有人相互攀上宽厚壮实的肩头,似乎正在通过静听彼此厚重的呼吸,感受着那份重生的喜悦,再将过往那无尽的痛苦永远埋藏。 一个老人颤巍巍的跪倒在泥土中,用手抓起一把,放在手心细细碾碎,额上深深的丘壑突的蠕动起来,一如身边那泥土翻涌现出的浅沟。一颗浑浊的泪水缓缓落下,带着对金秋最美好的期盼,提前滋润在这片希望的田野里。 墨喆怔怔的望着,他无法尽知这些农夫和那位老人的心中所想,却充分感受到那份压抑日久却一朝破土而出的希望。鹰扬中郎将……这位传说中的名将,一向将失败与死亡带给敌人的强者,而今,究竟他又将怎样的希望,赐给了渤海的民众?竟能令这些祖辈辈重复着农事的农夫家族迸发出如此灸烈的活力! 喧嚣之声远远传来,一大群人沿着埂道走了过来,当先一个少年将军仪容俊秀,面容恬淡,他正遥指着远方条条不断纵横延深的道路,口中发出一连串的指令,尽是一派指挥若定的风范。 身边数十名各级官吏无不全神贯注的侧耳倾听,不时在手中笏板上细细记录,更有人不时举手发问,尽显严谨作风。 “听说鹰扬中郎将年方弱冠,难道说…..”墨明眼中大亮:“眼前的这位将军便是?” “非也!”那都伯微笑道:“这位将军是鹰扬中郎将属下军司马,兼太守府道桥掾----马钧!” “什么!只是一位掾史?”几位墨门英杰一起低声惊呼:“南鹰扬属下果然是精英辈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