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元宝炬忽然想起宇文泰在洛阳觐见天子,与长公主大婚时,他误撞到宇文泰与自己妻子嫡妃乙弗月娥在府内后园甚是奇怪的一慕,心里突然钝痛起来,思念之情油然而生。细思起来,宇文泰在洛阳时不只天子眷顾成了驸马都尉,就是大丞相高欢、世子高澄、濮阳郡公吏部尚书侯景……哪一个权倾当朝的人物不是对他极其看重?而宇文泰竟能周旋其间、游刃有余,现在想来真是扑朔迷离。如今他虽然口衔天宪而来,而且陈力就列成了真正的关西大行台,但是武卫将军元毗这一离开,他等于是孤悬于此。至于这个“大行台”的份量究竟有多重,他自己也深存疑问。其实谁都明白,宇文泰现在才是真正的关中之主。他前景甚忧,与妻子相见更不知是何日。 “大行台没有话嘱咐武卫将军吗?何时接亲眷来长安?”偏是这个时候赵贵有意问道。 元宝炬没来由心里一紧。不知为何,他心里非常抵触这件事,下意识里就觉得有不祥之感。他微微一笑道,“赵都督真是热忱,此事还须时日,待时机适宜之时自然一切圆满。” 一直不说话的于谨忽地淡然一笑道,“殿下语赋禅机。” 长安春日多变,侯景已经领略了一二。如今立于高唐观楼头,凭栏而望,远远近近浅碧深绿已成气势。看着世子高澄在春日暖风中怡然自得观景于高楼的背影,侯景倒也真的领教了这位世子多变的脾性。 前些日子还焦虑急躁不堪,几日过来反倒顺时应变般平静下来了。不知道他究竟是真的应顺了势呢还是心里有什么别的筹谋。侯景的目光下意识地越过高澄向更远处那座曲线玲珑的云梦台望去。暗想,这鲜卑小儿重声色他是知道的,可若要说因为南朝公主一人就令其神魂颠倒、忘乎所矣,他还真的不太相信。 “世子既然来了长安,不去见见南阳王和骠骑将军吗?”侯景试探着问道。 “见他们做什么?”高澄转过身来微笑道,“再说你不是见过了吗?我又何必再出面。” 这理由驳得侯景哑口无言,竟然一时说不上话来。说的也对,事成定局,见与不见都不能再改变什么,那还有什么见面的必要? 高澄又一转身,半侧着身子,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扶了一把寻杖栏杆,似乎无意地扫了一眼远处,便回过身来几步走进屋内。侯景也跟着其身后进来。 高澄笑道,“濮阳公不必焦急,我不见骠骑将军,骠骑将军可未必不见我。” 谁知道高澄话音刚落,侯景还未想明白,就听到陈元康在外面回道,“禀世子,骠骑将军请见世子。” 侯景这次真是心服口服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