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惹不起!”一个声音淡淡响起:“因为那人便是当今天子!” “是他?”南鹰有如胸口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他面色转白的盯着贾诩:“是天子?你在说笑吗?他怎么可能会对付谨严这样一个无关大局的普通官吏!” “天子并非针对我一人!”司马直终于泫然欲泣,他悲愤大叫道:“他要对付的,是天下万吏!” 他霍然起身,神色凄苦道:“既然文和先生已经挑破了,那么我也不瞒汉扬,事情要从三日前,我接到诏命去西园接受官职任命说起……” “西园?”南鹰心中生出极为不好的预感,他失声道:“不对啊!你是身负军功之人,按例无须至西园问价。你,你?难道你做官也要交养军钱?” “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错了,大错特错!”司马直苦涩道:“当值守的黄门宣布任我为冀州钜鹿太守,并须缴纳六百万养军钱时,我不由大为错愕。” “一定是弄错了!莫非是那黄门意欲中饱私囊?”南鹰大叫道:“天子明明答应过我的,凡是随我立下战功者,不须西园问价便可直接授职!” “我当然知道此事,于是立即据理力争!”司马直摇头悲叹道:“我当场向那黄门言道:天子所立的规矩是,花钱买官者必须到西园缴纳足额之钱;朝廷任命者只须缴纳部分钱,而立有军功者则是以功代钱!” “岂知那黄门亦是惊讶莫名,他当场遍查获所有典籍,竟找不到我的军功记载!”司马直呆呆道:“于是他答应我尽快查明真相后,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倒是不以为甚,只当是哪里出现了疏漏,与他约定次日再来!” “次日我再去时,仍然是那黄门当值,却完全换了一副嘴脸!”司马直握紧了拳头道:“他冷淡的告知我,军功确实不假,但因我是文职军吏,军功只能折半而计,若想当得钜鹿太守,仍须缴纳三百万养军钱……” 此言一出,堂中诸将虽然大半已知真相,仍是一片哗然。 “这或许只是他个人的意思!”南鹰心底仍然抱了一丝幻想,他迟疑道:“天子知道此事吗?” 司马直不答,木然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当时我一时不忿,便说司马直素来清廉,就算是能交得起这钱,也绝对不做买来的父母官,如此太守,不做也罢!说完便拂袖而去!” “你当场辞官不做?”南鹰愕然,心中隐约生出了一丝大事不妙的恐惧。若然事情到此为止,那么凭着司马直的开朗性格,最多就是背后发几句牢骚,怎么可能走上自尽的绝路?这之后,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令他万念俱灰的可怕之事。 “就在我坚拒买官后的两日之内!”司马直突然身体绷得笔直,牙关咬得格格作响,一双眼睛瞬间布满血丝:“天子竟然三次派人传谕,命令我必须交钱买官,而且其口气一次比一次严厉!” “不!他怎会如此?”南鹰的心猛然跌落至谷底,他有些绝望的喃喃道:“他不会这么做的!他怎么可能这么做?” “最后一次,天子竟然说,如果仍然抗命不遵,便是欺君之罪,其罪当诛!”司马直凄然道:“汉扬兄,各位兄弟,你们说说,我司马直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人世?” 南鹰如殛雷击,仿佛当场石化。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