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致命一刀后的践踏-《御宠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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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多深的情,多大的心,才能让她为了救一个男人做到如此?李邈的性子她非常清楚,她可以不要命,却不可能不要尊严。可如今她不仅放下了她的骄傲,还让李娇在捅了她致命一刀后,还如此践踏她?
第一次,她深深为李邈的行为——默哀了。
多贱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但“敬重”两个字,却雷住了夏初七。
李邈没有说话。
静默一下,李娇开了口,“姐,你能想明白,能原谅我们,还来帮我救治他,我很是高兴。从今往后,你还是我的好姐姐,哈萨尔……不,沙漠哥哥他也会敬重你的,像我一样。”
李邈与李娇:一:本:读:小说 3w.ybdu,相顾无言。
如果可能,她希望永远掩埋那些历史。或者说,到如今,李娇也不敢相信,哈萨尔那样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竟然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堕入城楼,放弃自己的生命。
李娇当然也不会告诉她当天的真相。
哈萨尔受伤的消息,她听自外间的传闻。
李邈至今不知道哈萨尔跌下山海关的原因。
女人之间的争夺物,是男人。若是男人死了,能争些什么?她又能得到些什么?所以,即便她这个医生是李邈请来的,李娇心里再不高兴,也不得不接受。但她有前提条件,她告诉李邈,最好不要让哈萨尔看见她,免得影响他的治疗。
而李娇自然也不想哈萨尔就这样死了。
她定然也是没办法了,才找了李娇。
如今大晏与北狄为敌,又是战争时期,对来往人员的甄别极是谨慎。正常情况下,若是无人代为引见,她们是怎样也接近不了哈萨尔这位北狄太子爷的。
至此,她才知道,李邈先前为什么不肯告诉她的原因。原来李邈能够带着她顺利进入北狄大营替哈萨尔治疗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找了李娇。
可再多瞧了几眼,夏初七却呆怔在了风雪中。
“带路吧。”李邈淡然回应。
李娇神色极不自在的打着招呼。
“姐,表妹,你们终于到了。”
嘻嘻哈哈的说着,三人又走了约摸一个时辰,阿巴嘎的城池才遥遥在望。城外约摸一里地左右,有几个人在那里接应她们。其中一个是锦宫的杨雪舞,除了她之外,还有两个牵着马的北狄人——其中的一个,正是面色憔悴的李娇。
挑逗了自己,愉悦了旁人,积德行善也。
这样一来,夏初七也觉得圆满了。
李邈的脸上也终是有了笑意。
她高调的华丽吹捧自己,终是把甲一打败了。
夏初七哀叹一声,不输口仗,“本人奸而不恶,猾而不狠,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大约上下五百年内,无人能出其右,那甲老板你这辈子,还是打光棍好了。”
“那……你完了!”
然后,她看见了李邈难得的笑容,再然后,她又看见了甲一难得逞的恶趣味似的凉笑,还有他更加讨厌的一句补充:“若这世上有人比你还奸猾,那你便与我做媒吧。”
“啊”一声,夏初七这一回叫得很是凄惨。
甲一默,转头,“我喜欢你。”
夏初七做媒不成,呻吟一声,“为什么?”
可甲一却回答了,“谢了,不必。”
这话里的意思太明显,李邈当即僵硬了脸,却仍是若无其事的勒住马缰绳,只当没听见,根本就不转头看她一个人自编自演。
夏初七摸了摸鼻子,大眼睛瞄了瞄李邈,笑眯眯地道:“不怎样,就是我认识一个姑娘,人长得好看,身段也好,武功高深,为人仗义,可谓女中英雄,人中龙凤。当然,她收入也还可以,最主要的是,她还没有许配人家,若是你有意,我可以为你俩搓和搓和?”
她问了一串,却把甲一问愣了,“你问来做甚?”
轻轻“哦”一声,夏初七又问,“那可以养家糊口了。对了,你有女朋友了吗?就是有对象了吗?有未婚妻了吗?有那个未过门的媳妇儿了吗?有指腹为婚的童养媳吗?”
甲一看过来,“比你多。”
“喂,甲老板,你做隐卫一年多少俸禄?”
不悦地想了想,她突地生了一个想法来,龇牙一乐。
夏初七深感自己没女性魅力,连带着也有些鄙视李邈没魅力了。怎的两个人混着混着,都混成了女汉子,连甲一都不为她们侧目了,做女人还有啥意思?
甲一不置可否,不再看她。
夏初七了然的点了点头,“甲老板,刚才你的动作似是瞧不上我的行为啊?”
甲一唇角一抽,见鬼般看她,“没有。”
夏初七斜过眼去,看着他挺直的腰板,还有极是高挺的鼻梁,嘿嘿一乐,又开口问,“甲老板,我俩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为何我见你这般熟悉?”
甲一倒是极少见的哼了一声,表达了不屑的情绪。
李邈已经受不住她了,白她一眼,看向了前面的路。
“得了,你闭嘴吧。”
夏初七眯了眯眼,开玩笑道:“你们不懂了吧?赵十九每次出征,总是要穿红亵裤的。红色的,避邪懂不?偷偷告诉你们,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最主要原因……就是红亵裤的力量。”
这句话绝对有半夜惊魂的效果,李邈顿时在风中凌乱了,就连向来没有额外情绪的甲一都直愣愣地看了过来,像在看什么极是诡异的生物。
“我忘了问他,有没有穿红亵裤了。”
支支吾吾一下,夏初七见甲一没什么反应,也就不管他了,在心里默默地喊了好多声“如来佛祖,观音菩萨,太上老君,上帝耶稣,天老爷,你们中西合璧,道法合一,一定要保佑赵十九”,然后才苦恼地严肃着脸。
“到底什么事?”
她样子极为懊恼,看得李邈皱起了眉头。
“我忘了一件大事。”
“怎的了?出什么事了?”
夏初七抹着额头上的雾水,看着茫茫的雪原,头脑风暴地胡思乱想中,突然想到了一件极紧要的事情,“呀”地尖叫了一声,惹得李邈和甲一同时偏头看她。
从锡林郭勒一路往西,便是阿巴嘎了。若不是天气情况太差,骑马用不了半日就能赶到。但大雪天行路,虽胯下都是好马,还是耽误了行程,约摸酉时,才刚到阿巴嘎的地界。
只有夏初七偶尔逗逗“机器人”甲一玩耍。
一路上,她很沉默。
李邈只说按她说的做,没问题,却不肯解释原因。
她其实很奇怪,哈萨尔是北狄的太子爷,他们几个是陌生人,他的下属凭什么把太子爷交给她来治疗?人家就不怕他们是江湖骗子,把太子爷给治死了吗?
此去阿巴嘎,她是医生。和李邈一样,仍是男装打扮。随行的甲一和李邈一样都扮成了她的随从。但是,在李邈的授意下,他们出了北伐军大营没多久,都换成了一身蒙族人的打扮。
她知道李邈的心事,只能感慨。
李邈只是抿着唇,没有回答她。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且看他的命了。
这话她如实告诉了李邈。
能治不能治,无人能保证。
漠北的风雪未停,夏初七在赵樽走后半个时辰,就与李邈出发了。一路上,她们赶得很急。因为,不管能不能治疗哈萨尔,都必须在三日内赶回来,完成赵樽先前交给她的军务。
……
……
“文佳公主是高句国王最疼爱的女儿,他若死在奉集堡,死在定安侯的宅子里……你猜高句,会不会出兵?你猜陈大牛又该如何,山海关的局势,会不会有变化?想一想,真是有意思。”
“公子的意思,小的不明白?”
“山海关四方混乱,还不够热闹,如果再加一个高句,你以为如何?”
世间的事,变数很多。前情,当初,往后,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冲了滚水入茶碗,兰子安垂着眼皮,看着茶汤慢慢变了颜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轻轻一笑。
“倒是小看她了。”
兰子安没有回答他,看着炉上的火,看了许久,微微失神,只觉得火光的中间似乎变幻出一张极是熟悉的面孔来,他低低一笑。
“小的不知,要去打听一下吗?”
那人默默的垂手立在边上,兰子安想了想,突然地说,“当年鎏年村那个女人,不知怎样了?”
“是,公子考虑深远。”
兰子笑着,可眼睛却掠过一抹讽刺,“你放心,赵绵泽与赵樽这一局,还有东方青玄和北狄人掺和,谁胜谁负还未可知。我若把命搭给赵绵泽,怎会可取?”
“这样会不会出事?公子,您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主公在天有灵,也不愿您为了他涉险。”
兰子安眼皮一抬,“不好吗?不必我们动手,坐山观虎斗,多安生。”
“公子,如今我们就任由陈大牛领兵离开?”
他岔开话题,似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令那人奇怪,可终是什么都没有再问,说了几句旁的,就默默退了出去。等他一走,兰子安面色沉下,看着手中的鲤鱼哨子,良久没有说话,直到内室的帘子再次撩开,一个侍从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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