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私奔-《妖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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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三两这一回来,就丢了魂。

    奚羽总听他念叨自己在家时,穿个衣服都有十几个婢女丫环抢着服侍,牛皮吹得顶破天,可是那一夜惊鸿一瞥就露了陷,当下丑相百出。

    花魁艳名在汴京城里如雷贯耳,但凡是个男人都听闻过,自然是不会像奚羽恶意臆测的那样,是生得青面獠牙的无盐女,否则的话,怕是连勾栏伶人的门槛都达不上。

    那晚月上中天,朦胧里他俩看了个隐约,气若幽兰,肌肤胜雪,是个难能一见的美人无疑。

    虽说奚羽也是第一次干这种蹲墙偷窥的下作勾当,心里打鼓,可没想到余三两却更为不堪,当看到那大名鼎鼎的花魁罗裳半解,酥胸小露,内里仅穿着一件鸳鸯肚兜探身出来关窗时关不住的春色无垠,竟是面泛桃红,没出息地流下了两行蚯蚓似的鼻血。

    奚羽拿这事笑话了他好几天,每次都把他的脸臊成猪肝似的,这可不符合富贵人家生养的公子派头,要说这余三两洁身自好坐怀不乱,能有那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定力,奚羽是万万不信的。

    心下有些奇怪,向他问道:“莫非你还是童子之身?”

    岂不料余三两昂然道:“是又如何,我十几年的元阳如至宝,怎肯轻予那庸脂俗粉,玷污了我大好清白。”

    话虽如此,实则是他自幼家规管教甚严,老子已是不正经,难免要把儿子调教得一本假正经,故而他从小院里书僮、奴仆俱都是男子,一不曾祸害侍女丫鬟,二怕他老爹明说了要敢出去鬼混,就打断他的腿,更没去过花街柳巷之类的烟花风月地。小时还能在众多姐姐膝前承欢,等大了点,姐姐一个接一个嫁出去,如泼出去的水。

    上次在人前宽衣解带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和奚羽一样最多也就口头花花罢了,纯属是有贼心没贼胆,到了现在,还是个雏儿。

    时日白马过隙,来不可逢,往不可追。

    随着年月渐深,秋寒凉煞,夜气袭人。

    有瓦块遮头已经是殊为不易,讨碗热水喝都成了小小的奢求。

    奚羽二人运道不错,在城郊找到了处年久失修的废旧屋庄,前身是旧朝某个大姓的祠堂,大魏立国之后遭了满门抄斩,只因常有闹鬼的传闻,比如一到晚上,隔很远就能听见令人发毛的呜咽之声,酷似老妪悲泣,仿佛在申诉自己的冤屈,诸如此类,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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