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观察街道上的行人,店铺的招牌,也留心时不时从车窗外经过的江淮北城的卫兵。 陈师收回目光,拉上车窗的帘子,转头问我道:“小林,你昨夜出去。回来居然能借到一条船,你那位在江淮北的朋友,好大的面子啊。” 陈师眼中似笑非笑,还带着几分探究,我心知这一遭追问是逃不过的。便强作镇定道:“老师,我对他有恩,此番算是他回报我的。” “有恩?回报?”陈师眼神狐疑的瞧着我道,“听起来好像是......” “老师!”我讪讪地打断他,“您别追问了,我只能说这么多,总之一句话啊,等到了大江南岸,我们要做的才是正事。” “这些小细节,您不必在意。” 陈师摇头道:“这不是小事情,你可知道,江淮北的船只都被管制着,要动用须得通过官府。” “你那位朋友,擅自借给你船,若是事情暴露,被官府知道,怕是他会吃不了兜着走。” 我笑道:“这个请您放心,江淮北的官府还不至于要让他吃闷棍。” “对方......是官府的人?”陈师带着不确定的口吻道。 我转开脸,语气含含糊糊:“算......算是吧。” 陈师松了一口气道:“比我预想中的好些,这样看来应该不会连累他。” “不会的。”我忍住笑,低声道,“况且我为了避嫌,还特意选择在江淮北郊最远的一个渡口,十里坡这里的渡口,我打听好了,没有官府的人过来。” ......冒着大雨,马车穿街走巷,出了靠近北郊的城门,一路沿着山路直奔十里坡渡口。 先前护送我们来江淮北的镖师早就跟我结清账目,独自回应天去了。 我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还没有确定,若是需要呆上一两个月的,也不可能让人家等着,下一回就得从江淮北城中的镖局雇人了。 今儿赶车的,是我们医馆的一位伙计。 加上我跟陈师,一共六个人去江淮。 山道上没有遇到赶路的行人,并且越是往十里坡的方向去,就觉得路上越偏僻,先前还能见到路边有散落的村子跟民居,到后来连一间屋子都看不到了,间或经过山坳,会有打猎人歇息的木屋,瞧着陈旧不堪,想来也是人迹罕至。 等到了十里坡,转过山道,雨越下越大,我抬眼望去,赫然见到渡口建着几间房舍。 “陈师,就是那里了。”我示意赶车的小伙计快一些。 从马车上下来,我撑开雨伞,接应陈师。 几个人跟着我,绕过半人高的竹篱笆墙。走到房舍的正门去。 一扇柴门虚掩着,围墙外的毛竹竿上挑出一面细竹竿挂着的布帘子,上面绣的茶字已经快要褪色的难以辨认了。 敲了敲门,最东面的屋子里头有人大声道:“你们自个儿进来吧。” 屋内只有一个看上去年约四。五十岁满脸胡子的大叔,他懒洋洋的靠在竹榻上睡觉,见到我们进去,眼皮略微抬了抬道:“这鬼天气,你们上十里坡干什么?” 我行了个礼,客气的对着他微笑道:“大叔,我们到这儿来是等一条接应我们去南岸的船的。” “我瞧见您院门外挑着的帘子写着茶字,进来讨杯茶喝。” 大叔招呼我们几个人坐了张长桌,方才从竹榻上起身,他走近里面的灶间。隔了好一会儿,替我们上来热气腾腾的茶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