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雪急风意好-《堪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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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夕笑道,“既然离不开娘亲,还随你爹爹乱跑什么?”
醉轻尘不再说话,抓住渔夕的手,放在他脸上摸,渔夕的心颤了一颤。他说,“姐姐,你看,我是真的想娘亲了,我都哭了呢。”
指尖指腹沾上了泪水,渔夕心里一动,“醉轻尘,刚刚你是故意骂细长长的是么?”
醉轻尘狡黠一笑,“那夜,你与哥哥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姐姐,你是将软骨散粘在了袖子上了么?”
渔夕笑道,“聪明!”
醉轻尘笑道,“姐姐装着断臂的样子,还真是像啊!”
渔夕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来。今日,就是这张图纸,赚了大大一锭银子。想来,这张图纸还是很金贵的呢。
“姐姐,那张图不是还给哥哥了么?”
“我想着稀奇,就又画了一张。”
“姐姐,你怎么只看一眼,就能记住这张图纸的样子?”
渔夕笑笑,:“我也不知道。”
素纸,雪夜下展开,这是一张机关暗器之图。
渔夕看了一会儿,心道,“如果我现在能做出这许多暗器来,定可以将那些坏人打个一地爬。”思绪间,一把推开醉轻尘,惊道,“糟了!你走的时候,其它的人走了么?”
醉轻尘朦胧睡眼,不解道,“姐姐,我们是一起跑走的啊,你忘记了么?“渔夕凝了凝眉,只听醉轻尘有说道,“有的哥哥姐姐手脚都坏了,走路也应该走不远!”
这里的孩子,没有一人不知,细长长与老板娘上面还有一个人,人人都叫他“活阎罗”。这里每天丑时必有板车拉过来不同的小孩,又有板车将不听话的小孩拉到别处。这次“活阎罗”来,应该是他亲自收货回来,顺道回来过年的。只是他人虽坏,却极听他家婆娘的话。这次一伙人将老板娘打的流出血来,还不知道“活阎罗”要怎么惩罚他们。
想到此处,担忧更甚。
渔夕站起来走了几步,醉轻尘跟在后面,拉住渔夕的袖子,问道,“姐姐,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去。”
醉轻尘后退了一步,吃惊的看着渔夕。却忽然调皮一笑,露出白亮亮的小牙齿。一拍小胸脯,溜到渔夕前面,牵着渔夕的手说,“姐姐,跟着我,我们要小心喔!”
渔夕点点头,已经是丑时了,天空上仍有烟花绽放,好一个年夜啊!刚刚慌不折路,还好有醉轻尘一路乱刻的梅花印记。
两人走了几条街,进进退退,忽觉背后一凉,醉清尘回头,只见渔夕吓的哆嗦哆嗦。
“这有什么好怕的啊,姐姐。咦,这是那个漂亮大哥哥啊,奥,不对,是漂亮师傅啊。”醉清尘仰头只见一白衣男子,摇着一把折扇,眉目含笑,正垂头望着渔夕。
渔夕朝墙面靠了靠,那白衣公子笑道,“我去金妈妈那找你,说你丢了。害我到处寻你,原来你在这里!”
说着,伸手便扣住了渔夕的脖子,一把拉到近前,仔细看了看,方喜道,“脏是脏了点儿,还是那个丫头,极好,极好!“渔夕只觉得清越公子手指温暖,一阵暖流顺脖胸而下,直到脚底,麻到脚板心,全身顿时暖和起来,心口的疼痛消失的无影无踪。
醉清尘一旁看的欣喜,想到还要去救那些孩子,便拽着那白衣男子的衣袖央求道,“漂亮师父,帮我们救救那些哥哥姐姐啊!”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我何必要救他们!?”清越玩弄着手里折扇,并无救人之意。
“你就是坏人,只会摆弄死人,醉轻尘,不要求他!“渔夕恨恨道。
清越哑然失笑,这才松开她脖子。瞧着醉轻尘笑道,:“谁是你师父?”
醉轻尘哭丧着脸道,:“漂亮师父,你不愿收我为徒么?”
清越笑道,:“不愿。”
话音刚落,醉轻尘就咧嘴哭了起来,哭的极其伤心。渔夕与他相处一来,还很少见到他真心哭成这个样子。
“谁说我只会摆弄死人?”清越公子笑嘻嘻的问。
“竹棋姑娘早就说过,你......“说罢,渔夕又有些后悔,怕清越公子又找竹棋麻烦,便纠正道,”我们院里的姑娘都是这样说的,连金妈妈也说过!
清越公子大笑一声,“你不喜欢金妈妈么?有人砸了她的妓院了,你那竹棋姑娘怕这时候还谢我不及呢,如若不是我,她怎能做那芳菲苑的老板?!”
渔夕怕是迟了,转身便走。
醉清尘见清越公子手执折扇,乘风而去,潇洒不尽,不禁看得羡慕万分,嘴里说道,“以后,我也要学这等神仙武功!”
渔夕心里一动,曾经也有这么一个少年,笑着说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学完天下功夫,成就天下第一!
“金诺哥哥。”他,还好么?
微微摇唇,渔夕和醉轻尘继续行走。走到这院落处,将身子藏了起来,伸出来了个头,盯着门口一动不动。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血沾着黄土蜿蜒流出院外,映红了白雪。雪夜里,有五六个男子正在院中翻看尸体。
树影疏动,满是血腥。
醉轻尘忽然转身对渔夕笑笑,“姐姐,这次如果我死了,你就去找我爹爹,让他好好照顾你。我爹爹就是醉千桑,记住了么?”
渔夕点点头,只是她那时候尚且年幼,又仅仅出入将军府和芳菲苑,并不知晓江湖上富甲一方的醉家是何等的风云人物。
细长长手缠一块白布,已经被染得血红,嘴里不断骂道,“那两个兔崽子,让我抓了。爷爷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老大,您可要替小弟报仇啊!”
“跑了多少?“
渔夕这才发现原来前面不到五丈的地方还站了一个人。那人正背对着他们,手里提了一把刀。鲜血一滴滴,滴落,掺着雪色,泛着慑人寒冷的光泽。
醉轻尘转身小声道,“姐姐,那人是不是老板?”
渔夕眉心一紧,心道不好,只觉一阵掌风袭来,瞬间将二人吸到了半空。醉轻尘哇哇大叫起来,渔夕也觉得天旋地转,那怀里的书就掉了下来。醉清尘运气倒好,摔下来时抱住了院里的大树,渔夕的运气向来很差,一头摘下来,只觉得刚好的头瞬间又大了二十倍,木木麻麻的不能视物。
活阎罗冷笑一声。
细长长跑来叫道,“大哥,就是这个小杂碎!就是她给夫人下的毒,害的夫人被......惨死!”
活阎罗又是一阵冷笑,恶狠狠的剜了渔夕一眼,“不忙!先把那几个兔崽子给我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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