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4 Sec.3-《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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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开门走进店里,打开灯,回头一看,发现裴宸竟还站在门口,似乎有些迟疑。

    “站着干什么,进来呀?”门外的冷风呼呼往里灌,秦开欣有些急了,忍不住过去拉他。

    她这才发现,裴宸好像确实喝多了,反应特别迟钝,连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的。

    “你真喝多了啊?”秦开欣把门关上,转过身问裴宸。

    “嗯……”这还是从刚才到现在他第一次开口,比语音里更为真实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轻微的喘息声,就站在她的面前,几十公分的距离,周围一片寂静。

    借着店里的灯光,秦开欣这才发现裴宸的不对劲,脸色泛红,眼眶也是红红的,双眼布着血丝,像从黑暗中忽然跳出来掠食的野兽,危险而致命。

    秦开欣干咽了口,心里有些发慌。

    这时,眼前的“野兽”忽然往前走了一步。

    这一个动作,让秦开欣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连连往后退,背抵在玻璃门上,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干什么?”

    他没说话,又往前进了一步,用发红的双眼凝视着她。

    此刻,两人之间仅仅只有几公分的距离,秦开欣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炙热的鼻息扑在自己的脸上,就好像下一刻他就会扑上来把她撕碎。

    外头寒冷的北风从门缝里灌进来,吹得秦开欣忽然有些清醒。

    “裴宸!”她大喊一声:“我不管你有没有喝醉,离我远点,否则我报警了!”

    “sorry……”裴宸好像一下子清醒过来,往后退了一步,一只手抵住额头,“我喝多了,有点混乱。”

    秦开欣松了口气,故作轻松道:“你哪止一点混乱?我看你简直喝晕了!你赶紧找个桌子坐下来,我去给你煮杯咖啡,醒醒酒。”

    “谢谢……”

    看他确实坐下了,秦开欣这才放心,去吧台给他煮咖啡,边煮边偷偷观察他,深怕他一不小心又混乱了。

    幸好接下来他都没再失态,只是人似乎有些不舒服,坐在那儿,一直用手揉着太阳穴,双眼紧闭,眉头微微蹙起。

    即便这模样,都英俊得不行,秦开欣偷看了好几眼,回过头,清醒些,又心里骂自己:有什么好看的,好看能当饭吃,长得帅脸能刷卡?

    店里的空调渐渐暖起来,驱散了寒意,也驱散了刚才的尴尬。

    秦开欣把煮好的咖啡放到裴宸面前,顺便也给自己煮了杯热可可,端着坐下,道:“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过个年而已,有必要那么拼吗?”

    说话间,她手中的杯子热气腾腾,块状的黑巧克力被逐渐加热的牛奶所融化,奶液变得浓稠,散发出巧克力独有的醇厚芬芳,加一勺炼乳,再挤上奶油,即便再寒冷的冬季都能变得无比温暖。

    “以后不喝了。”他喝了口咖啡说,“听你的。”

    听我的?这话说得有些暧昧,秦开欣尴尬道:“小酌两口也没事,别过量就行了。”

    “我就喝了几口。”

    “几口就喝成这样了?”秦开欣诧异。

    “酒量不行。”他淡淡解释。

    “知道不行你还喝?”秦开欣扶额,“酒醒了你就赶紧回家吧,不早了,你爸妈肯定也在家里等你。”

    “我爸妈……”他顿了顿,“不在这儿。”

    早在读书的时候,秦开欣就知道裴宸的父母都是生意人,经常不在国内,后来裴宸离开,全家人都没了消息,学校里都传他举家移民了。

    有钱人嘛,移民挺正常的,普通人家羡慕还来不及,可是此时此刻,秦开欣却觉得裴宸挺可怜的。大过年的,别人都全家团圆着,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喝闷酒,挺不容易的。

    秦开欣向来心软,如此一想,更是母性大爆发了,问:“你不是想订蛋糕吗?吃什么,我给你做。”

    虽然是过年,不过秦开欣店里还是留了些原料的。

    “雪梨塔有吗?”他问。

    又是雪梨塔,他吃不厌吗?秦开欣想了想:“材料都有,不过慕斯冰冻需要时间,得两个小时,你确定要吃?”

    裴宸点点头。

    现在才八点,过两个小时也就十点,如果用速冻的话,或许还能缩短些时间,秦开欣大致估摸了一下时间,便答应了裴宸的要求,站起来,进了厨房。

    “象牙塔”的厨房不大,但里面的烘焙工具却一应俱全,还有个大冰箱,用来储存原料。

    塔皮是之前就已经做好的,放在速冻里,现成拿出来,放上雪梨酱,入烤箱进行烤制。

    烤制的过程中,她又拿出淡奶油和吉利丁片做奶冻,考虑到之前的香草奶冻是白色的,大过年的不吉利,她特意往里头加了树莓果泥,带有颗粒的果泥让奶冻的口感酸甜,更为可口。

    做表层慕斯的时候,她又在白巧克力里加了些红曲,这种可食用的天然色素让整个慕斯一下子变成了鲜艳的红色,格外喜庆。

    塔底烤好需要放凉,奶冻和慕斯有需要进冰箱冷冻定型,虽然秦开欣的动作很快,但是这些必须的时间却没法缩减。

    空下来的时间很长,她便想在蛋糕上做些精致的装饰,正考虑着呢,回头一看却发现裴宸捧着咖啡杯,默默倚在厨房的门框边上。

    他个子很高,即便没有站直,离门框顶也就只差了半个头,他显然已经醒酒了,稳稳托着咖啡杯,两根手指捻着杯把,一条腿交叉点着地,整个人随意地靠在门框上,眼神带着慵懒的惬意,像是在欣赏一场演出。

    秦开欣一下子就紧张了,停下手里地活说:“你不用站这儿,出去等着就好了。”

    “我看看你。”他的声音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带着醉意了,但依然沙沙的,在这孤男寡女的深夜里,有些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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