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刺头的下场-《明末强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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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夫人声音哀婉,哽咽着说道:“妾身谢过许大人,呜,我家老爷在这里当了三四年的官儿,这会才看出来官场的势力薄凉。”

    许梁听了,连声安慰,待扶起冯素琴的时候,悄悄问道:“冯夫人这是怎么了?”

    冯素琴眼圈红红的,小声说道:“灵堂设好三天来,建昌县衙的人一个没来,今天你是第一个。”

    许梁心里便很不是滋味,不过转眼又释然,冯家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得力的后台,一个过时的原典史,谁还会巴巴地前来奉承,就算是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冯素琴的关系,只怕今日也不会来。自古官声,商场,莫不如是。

    许梁轻拍着冯素琴的手,几天不见,冯素琴看上去更加削瘦,柔弱得让人心疼,“素琴,人死不能复生,我知你心中难过,但也要注意自个身体,节哀顺便啊。”

    “嗯。”冯素琴低低地回道,小心地将缩回手,道“今日多有不便,待日后我再与你道谢。”

    许梁理解地点头,又向冯母安慰一番。

    这时听得灵堂外一阵骚动,冯家老管家引着一人走了进来,许梁抬头一看,不由吃了一惊,来的居然是此次的办案钦差副使,督察院监察御史陆澄源。

    待陆御史祭拜完,许梁才上前与陆御史见礼,两人告别冯家人,一前一后出了冯府。

    两人一路无言地走了会,陆澄源走到一棵碗口粗的柳树下站住,目光如炬,看着许梁问道:“许大人,今日祭拜冯大人,有何感想?”

    许梁隔着三步远站住,一脸警惕地看着陆澄源。自那日从王知县口中知道这个陆御史的官声后,许梁对这个监察御史便是又佩服又有些发怵。

    许梁一时摸不清这陆御史突然问出这么句话是什么意思,迟疑着说道:“下官也是感触很深,冯道林毕竟是当了三四年的建昌典史,想不到他这么一走,建昌县衙里连个前去祭拜的人都没有。唉,人还没走,这茶就凉了……”

    “哦?”陆御史颇为意外,没料到许梁会说出这么一番见解。他审视了许梁一番,说道:“本官与许大人的想法却大有不同。今日见到冯大人遗孀,孤儿寡母,场影凄凉,似这般景象的家庭又何止冯大人一家,建昌动乱中随冯大人一同战死的三百多朝庭官兵,受水寇袭击的无数百姓,哪一家不如冯大人家这般凄凄惶惶。”

    陆御史欺身逼近许梁,盯着许梁,道:“许大人,举头三尺有神灵,行事做人,都要对得起自已的良心,看到无数的人受此等痛苦,许大人还不醒悟?难道真要与那些欺上瞒下的官场败类沆瀣一气吗?”陆御史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几呼是吼出来的。

    许梁连退四五步,怔了怔,脸色阴晴不定,对上陆御史的眼睛,忽感觉陆御史的眼光似乎要洞察一切,他心虚地扭过头,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陆大人,下官对这么些遇难的官兵,百姓,也甚是同情,但此事,人祸天灾,实难说得清楚。下官也是据实禀报,一切有待圣裁!”说完,他朝陆御史一拱手,道:“下官衙门里还有事,先告辞了!”

    陆御史看着许梁远去的背影,眼中显出失望之色,神情一片失落。通过这几天的查案,他也渐渐明白了,上到钦差正吏吏部主事杨所修,下到建昌县官属,都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并不愿意揭露事情真相,反而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已死的原建昌县丞,典史身上。陆御史愤怒,却又十分无奈。一天前陆御史看到了杨主事写好的此次查案的结论奏折,上面几乎将一切责任都推给了战死的县丞和典史。

    陆御史想要据理力争,然尔他手上也拿不出确切的证据,原本他都打算放弃了,然而今天在灵堂里看到许梁,心里头不甘心又故意激了许梁一回,然而,还是一无所获。

    陆澄源感到无比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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