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郎情妾意多缱绻,骤雨偏留过路人。-《卫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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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玉钦低头道:“下官与家眷偶然路过,并无他事。”

    宇文睿回眸向巷口瞧了两眼,笑道:“孤竟不知,卫小姐已成了徐卿内眷?”

    徐玉钦含怒答道:“卫小姐乃下官之妻,虽未过门,名分已定。不敢劳太子费神。”

    宇文睿毫不在意,笑容不变,“数月未见,卫小姐似乎愈加娇美,徐卿果为良人!徐卿不必惊慌,孤无他意,待你二人成婚之日,勿忘告知于孤,孤亲来致贺,还要向二位讨一杯喜酒。”

    徐玉钦垂首下去,掩住情绪,答道:“下官只是六品编修,焉敢劳动太子大驾?”

    宇文睿笑道:“孤待徐卿,如至亲兄弟,徐卿何必拒孤于千里之外?徐卿与孤弟蜀王,过从亲密,焉何待孤却这般客气?厚此薄彼,叫孤伤心!”

    无法,只得伏地拜道:“太子言重,下官惶恐。太子与蜀王,皆是君上,下官为臣,只有自持臣节,尽忠职守、恪尽本分,听命敬从,并无其他心思。”

    宇文睿一直不说“起”,他就只能伏跪在地,又有卫雁在旁,亲眼瞧见,使他深感耻辱,十分窘迫。

    宇文睿此时方微笑道:“徐卿不必惶恐,孤欣赏徐卿文才风采,特与徐卿闲话几句。徐卿怎地还跪于地上,快快请起。孤急于回宫,不便多言,来日徐卿有闲,请至东宫,与孤连床夜话,指教孤诗赋辞文”

    徐玉钦连道“不敢”,起身退步,尚未站稳,见宇文睿车马立即启步,只得再次跪送。待他回到巷口,倾身低首,不愿去瞧卫雁,生怕看到她脸上有蔑视之意。一路强颜欢笑,并不似之前一般言语相戏,卫雁暗暗疑心,以为他因忆起自己与宇文睿的旧事而愀然不乐。

    两日后,徐玉钦以外出采风、收集民间诗人词文填充大国词文录为由,带着数名心腹之人前往汝南。本是派人去探查便是,他竟亲自去了,可见用心!卫雁心中感动,便换上素服,每日到家中后园佛堂中为他祈福,盼他无惊无险,一路平安。

    佛堂在卫老夫人院后,经过荣寿堂而不入,实在说不过去,虽对老夫人的势力自私感到心寒,毕竟是自己祖母,只得进去请安。老夫人早知她已定下亲事,再不提起太子一事,祖孙二人冰释前嫌,一时长慈幼孝,其乐融融。

    说起卫姜,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恨声道:“休要提起那不成器的东西!枉我对她悉心栽培,府中大小事都给她机会学着打理,不想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你知不知道,你父亲给她相看了几家人家,原本不需叫她知道,悄悄定下就是,谁知她那个姨娘竟是个人物!本事通天!竟知晓了对方身份,去外书房闹了一场!你父亲气得不轻,你去瞧过他没有?”

    卫雁吃了一惊,蔡姨娘在她面前向来温柔敦厚,竟有这般能耐?不由问道:“祖母可知,父亲给妹妹说的是哪家公子?”

    “呸,哪家公子?她也配?”老夫人撇着嘴,一脸厌恶地道,“是大司马的小舅子!”

    卫雁惊呼:“什么?太子妃的舅父?那不是年纪很大了?”

    老夫人冷笑道:“一个奴婢生的孩儿,还想攀到天上去?大司马是什么人物?太子的岳父,未来国丈!将来太子登基,太子妃为后,她的家族自然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再想攀亲,可就不容易了!恰逢对方刚死了继妻,欲寻个合适的人再娶,卫姜寻常姿色,能嫁进去,已是天大的福分!”

    “死了继妻,还要再娶?祖母,卫姜是尚书府二小姐啊!她嫁了那样的人,对咱们尚书府的名声很好吗?”卫雁真的不能理解父亲和祖母对卫姜的态度,即便是庶出,毕竟也是父亲的骨血,何至这般冷落?

    卫老夫人安抚道:“你年纪不明白这其中的事。本来你与太子唉,不提也罢,总之,太子那边的路不能就此断了。你父亲新任尚书,根基不稳,若不以联姻形式与太子紧紧绑在一起,将来的前程富贵,就很难说了。你也知道,如今卫氏族里,对你父亲无子一事,多有微词。若在朝堂上再立不住脚,恐怕就连卫氏族长之位也要拱手让贤。你父多年辛苦经营,不盼着你们都能体会,至少,不可再添乱子!”

    卫雁呆呆地走出荣寿堂,家中人口不多,本该过着非常简单的生活,可父亲一心钻营名利,祖母只图富贵。卫姜身为小姐却不受重视,崔氏为拢住丈夫的心不惜将紫苑亲手献上,蔡姨娘也许根本不是她所认识的蔡姨娘,家中的仆妇似乎另有其他身份,母亲的离世或许另有隐情,舅父不知所踪她的至亲之人,不知从何时起,都变得如此陌生!

    她快步走入佛堂,诚心祷告:“菩萨在上,信女卫雁,请求菩萨保佑徐郎,一切顺遂,平安归来。保佑卫府上下,宁静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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