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11)-《墨染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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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护卫躬身抱拳。

    柳毓璃见若影竟然对她下了禁足令,而且还是将她所在这小小的房间,骤然像是发了疯一般嘶吼:“莫若影!你该死!你们都该死!”

    可是她刚要踏出房门,护卫就将她挡了回去,在若影的吩咐下,立即关上了房门。

    “放我出去!啊……”

    听着她撕心裂肺的惨叫,若影突然想起了曾经的日子,那犹如地狱一般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的黑暗之日。

    这一夜若影睡得并不好,频频做恶梦,梦见的都是她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有那场熊熊大火,有那渗人鲜血,还有玄帝噬人的眼神,而在这一次梦中,她竟然还看见了一个人——安谦然。

    梦中的他带着几分稚气,但是依旧温文儒雅,他看着她,满眼怜惜。

    莫逸谨虽然支持莫逸风登基为王,但是对于太子的谋反和给玄帝下毒之事还是觉得十分蹊跷。照理说若是他有心要当皇帝,根本就是名正言顺,又何须急于一时逼宫?就算是他心急了,也不至于要给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毒不是吗?在他心里,太子根本就不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因为他们排行老大和老二,相处时间算是最久的,就算不是彻底了解,也能了解个一二。

    不知不觉来到了关押太子的天牢,许是因为他太子身份的关系,狱卒并未敢为难他,关押的牢房也不算太潮湿,但是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来说,已经是从天堂掉落到了地狱。

    “大哥,你为什么这么做?”莫逸谨走到太子跟前拧眉问他。

    太子看了他一眼,反问:“为什么我不能这么做?”

    莫逸谨被他反问得眉心一拧,而后道:“这不像大哥你的性子。”

    “那么在二弟眼中,大哥又是什么性子?”太子反问。

    莫逸谨紧紧凝着他,半晌,方言道:“在二弟眼中,大哥沉静如水不喜争斗,喜欢清静,故而上山与佛为伴。”

    “我又不是和尚,为何要喜欢清静?”

    “可是大哥不是……”

    “你以为我想吗?”太子蓦地加重了语气,“我在山上这么多年,父皇别说从未命人看过我一眼,更是没有来慰问半句,他的眼里只有四弟,哪怕是四弟犯了错,他也只想到三弟而不是我,可是到最后谁又知道,他最终想要帮衬的还是四弟而已。”

    莫逸谨紧了紧指尖没有说话。

    太子颓然地靠在墙上,声音中透着浓浓的苦涩:“别人看着我是太子,可实际上我只是虚有其名罢了。那日我对父皇说想要回来帮衬他处理朝政,你猜他怎么说?”顿了顿,他又继续道,“父皇说,山上是个好去处,可以修身养性。”

    “什么?”莫逸谨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太子双目空洞地继续说着:“照理说我是太子,皇位就该由我来继承,可是在父皇眼中,我不过是个安抚人心的幌子罢了。”

    “大哥,你会不会误会父皇的意思了?你是父皇的长子,父皇怎么可能这么对你?就算无意让你为王,也不可能让你长居山上不是吗?”莫逸谨言道。

    太子摇了摇头:“母凭子贵,子凭母贵,这个道理二弟应该很清楚。”

    莫逸谨一怔,顿时没了言语。

    太子见莫逸谨脸上并未见喜色,顿时觉得好笑:“二弟,大哥也心生好奇,二弟一直帮衬着三弟,如今见到大哥这般,二弟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莫逸谨蓦地抬眸看向他,骤然蹙了双眉:“对,无论三弟是否能坐上皇位,我都会站在他那一边,但是大哥又何必为了皇位而做出给父皇下毒这种事情?”

    “我没有!”太子突然间脸色铁青冲着莫逸谨大吼一声,“我是逼宫了,但是从来都没有给父皇下毒,至于谁下的毒,你应该问你一直帮衬的三弟。”

    走出天牢,莫逸谨脚步微沉,迈开脚步正要去找莫逸风,谁知迎面撞见了莫逸萧,只见他神色漠然地看着他,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又好似整个人都变了。

    但是须臾之后,莫逸萧勾唇一笑,负手上前在他面前站定后开口道:“难得二哥还想着大哥,只是不知道三弟知晓了会不会猜疑呢?”

    莫逸谨亦是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四弟说哪里话,三弟对兄弟一向仁义,这才让二哥来劝劝大哥。”见莫逸萧眼底透着嘲讽,他扬了扬眉道,“就是不知道四弟现在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我也不过是劝劝大哥罢了,毕竟大家都是兄弟不是吗?”莫逸萧笑言。

    莫逸谨上前一步看着他:“不过今日探视的名额已经被二哥用掉了,四弟若是想要看大哥,还是改日吧。”

    莫逸萧嘴角的笑容骤然一僵,凝眸望着莫逸谨,只见他笑着从他身旁擦肩而过。他抬眸望向天牢大门,呼吸渐渐沉重,胸口好似堵着一块棉花,沉闷不堪。

    莫逸谨来到御轩宫,看着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玄帝,心里也很是难受,无论在旁人眼里他是怎样一个帝王或者父亲,毕竟对他是极好的。

    太子说得对,母亲子贵、子凭母贵,他正是借了自己母亲的光。

    “父皇。”莫逸谨上前轻唤了他一声。

    玄帝缓缓睁开双眸,虽然身子不能动弹,但是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原本能动的手此时也只是静静地垂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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