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换掉的熏香(一更)!!-《御宠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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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老皇帝那边儿,她暂时还没有派人通知。

    此事儿可大可小,她认为,等赵樽回来再处理最好。

    要不然,老皇帝一个发怒,不等明白过来,她就被人给端掉了脑袋,那可就划不来了。

    累了一个下午,她饿得前胸贴后背,好不容易坐下来正经吃个晚饭,府里其他院子的人却都过来探望公主了。尤其那东方婉仪最会拉仇恨,她人还没有进屋,哭声儿便传了进来。

    “公主哇……”

    一走到床前,她扑嗵一声就跪下了。

    “公主,你的命好苦啊。等你醒过来,一定要让害你的人不得好死。让她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油煎车裂,再下十八层地狱,受那永世不得超生之苦……”

    被她这么鲜血淋漓的一说,想象着那些个不太美好的画面,夏初七嚼着嚼着,突然觉得嘴里的饭菜,都特么不是滋味儿了。

    呸了一口,她沉下脸来,剜向东方婉仪。

    “我说公主还没死呢,你嚎什么嚎?要嚎丧回你屋嚎去!”

    经过了晌午的事儿,东方婉仪对她多了一些畏惧。闻言缩了缩那只已经包扎过伤口的手,她拿出一张巾帕来,拿腔捏调的拭了拭眼泪儿。

    “是,驸马爷。妾身知错了。呜呜……可是公主真的好可怜。”

    “呜……公主……”

    她一哭,其他的丫头也跟着哭了起来。

    几个女人在屋子里抽抽泣泣的,还怎么吃得好饭?

    夏初七微微眯着眼,环视了一周,顿时觉得这些女人真是蛋痛得紧。明明心里头就没有存那份儿悲天悯人的心思,却偏偏要表现了一副副菩萨心肠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有多担心公主的身子似的。

    忍无可忍,她“啪”一声快下筷子,皱起了眉头。

    “你们几个都下去休息吧!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东方婉仪苦着脸,“驸马爷这么辛苦,我们怎么好意思离开?呜呜,我们还是在这里守着公主吧,能侍候一下汤药也是好的。”

    听她这么一说,那魏氏垂着头,也是低声儿附合,“东方姐姐说得极是。驸马爷,我们还是留下来吧,万一爷回来了,见我等都不在,一定会怪罪的。”

    不提那位爷,夏初七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听魏氏这话,她便明白了过来。

    说不上来那滋味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敢情她们过来探望公主是假,等着赵樽回来才是真?

    可以料想,赵樽一旦回府,肯定会第一时间就来这屋。这两位如夫人,见天儿就盼着见他那么一面也不容易。她如今赶了人家走,好像是有点儿不厚道?

    只可惜,她不是良善之人,不厚道的事儿做起来更是顺手。

    撩眼,蹙眉,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哎!你们都杵在这里,本驸马就没法子吃饭了。那可怎么办才好?难不成,要让本驸马为你们腾地方不成?”

    东方婉仪和魏氏都是一愣,面色尴尬了一下,却是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月毓见状,适时地轻咳了一声,软声细语地上前准备解这个围。

    “二位如夫人的心意,我会转达给爷知晓的。如今公主大病未愈,我们所有人都候在这里,容易惊忧了公主的休息……不如,二位如夫人先回去,我和驸马爷守在这儿……”

    不等她说完,夏初七就冷眼儿横了过去,丝毫不给她脸面。

    “月大姐,你也回吧。我真怕你在这里,公主她更是醒不过来。”

    她这句话太刺!

    月毓漂亮的芙蓉脸一变,随即便红了眼圈儿,福身一拜。

    “是,我等这就离开。”

    她泪水盈于眼眶却又听话认命的样子,越发让人觉得她心地善良,处事大方,为人端庄,没有私心。可她越是如此表现,夏初七越是无法把她当成一个好人。

    人性本就自私,她从不相信天底下,真有不为自个儿打算的人。

    ……

    ……

    夜幕徐徐拉开了。

    青棠院里掌上了灯,却静寂得有些可怕。

    一直躺在床上的赵梓月,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仍是没有苏醒过来。

    时不时过去探探她的脉息,又偶尔打开窗子看一看外头的天色,夏初七心下也有些忐忑起来。坐在离床不远的炕桌边儿上,她写写画画,涂涂改改,琢磨着新法子,过了好久,才听得梅子从外头冲了进来。

    “楚七,爷回来了。”

    心下“咯噔”一声,夏初七的情绪顿时就饱胀了起来。

    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好像所有的不安,都在那一刹那落回了实处。

    赵十九确实是一个容易让人心安的男人。

    放下手里的毛笔,她以从未有过的急切,飞奔向门边儿。自己也没有去琢磨那是一种什么样儿的心情,自以为是为了梓月,却不知那脚步里,有多少是含了自己的焦渴。

    一奔出去,她便撞入了一个怀抱。

    男人黑色的织锦披风,带着独属于军营的锋芒和英气,透着一股子夜晚的冷峻孤绝气息,轻飘飘地落入了她的鼻腔,随即,蔓延到了心坎儿上。

    “你总算回来了,梓月她……出事了!”

    “爷都知道了。”赵樽一只手揽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目光却望向了不远处层叠的纱幔里,静静躺着却无声无息的赵梓月,声音沉了下去。

    “梓月情况如何?”

    吸了一下鼻子,夏初七心脏‘怦怦’快跳了几下,就又镇定了下来。冷静的,专业的,向赵樽解释了一下休克并发症的问题,却也没有告诉他说具体会不会苏醒,或者什么时候才会苏醒。对于她不敢保证的东西,她从来不会先给了人希望,又再让人失望。

    赵樽默不作声。

    静静的,他迟疑了一会儿,低头问她。

    “吃过了吗?”

    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关心她的吃喝,夏初七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他冷峻的面色和情绪不明的脸,淡淡地“嗯”了一声儿。

    “那便好。”

    赵樽放开她,又在门口立了片刻,这才慢慢地向赵梓月走去。夏初七看不见他什么表情,可即便只是看着他挺直的背影,也能强烈地感受到他目光里的痛惜,痛恨,还有那一种独一无二的清冷与肃杀。

    梓月的事,他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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