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皇上,出大事了!-《汉儿不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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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达素的信上对于济度怎么战死的说得很是模糊,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济度所率的入粤大军在惠州境内叫太平军全歼了!

    两万多大军,满州子弟千余名,蒙古兵近六千,汉军五千余,直隶绿营和河南绿营近万兵就这么全军覆没了,一个逃回来的都没有?!

    一个亲王、一个贝勒、两个额真、四个都统、参领、协领、提督、总兵,副将...大小将校几百人,就这么全完了?!

    岳乐不相信,打死他也不信,可达素的信却写得明白,济度大军真的完了,他拼死率部攻打潮州,拼着伤亡惨重也要援救简亲王,可还是迟了一步!

    达素说太平军的实力比先前估计的还要强大,不但简亲王大军被他们全歼,他的福建兵也被重创,这会福建上下都是人心惶惶,个个都担心太平军会趁势和金厦的郑氏合兵先下福建,再下浙江,直取江宁!

    岳乐惊得只觉脊背无比凉冷,他知道达素不可能误报,这么大的事,给这奴才十个胆子也不敢误报!

    济度真的死了,入粤大军也真的完了!东南也告急了!

    “来人,备马,本王要进宫,快!”

    这么大的事,达素敢拖,岳乐可不敢,旁的事他能帮达素遮盖一二,可亲王战死这么大的事,他能帮那奴才遮盖!

    眼下大清能够调动的重兵都在西南进攻李定国,要是太平军真从广东杀出和郑氏合兵进攻浙闽。攻打江宁,大清在东南的驻防兵马根本抵挡不住。东南一失,可不是西南大军钱粮给断了这么简单的事。而是整个天下都要震动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岳乐急匆匆的进了宫,可是皇帝却不在宫中,侍卫们说皇帝去西山找汤若望了。岳乐那个急啊,快马加鞭直奔西山而去,可到了西山发现皇帝并没来。找不到皇帝,岳乐急的团团转,赶紧派人去找。就是把北京城翻个遍,也要把皇帝找到!

    .........

    此时的顺治不知道岳乐找他找的都要急疯了,他悠闲的在宣武大街的报国寺前看那些汉人杂耍呢。顺治本是想到西山散心。可出宫之后却改变了主意,叫吴良辅找来身旗人小军官的衣服给他换了,尔后便领着十来个御前侍卫到宣武大街看热闹去了。从前他也经常化装去宫外游玩,不过对太后、对臣子那里却说自己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报国寺名声在外。门前街市的繁华热闹可以与开封的大相国寺、南京的夫子庙相媲美。寺前算命看相的、耍猴斗鸡的、卖狗皮膏药的、卖冰糖葫芦的、卖杂七杂八小玩意儿的什么都有,各地的小商贩们操着南腔北调在地上摆着摊子叫卖着。逢年过节还有庙会呢。

    报国寺的和尚们很乐于见到庙门前的热闹,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能每日跟那些商贩们收租钱,而且那些游人多半也会到寺里上柱香,奉些香火钱,这样一来,和尚们日子自然好过,所付出的不过每日派些小和尚到寺外清扫而矣。化外之人没了阿堵物。也活不下去啊!

    十来个着便服的御着侍卫跟着顺治后面,警惕的看着四周的行人。他们虽没佩着刀剑,可腰里却鼓蓬蓬的,显然武器藏在里面。

    顺治穿着件蓝布汗衫,头戴貂帽,脚蹬黑筒皮马靴,手里把玩着一柄折扇。妆扮有些不文不武,不伦不类的,看着八成像满人,二成像汉人,如此装束,可谓十分扎眼,引得路边行人和商贩不时朝他瞄上两眼。对于百姓的反应,顺治却一点也不介意,相反还很开心,见有刚出锅的糖葫芦,便叫吴良辅摸出个铜板买来,瞅着颜色鲜艳,嘴一馋张口便咬。

    “爷,您悠着点儿,小心烫着。”

    吴良辅担心主子给烫着,赶紧出声提醒,他个太监中气不足,声音颇是尖利,听着叫人觉得很别扭,幸好附近人注意的是他的主子,而不是他这个奴才。

    “朕…我知道了,再多嘴割了你的舌头。”

    顺治对吴良辅一瞪眼,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又甜又酸又脆又香,不由想道汉人的东西还真是好吃。

    ..........

    离顺治所在不远处倒有个僻静之处,此处是书肆,既有摆地摊卖书的,也有摆在长条桌上卖古玩、字画的,还有卖眼镜、烟筒、茶叶以及一些日用杂物的,可谓闹中取静,别有一番景致。自然,经常光顾这里的大多是读书人了。

    几位读书人慢步走过来。当中一人有一张面若冠玉的脸庞,他便是昆山才子徐元文。徐元文左边身材稍高一些的则是在京中认识的好友湖广才子熊赐履,他右边的却是湖广老儒生程汉斌。

    三人去年同时入京备考,也同住在宣武门南边的会馆里,由于志趣相投加上都是才华横溢之辈,所以惺惺相借,不几日便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友,相约一起金榜题名。今天,三人是慕名而来报国寺外的书肆逛逛。

    “想不到在这熙熙攘攘的街市里,还有这一方净士,你们闻闻,这字画味很香哩!”

    徐元文说着就朝一间书铺走,这里面卖的大多是字画、碑帖和金石文玩等。

    “走走,咱们今儿个是来添置文房四宝的,还是去前面看看吧,这里的东西我可买不起。”

    程汉斌没钱买那些字画,笑着拉徐元文就往前走。徐元文有些恋恋不舍。

    “等一下,元文你看看,这是否是赵子昂的真迹?”熊赐履突然从后面拉住了徐元文的衣袖,指着挂着的一幅八骏图。那马画得昂首嘶风,很是精神。

    “你们俩这前拉后扯,我这袍子可受不了啦!”

    徐元文笑着拨开了程汉斌的手。悄声对熊赐履说道:“这些马画得倒也神俊,可再仔细一瞧却有欠缺之处,恐怕是幅赝品。”

    店主见这几个读书人小声嘀咕,便笑脸相迎:“几位相公气度不凡,想必是行家,本店虽不大,但好东西却不少。真心想买您得仔细看看,来,来。里边请!”

    “多谢了,我们几位不过随便看看,不耽误您做生意了!”

    徐元文双手抱拳向店家致歉,不经意间却发现了一只被擦拭得亮闪闪的宣德炉。不由眼睛一亮:“老板。这只宣德炉什么价?若价格合适我便买下。”

    “这个…”

    白白胖胖的店老板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道:“相公果然是慧眼,一眼就相中了这只鼎炉。只不过您来迟了一步,眼下这炉子已经有了买主,您就是给个天价咱也不卖。做买卖得讲个信誉,先来后到,对不起,得罪您了。”

    “看不出。你倒还真是个本分的商人。若我这位朋友愿意出高出你老买主几倍的价钱你也不干?嘿嘿,人人都说无商不奸。这话到这儿行不通了。”熊赐履在一旁打着哈哈。

    店主笑道:“几位看样子是江南文士,又通情达理,饱学诗书,你们就别为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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