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长公主自然是指大将军夫人、冯翊公主元仲华。 果然,不大功夫,高远君已经完全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宫婢引着元仲华已经走进来了。她含笑看着元仲华走到近前,元仲华自然要以君臣大礼参见。高远君看到她依然有些清瘦,越显得冰肌玉骨,面色有些苍白,显然还是病体未完全复原如初。总觉得她眉头若蹙,一望便知敏感多思,心事重重。也难怪,想必她也知道她的夫君大将军高澄败北而归,又负伤在身,难免要担心。 “你们快把长公主扶起来。”高远君看着元仲华跪拜,欠了欠身子,终于还是坐着没起来,只是热切地吩咐宫婢们。 宫婢们搀的搀,扶的扶,甚是殷勤。不是因为元仲华的长公主身份,而是因为她是大将军的嫡夫人,这才是她身份的重中之重。既便在宫婢们心里也明白,大将军夫人虽向皇后大礼参拜,但她的地位份量和皇后同等重要。 元仲华不是轻狂的人,既然要行礼,当然不会半途而废,况且高远君的吩咐也并不能算得上及时。等宫婢们遵谕来扶的时候,元仲华已经行完了礼。 “长嫂病体未愈,不用这么多礼劳累。”高远君客气道,又吩咐宫婢设座端上醍醐,相待甚是殷勤。 这倒让元仲华有点不自在了,其实她和高远君的关系也一直是类似亲近而不亲密,并没有那么贴心。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从高远君入宫,每次再相见时反倒比从前亲热了。 “多谢皇后殿下。”元仲华其实也不知道皇后为什么会忽然接她进宫来。但她不是多事的人,想必皇后接她来,一定会主动说,自然不须她去问。而元仲华心里因为那个噩梦里是白衣女郎引她入宫才有了后来那么多可怕的事,所以她心里是真心不想进宫的。 “长嫂想必也知道了吧?”高远君换了个语气,略有些沉重。她一边看着元仲华,一边沉缓地问道。高远君其实心里还不知道,元仲华究竟知道什么,又不知道什么。她一直大病,谁敢让她多操心?“大兄今日要回邺城了。主上已经出宫去郊迎,然后携大兄一同回宫。主上体贴大兄,要设内宴为大兄压惊,所以先将长嫂接来,在此等候大兄。” 今日?元仲华有点诧异,她还真的不知道。可是她并没有表示异议,只答了一声“是”。夫君并没有命人送书信给她,连个提前来回禀的人都没有。他今天就要回来了,她居然不知道。元仲华心里充满了不安。 高远君看元仲华没说什么话,还以为她是为了大兄受了伤的原因,又劝道,“长嫂也不必担忧,大兄虽然受了些伤,想必不是很有碍。不然侯景、高敖曹、陈元康等人早就直言禀明了。既然主上和二兄太原公也不知道,也许是不要紧吧。”高远君有点心情复杂地道。 听到高远君说“受了些伤”,元仲华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无功大败,又受了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从来没想到过他会受伤。好像现在才恍然明白,征战于野本身就是很危险的事,既然如此,受伤就是不能避免的。 “多谢主上和皇后殿下思虑周全。”元仲华已经有点心不在焉了,口中还不得不说这些谢恩的话。 高远君笑了笑没再说话,有点像是掩饰似的捧了装在玉盏中的醍醐。她已经看出了奇怪之处,长嫂似乎并不知道长兄受伤,好像也不知道长兄今日会回来。她心里突然想到了东柏堂里那个舞姬,她也知道那是皇帝赐的,只不过并没有直接赐给大兄而已。 她也听二兄太原公高洋说过,大兄居然闯入太原公府第,不管不顾地带走了那个舞姬,这是大兄的性格。看起来这个舞姬很得宠,甚至可能已是独占鳌头,才导致大兄疏远了嫡妃。风流爱色,这也是大兄的性格。怪不得济北王元徽在皇帝元善见面前时时有得意之色,想必皇帝也是知道的。高远君心里明白了大半,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元仲华强忍着心里的焦躁不安,耐着性子候在皇后的椒房殿里。 邺城郊外,漳河边,秋景在不经意中看起来实在也没什么特别。但是皇帝元善见却觉得秋天的况味格外让人心情舒畅。立于郊野,远远眺望邺城,和身在其中时不同。难以想象那若隐若现的金碧辉煌,他也曾经是身处其中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