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章余念-《嫡姐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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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院子里破天荒来了大客人,贵妃轻笑,“竟是王爷驾临,臣妾该是多荣幸啊。”

    安亲王面色惯来的宠辱不惊,他平声道,“霞姐儿若是还能信我这个兄长,就不要刻意轻慢。我与你一样,并不希望多生事端。可是,你也明白,于我们而言,又真正能掌控多少?多半时候,只是身不由己、付波逐流而已。”

    饶是这些个理儿都早已熟烂于心,即使安亲王不说,贵妃焉能不知这其里的苦衷。贵妃沉默良久,方问起安亲王来此目的。

    安亲王若有难言之隐,沉吟了会子终是道出了真言,其实,此刻不说,后来不也是终得和盘托出吗?

    贵妃捺住忐忑,听安亲王一字一语说来,不出所料,果真是关乎皇上。听完安亲王一席婉转之言,贵妃竟是心如止水,“皇上执意如是,臣妾还能说什么?终归还是解不开的心结,与其任由那团疑虑疯长,还真真不如以皇上之见早些了断的好。”

    安亲王似有不放心,他瞥了贵妃脸色一瞬,方说,“霞姐儿真能搁下?皇上也并未说死,只是与我私下里微微透了透。”

    贵妃唇畔掠过一抹苦笑,她不无凄凉道,“还需做什么?不经意间的一语往往是人心最大的透露,或者另一说,皇上那样严谨的人,怎能轻易说错话?只能是故而为之吧。”

    安亲王踏着中午煦暖的日头离开了宅院,贵妃目送他直到拐角不见踪影,方收回目光。这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明明居于一方,相隔不过百尺,日后见面怕是艰难。

    一座小小的宅院将从前与往后分割的分明,将旧事与前路划分若泾渭河界。

    贵妃仰脸看着那抹柔和的日头,只觉得自己轻飘的失了灵魂一般,思想未及清晰,便是晕沉沉的向后仰了过去。

    待贵妃再醒转过来,已是夜色浓浓,屋里只点了一株油灯。那灯火晦涩若古稀暮年老人,经不得一丝动静儿。

    贵妃有心坐起来,那肩头却是沉的跟坠了石块儿一样,不能由了自己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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