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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死了啊，但你没注意到我现在只是个鬼魂吗？”夜宸说道，她现在可只是个虚影。

    曼莎仔细看了看夜宸，奇怪的说道：“但我看你的状态可不像是个鬼魂。”曼莎可不像凯瑟琳那么好糊弄，对于她们这样的强者来说判断一个人的状态很少看表面，主要靠感知，在曼莎的感知中夜宸没有一点儿鬼魂的虚无缥缈，相反，还挺“实在”的。

    夜宸摆手说道：“我现在处于什么状态重要吗？”

    曼莎看着夜宸说道：“确实不重要，你来找我干什么？”

    夜宸说道：“你应该猜的到的。”

    曼莎叹了口气，说道：“确实，我猜得到，你是来杀我的吧。”

    夜宸默然，没有说话。

    曼莎说道：“很早之前我就有种感觉，我最后会死在你的手里，现在这一刻终于来了，那么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杀我吗？”

    其实曼莎也只是不甘心的问了这么一句，她也没指望夜宸会回答，毕竟从她身上曼莎嗅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想必这个对圣光虔诚，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贵族家的小女儿的夜宸手下有不少的人命，她这样的人要杀自己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但让曼莎没想到的是，夜宸还真给了她一个理由，一个很充分的理由。夜宸说道：“曼莎，记得我们之前有一次谈话，我对你进行过郑重的劝告，你应该学习一些战斗技巧了。”

    曼莎说道：“我当然记得了，但现在，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圣光是用来救赎和宽恕的，不是用来杀戮的，那是对圣光的玷污。”

    看着曼莎义正言辞的表情，夜宸苦笑着说道：“说起来还挺有意思的，我这个贵族家的小姐，从小衣食无忧的长大，但我却要比你，这个在贫民窟里长大，差点儿被饿死，成长途中每一天都是一次艰苦的磨难的孤儿更加懂得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运转的，曼莎，你太天真了，天真的让我难以想象你是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的。”

    曼莎说道：“我是靠存在于每一个人内心深处的爱活下来的，老师，你难道就没感受到过人间的爱吗？只要有爱，圣光就会降临到每一个人的心里。”

    夜宸说道：“可是爱不是万能的，有些人你真的就是感化不了，比如说，那些人。”

    夜宸指了指南岸区上部方向，说道：“那些人已经被**所控制，沉浸在无尽的享乐中，你觉得他们能被感化吗？”说到最后夜宸已经有些激动了

    夜宸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说道：“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和洛尔男爵夫人经常接触，她是个虔诚的光明信徒，但你告诉我，你的努力成果怎么样？那么一个坚定的信仰圣光的女人是否认同你那一份观点，愿意拿出更多的精力和财富来救赎苦难的贫民？”

    曼莎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这是她内心最大的痛苦，洛尔男爵夫人，多么善良而美丽的一个人啊，为什么就是没办法把自己的爱散播给更多的人呢？

    夜宸看着痛苦的曼莎，心里却没有任何波澜，她当然不会成功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这片土地太过贫瘠，还是说因为地利位置有些糟糕，总之格兰联邦这片区域在历史上并没有生过什么大规模的起义，这里的穷苦人当了上千年的顺民，那些贵族特权阶级也享受了上千年。没有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重民轻君的思想就没有多少市场了，这里的贵族从来不认为自己需要照顾贫民的感受，他们现在受的苦难只是因为运气太差，亦或者上辈子干了什么坏事，反正不是自己的错。在这种文化背景下，曼莎要是能成功就奇怪了。

    夜宸说道：“看来你并没有成功，那么你就应该清楚，爱的作用是很有限的，在更多的情况下，我们需要使用暴力。”

    曼莎说道：“就像你给我看的那本书上说的那样，用暴力推翻腐朽的统治阶级，建立一个由下层贫苦人民掌控的政府？”前段时间夜宸给了曼莎一本书，《论联邦口号》，里面有些很激进的观点，主张用暴力手段推翻权贵，建立公社政府。

    这本书是夜宸从第七空间的书店里淘回来的，是一本讲政治经济的著作，这并不是什么技能书，讲究实用的试炼者连看都不会看一眼，但最近夜宸的思路好像开始变了，不再那么利益至上了，至少不再表现的那么明显了，而且对艺术、经济、文化方面著作好奇起来，也积累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这本书就是夜宸来到这个任务世界后默写出来的其实更准确的说只是一个册子，很薄，毕竟是手写的，里面还掺杂了不少夜宸自己的观点，比原作更激进了，当然也更符合这个任务世界的文化背景了。

    夜宸说道：“是的，只有这样才能根本性的解决问题，谋求权贵的让步是在与虎谋皮，不但成功率极低，而且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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