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赵贵会意,出去了。 宇文泰已经走回坐榻边坐下,他此时是头痛欲裂。 “主公待下宽厚,从来不肯迁怒于人,何必认真和一个婢女生气?”于谨缓缓劝道。 “杖毙!”宇文泰任性起来。 “主公忘记苏先生的话了吗?”于谨瞧着宇文泰,他自有奇招。 提到苏绰,宇文泰一怔,看着于谨。 于谨振振有辞,“治心治身以敦教化,主公难道不该为表率吗?” 这确实是苏绰说的,清心自修使心性敦厚才能德行俱佳。心清气和,意志端静,为上者身自躬行,下民孰不从化焉? 宇文泰被堵得哑口无言。但他毕竟是自律超强的人,沉默一晌终于转旋过来,淡淡道,“杖二十,施以小惩吧。” 于谨知道他已经是非常克制了,既已自律如此,也要让他借这件事出了胸中闷气。何况惩治一个原本确实有错的奴婢也不是什么大事,便不再劝了。 不一会儿,赵贵进来,走到宇文泰身边低语道,“主公,这奴婢是看你气色不佳送热汤羹来给主公和脾暖胃。” “是她说的吗?”宇文泰立刻追问道。 “她什么都没说。是别的奴婢说的。”赵贵回道。 “是我一时失态了。”宇文泰又靠回到坐榻里。蹙着眉揉了揉太阳穴希望缓解头痛,一边道,“心里着急。苏先生的话是好话,是长治久安之策,但眼下要出奇招才能立见奇效。难道还真慢慢等着高澄那个竖子打上门来不成?又是要与民生息,又少不得以资军国,岂能两全?一定得想个法子。” 见他终于吐出心里的真话,于谨也劝道,“主公也别太着急了。如今主上信赖主公,肯以主公为重,宗室和鲜卑旧族又一致归心,已经实为难得,就是邺城高氏也恐怕不能如此。总有办法。” 赵贵也符合道,“主公,骠骑将军所言极是。反正要趁此机会把他们全都拉进来。” 宇文泰脑子里灵光一闪,但没再往下说。 江南江北一般同,到了春末一样是繁花似锦、绿叶成荫。邺城漫长的冬日已过,又过了一个异常艰难的春天,终于变得生机勃勃起来。联想起江南的早春,羊舜华觉得居于邺都魏宫中的数月已经太煎熬了。她忽然明白了父亲大将军羊侃当年南归的心思。是啊,江南江北本不同,根源在哪里,终归逃不过宿命。 数月以来在邺都魏宫中状似被囚禁,虽然说得好点是客居,实际上就是被囿于这一方天地而失去了自由。转眼已经到了春日将近,羊舜华立于镐池边上看着沉沉碧水,水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因为镐池边上树木丛丛,此时节都绿叶满枝、遮荫蔽日,所以映在池水中使池水也成了碧色。她的影子形单影只,孤寂地在水中显现出来。羊舜华看着水中的自己蹙眉沉思。在魏宫中留居已经数月,她无时无刻不是在警惕中度过的。她心里最要紧的事便是护卫溧阳公主,身在异国不得不小心谨慎。 羊舜华身后远处的树丛中,魏帝元善见漫步走来。他的目光却一直留驻在昭台观高处倚着围栏的溧阳公主萧琼琚身上。因为太入神了,不觉足一绊,幸好身后的宦官中常侍林兴仁扶住了他。 “陛下,小心些。”林兴仁说是扶住了皇帝,其实不如说是拉住了他。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