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事后-《清穿奋斗记》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乌喇纳喇氏已经进入木头人状态,从弘晖出事后就跟失了魂儿似得,别人跟她说话她也没反应,不吃不喝的,就那么呆愣愣的坐着,还是众人看这样不行,让人把二格格抱到她跟前,她的乳母哭着对她说:“福晋,你看看小格格,小格格还要你照顾呢,她哭这么伤心,您都不心疼吗?阿哥纵是不在了,您为了小的也要振作起来呀!”
可能是母女连心,二格格适时扯着嗓子大哭起来,小女儿的哭声总算把乌喇纳喇氏的神智唤了回来,她接过女儿,看女儿哭的脸通红,自己跟着泪如雨下。众人终于稍微松了口气,能哭出来就好,就怕那一股劲儿憋着出不来。
因为弘晖去世,四贝勒府陷入一片悲伤的汪洋之中,府内最高两位领导都伤心的恨不得以身相代,乌喇纳喇氏痛失唯一的亲子,没人想去试探她这时候的悲伤程度,即便是胤禛,面对聪明伶俐又沉稳懂事的嫡子夭折,哪怕他还有三个儿子,这时候也是伤心的不行,乌喇纳喇氏现在就是火药桶,谁碰上去都得被炸个灰头土脸,胤禛表面平静,心里却是活火山,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作,又会发作到谁的头上,所以,府里所有人都是一副与子同悲的表情,甚至有人表现的比胤禛和乌喇纳喇氏都悲痛,看着虚伪的不行。
不过虽然大家面上都挺悲伤,心里不定怎么称愿呢,比如说李氏,这会儿就想着没了弘晖,她的弘昀就是长子,而府里就她孩子多,就是看在孩子的面上,她的解禁日也指日可待;再比如说武氏,她这会儿想的是福晋没了儿子,以后肯定要扶持一个人来跟两个侧福晋对抗。自己一向为福晋马首是瞻,她肯定要支持自己争宠的,等自己有了儿子,说不定能养在福晋身边。得个半个嫡子的名分,日后在四爷府的继承权上也能更有竞争力……
谁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舒宜尔哈都不例外,就像她明知弘晖会有危险,却也没有提前做任何措施一样。因此她心里总有些淡淡的愧意,看到弘晖也有些不自在,这时候弘晖走了,她想到那个人小鬼大的孩子,真心觉得有些悲伤,脸上的表情倒是比哭天抹地的几个真挚许多。
胤禛和乌喇纳喇氏何许人也,一个皇子,一个嫁进皇家十几年的皇子福晋,察言观色那是基本技能,谁真谁假不说看个十成十。七八分总是有的,对比哭的难以自已的武氏,和捂着脸好似要晕过去的李氏,面无表情的宋氏和带着三分悲伤两分惋惜的舒宜尔哈,自然更真实些,宋氏的木讷也不是一两年了,两人早已习惯,而舒宜尔哈这点发自内心的伤心和惋惜,就进了胤禛和乌喇纳喇氏的眼,别说胤禛如何。就是乌喇纳喇氏都对她多了一分好感。
弘晖虽然是胤禛的嫡长子,虽然胤禛最看重他,想把他的丧事好生操办,但他毕竟没有成年。再隆重也是有限,不过停灵三日,就在皇家墓地点了个穴入土为安了,甚至因为他幼年夭折,害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为不孝。所有人连孝都不用守,而胤禛把事情料理完毕之后,把自己关在书房一夜,第二天又照旧当差去了。
弘晖虽然去了,但不代表事情就此了结,首先最主要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好好地马会忽然发疯?这是意外还是阴谋?不弄清楚,只怕许多人都没办法好好睡觉,这些人包括皇帝和随驾的太子、直郡王,也包括在京城的诚郡王,最起码大家都要弄明白,若是阴谋,到底是针对老四的,还是针对别人,但被老四家的弘晖挡了灾?别忘了当时这三家都有孩子在场。
胤禛和乌喇纳喇氏在回过神之后,头脑开始恢复运转,自然也想到这些问题,遗憾的是事发当时大家伙都急着救弘晖呢,注意力大都集中在弘晖身上了,等到想起那匹疯马时,那疯马早就暴毙了,这下不用问都知道不是意外了,只是阴谋的主使者一点儿没有头绪,唯一接触过那匹马的老张,事发后也趁乱自尽了,而这个老张却是个出了名的古怪人,孤僻、古怪,没人见过他跟谁有交情的,总是跟马在一块儿,只跟马说话,线索到这里算是断了。
这让胤禛十分暴怒,唯一的嫡子死了,连个凶手都找不到,他觉得自己太无能,心里窝着一团火,随时准备喷火,户部的官员已经有好几个被他骂的找不着北了,府里的女人们也一反常态的老实,没人敢外书房送补汤,没人敢跟他在花园玩偶遇,安静的跟不存在一样。
有些人自己消音了,胤禛就想不起她来,舒宜尔哈就倒霉了,她存在感太强,自己不出头,胤禛也忘不了,加上没了弘晖,她的小太阳就成了胤禛身份最高的儿子,她再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从弘晖事件之后,胤禛除了正院,就只到海棠院过两回。
这天胤禛又过来用晚饭,舒宜尔哈怕他怀念弘晖觉得小太阳碍眼,这些天总是尽可能不让小太阳出现在他面前,这会儿见他来了,忙让人抱小太阳下去,胤禛却拦住了,十分难得的自己抱着小太阳,细细看了他好一会儿,说:“弘晖小时候,也跟小太阳一样爱笑,谁抱他都不哭,等他会认人时,总伸手要我抱他,我却一回也没抱过……”
舒宜尔哈沉默一下,劝道:“妾以前曾听过一个说法,说是人死之后,马上就要开始来世,若是这一世的亲人缠绵与哀伤之中,那逝者岂能安心去往来世?生者能做的对逝者最好的事,就是好生保重自己,让逝者了无牵挂的离去,踏上新生之路。大阿哥那么好的孩子,不管身处何方,都必然能幸福安乐,您若一味沉湎过去,他又哪里能够安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