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襄一人安危,如何能和襄阳全城的安危相比?黄药师虽是郭襄外公,却也明白其中的轻重缓急,不过眼看方志兴、杨过、神雕已经接近高台,蒙古人也开始纵起火来,如何能就此不理。当下招动令旗,向郭靖大喊道:“靖儿,你先带人灭火,再分出一半兵马给过儿,之后带着两万兵马袭击敌军后方,我等随后就到。”说着调动其余四路兵马,辅助郭靖前冲。在他看来。襄阳城中有朱子柳主持,即使蒙古大汗亲冒矢石、鼓舞蒙古兵马士气。也定能支撑一段时间。反倒是高台这边,眼看就能救下郭襄。定不能轻易放弃。再说了,此次若能救下郭襄,宋军定然士气大盛,之后的赢面可就大多了。
听到自己岳父如此说,郭靖心中虽然担忧襄阳,却也不得不领命向前。大军之中,最忌号令不一,郭靖久经战阵,自然深明此理。此次二十八宿大阵是由黄药师指挥,即使这些兵马是他所练,也要听从黄药师之令。
一众宋军将士眼看蒙古大军攻击襄阳,又听到黄药师命令,心急之下,皆是以一当十,奋力向前。但蒙古射手守得犹如铁桶相似,当真寸土必争,宋军冲上了数丈。转眼间又给逼了回来,损失极是惨重。黄药师见强冲不得,急忙再次变阵,指挥二十八宿大阵不断轮转。想要以此找到蒙古大军缝隙。
再说高台那边,金轮法王眼看蒙古主帅下令放火,不由叹了口气。他心中委实舍不得烧死郭襄。但当此大战之中,却也不能违反主帅下令。惋惜地看了郭襄一眼。自长梯上一级级走下,只留下郭襄一人。仍然绑在高台顶上。
正当此时,方志兴、杨过、神雕冲到高台之前,杀散了周围蒙古兵马。眼看金轮法王下台,杨过猛地跃起,纵身上了梯级。那边方志兴手中绳索一甩,急速向上向上而去。神雕则护在周围,双翅鼓风,它自蜕变之后,健翎如铁,又极是光滑,双翅鼓起劲风已然将射来的弩箭吹得歪歪斜斜,纵有一些疏漏,也难造成伤害。两人一雕,齐心合力,欲要救下郭襄。
高台虽有十余丈,方志兴手中绳索却是更长。他自华山绝顶上感受到紫薇软剑中的剑意后,这些年用精气神不断洗炼,已然将其除去,烙印上自己真意。之后运起剑来,当真是随心所欲,莫不如意。此时虽然中间隔了一段十余丈的绳索,方志兴却和紫薇软剑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能够运使自如。眨眼之间,绳端紫薇软剑已然到了郭襄身前。
金轮法王见此,心中暗叫“不好”,不假思索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铁轮,向着绳扔了过去,欲要将其割断。不过甫一发出,他心中立刻一悔,想着不如让方志兴就此救走郭襄。不过轮子已经扔了出去,却是无法收回,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了。
那边方志兴眼见金轮法王甩出轮子,却是丝毫没有慌张,他既有心救人,甚至想着通过绳索和高台上的金**战,自然不怕受到些微干扰。此时他见到法王扔出铁轮,手上劲力一抖,绳索陡然一弯,将其轻巧巧地避了过去。而高台之上,绳索尽头的长剑却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已然划向捆绑郭襄的绳索,将其割断开来。
此时郭襄尚未完全脱离束缚,法王若是再次出轮,说不得还能干扰一下,甚至将她打伤。不过眼见郭襄一脸欣喜,法王心中却不觉动了恻隐之心,没有扔出轮子。稍一迟疑,梯下一股劲风袭了过来,却是杨过向上攀登数丈,已然接近了他。
掌风猛烈,法王不得不出掌相迎,“砰”的一声大响,两股巨力相交,两人同时一晃,木梯摇了几摇,几乎折断。杨过心中一惊,暗赞对手了得:“一十六年不见,这贼秃居然精进如斯!”他领悟潮汐真意,又以自创的日月潮汐功催动怒海狂涛掌,掌力如同海浪一般,汹涌澎湃,论及力道之雄,天下少有人及。孰料此时和金轮法王对掌,以有备对无备之下,仍是和对方不相上下,心中如何不惊。
而对面金轮法王心中,其实更是惊异,他练成龙象般若功第十层后,自觉第十一层终生无望,便在钻研龙象般若掌的同时,服下许多珍奇之物增进功力。龙象般若功修炼三脉七轮,本就注重功力积蓄,法王作为蒙古国师,增进功力的药物即使珍奇,却也并不会少,如此下来,法王如今内力之雄,当真称得上天下无匹。孰料此时和十六年前远不及自己的杨过相较,似是势均力敌,让他心中如何不惊。“弟子如此,师父自然更厉害了!”金轮法王看着抖动绳索卷住郭襄的方志兴,心中暗道。这手将十余丈绳索操纵自如的功夫,若非他今日亲眼所见,可是万万不敢相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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