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体力与精神早就在一个小时之前耗尽,现在的他不过是勉强维持着死气化的形态,随时都有退出死气化的可能。 一旦失去死气之火,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别说救人,连他自己都没办法全身而退。 泽田纲吉面上沉冷,心中隐忧,却在这时,宛若幻觉般,听到一个清透惫懒的声音。 「……吵死了。」 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可泽田纲吉不动声色地轻扫两边,并未在相应的距离内看到任何人。 横肉男还在那边喋喋不休,那盘绕耳边、恍如梦幻的声音却已消弭无踪,仿佛刚刚那一句低不可闻的抱怨,只是他因为横肉男太过聒噪,而不自觉产生的心声。 不管是幻觉还是心声,泽田纲吉都在下一秒猛然暴起。 横肉男想拖,但他一点都不想再拖下去。 借由这群人后方极短时间内露出的一个破绽,他以此刻能调动的最大火焰,带着山本和蓝波挣脱包围圈。 因为负着两人,又濒临脱力,泽田纲吉无法长时间使用死气之火让自己浮空,只能再次翻过危墙,以和室屋的屋顶为落脚点,想借高低不平的屋顶和屋脊的盲点将下面那些人甩开。 可他似乎高估了身体的极限。 因为一天的魔/鬼特训,他的气力与精神早在一遍又一遍的“爆衫”中消耗干净。若不是狱寺将疲惫睡着的他背下山,恐怕此刻他还在死亡之山的山道上,一边揉捏酸疼的手脚,一边扶着树干,又瘸又拐地下山。 身体本就濒临极限,他却还吞下死气之丸,强行激发体内残存的最后一丝潜能,是以死气弹的时效还未三分之一,副作用就已显现出来。 当泽田纲吉从屋顶上栽下来的时候,他的眼前已一阵阵地发黑,但他凭借着脑中的最后一丝清明,死死撑着前额的一缕死气之火。那残余的一缕死气之火比火柴燃起的火苗还要细小,在风中摇曳欲灭,却始终不曾灭去,固执地跃动着最后的暗光。 可也仅此而已了。 别说驱使死气之火在空中稳定身形,他甚至连弯一弯手指都十分费劲。 眼前黑影交叠,连大脑也开始模糊起来。 眼见路面离他越来越近,泽田纲吉狠狠咬了下舌尖,借着最后一丝清明,将自己的两个朋友往灌木丛的方向推去。 意料中的疼痛感没有到来。 在泽田纲吉三人即将坠地的前一刻,有一股无形力量挡在他们与路面之间,仿若一张透明的大网,将他们毫发无伤地托住。 泽田纲吉吃力地张开眼,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视线中,一身奶牛装的“蓝波”缓缓落下,像是没入水底的一座烛台,在不知名的浮力下稳稳着地。 人在虚弱到极致的时候,或许真的会出现错觉。 泽田纲吉疲乏地睁着眼,无意识地这么想道。 在他已经蒙上一层白影的视线中,与“蓝波”身体重叠的地方突然多了一道白色的虚影,好似“蓝波”头顶藏了一只幻灯片放映机,往虚空中投映出一道若有若无的人像。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