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菲傭兇殺案-《神探鲍母》


    第(2/3)页

    為今之計,只有以不變應萬變,看敵方下一步的行動,機會總是有的。

    天從人愿,第二天就來了。

    還未用早餐,鮑母就接到電話,是尼娜打來的。說是霍克斯黑德小路上昨夜又發生了一件兇殺案,死者是公共租界刑偵處下屬一個巡捕房的文案人員,五十多歲,還有半年就退休了。

    下班後搭順車到了鋪石路,步行穿過1300弄,走到一個路燈下被人射殺,尸體就躺在馬路中間。

    清晨垃圾車經過時,駕駛員遠遠望見有人躺在路口,還以為是酒鬼醉倒在路上,叫隨車的清潔工下車把他移到路邊,哪知人已經**的了,趕快報警。

    這里是湯姆管轄的區域,少不得他又要親自跑一趟,恰巧離尼娜家不遠,自然也把她叫來。

    這回老湯氣不打一處來,沖著尼娜:“這是什麼鬼地方!正月里還沒過去就死了3個人,前2個和你家茶館有關,這一個距茶館又不遠,都與什麼“霍克斯黑德”有扯不斷的聯系。什麼名字不好起,偏要取這麼個怪名字,說了十遍八遍的也記不住。還有吃飽了撐的人竟然把1300弄叫成霍克斯黑德路,簡直是神經病!”

    尼娜哭笑不得,他是頂頭上司,又不好跟他發火,悻悻然地走開。

    湯姆叫住她:“你不要走,到哪里去啊?”

    “我去打電話請我老師來!”

    “去叫吧、叫吧!她一來就死人,要多晦氣有多晦氣,我都不想見到她了!”

    “你這話說得不對,應該說“人一死她就來”,你不是常常打電話請他來嗎?好吧,既然你不想見到她,就不需打電話了。”

    湯姆垂頭喪氣,一臉無奈:“尼娜,對不起!接連死了好幾個人,我們都沒有能耐破案,上頭對我和幾個手下頗有微詞,成天耷拉個臉。你不知道我心情有多糟,請不要在意!”

    “就拿今天這件兇殺案來說,死者是在空曠的馬路上被人從身後開槍射殺的,而且兇器是直徑0.65公分的步槍,也就是日本造的三八大蓋,槍長120幾公分,拿在手上在街上晃悠是不現實的,極有可能躲在汽車里射擊,殺了人迅速逃離。上海灘這麼大,到哪里去尋找兇手?簡直比大海里撈針還要難,只有再請神探鮑母出山,不然毫無辦法!”一個有血氣的大男子漢話說道這個份上,還是需要勇氣的。

    尼娜同情地點了點頭,只好再去請老師。

    鮑母和道格特到了這里,尸體還未拖走,身上蒙了一塊白布,仰臉朝上躺著。

    她仔細看了看,認為湯姆分析得沒錯,確定兇手使用的是步槍,子彈從背後射中進入腹內,失血過多致死。

    “湯姆探長,尸體你翻動過幾次?”

    “就一次啊!”

    “據現場的痕跡和死者身上的血跡來看,應該是兩次,一次向左,一次朝右。也就是說,在你之前有人翻動過了,會是誰呢?一般人見到尸體,生怕受牽連,逃避得越遠越好。難道,難道……”

    尼娜問:“你是說兇手所為?目的何在啊?”

    “設想兇手原本要射殺某個人,夜晚光線不足,僅靠路燈照明。為了證實是不是他所要殺的人,將撲地倒下的受害者翻過來看個究竟,是不是很正常的呀?”湯姆和尼娜以及周圍的法醫、巡警都覺得有理。

    驀地她發覺死者右手至今還緊緊地握著,一下子來了靈感,用力扒開,發覺手心里有塊衣裳的殘片,看樣子是硬撕下來的,小小的一塊布巾,印有淺色的小黃花,湊近鼻子聞了聞,除了一點香水味之外還有一絲油墨味

    神探頓時陷入沉思。

    湯姆也意識到了,這可能是兇手留下的。

    “我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死者不是仇家有意所殺,而是歹徒隨機殺死的,也就是說他倒霉透了!”

    “這麼說又是日本鬼子造的孽!”尼娜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鮑母肯定地說:“正是!兇手躲在暗中在他背後射殺。按常軌來說,身穿警服的公務人員,單憑這身老虎皮,一般人就不敢找他麻煩。夜里看不清楚才會有十三點(滬語:傻子)貿然下手,這樣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兇手開槍打死他,疑疑惑惑地他可能是警察,於是走過來將受害者翻過來看看……”

    湯姆接茬:“哦,是了!兇手是個女的!她力氣小,翻動一個男子漢很困難,可以說用足了吃奶的力氣,以至地上痕跡非常明顯。意想不到的是,當時他還沒有完全死去,死死地抓住她的衣角不放,因此留下這塊殘衣片,應該說得通了。”

    “不過問題是,即使在夜晚,她總不能手拿三八大蓋槍在街上猖狂地射擊,我想她是藏在汽車里進行的,殺了人飛快地逃走,抓她比登天還難!”

    “探長說的對,不過外地方的人到這里來行兇再匆匆逃走理由不足,沒有當地兇手蓄意殺人後再躲起來的幾率高!”

    “那麼兇手躲在哪里狙擊的呢?”

    “讓我想想、想想,對了!兇手不但是個女的可以肯定,并且可以確認射擊點在在6點35分的方向,因為她把尸體轉了一個向,原本是頭朝北的換成了向南,目的是想把我們引入歧途,為了掩蓋,掩蓋什麼呢……”

    “掩蓋射擊地點!”連尼娜都猜到了。

    “一語中的!丫頭先聞聞這個,走!”說著把那塊殘布片湊在它鼻子上。

    道格特甚通人性,問了後立即沿著馬路向南跑去,鮑母師徒在後面跟著。湯姆命探員把尸體收殮了帶回警局,也跟過去了。

    道格特一路嗅嗅聞聞,時而跑到上街沿東尋西找的,一直到了鋪石路口拐角上的書報亭,停下來朝門里“汪汪汪”狂吠一陣。

    湯姆也趕到了,立時醒悟:“不錯,這是一個絕佳的狙擊點,槍擱在窗口上,好得沒法說。正好是6點半過5分的方向!老太太,對您不佩服不行哪!接下來的事該我們了!”

    兩個警員拿槍托把門上的玻璃廠砸碎,伸手開了門進去搜查,警方執行任務才不管呢!

    亭子內太小,只夠一個人轉身,警員在紙箱子內搜出一柄日式三八大蓋,殺人的物證找到了,人人蘇了一口氣,面帶喜色,兇手也不難抓到,第一嫌疑人就是書報亭的主人。

    這時候天已大亮,小路上觀望的、看熱鬧的人山人海,七嘴八舌地說他們都認識主人,夫妻倆在這里設攤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菲律賓人阿邦和夏荷。

    夏天,二人在路邊賣藝,男的打手鼓女的跳肚皮舞,很棒!好有名,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但是兩個人呢?路邊的住家人說,男的好久沒見到了,那個夏荷昨天還在這里售書賣報、賣雜志。想不到她還兼帶殺人,要不書包亭內藏著把搶幹什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不出來哎,她還會打槍!只知道她會跳肚皮舞。”

    “他媽的,赤身露體的賣藝,不是好人家女兒幹的事!”

    “可不是嗎!女人家一天到晚把肚臍眼露在外面也不曉得羞恥!”

    “這就是她們國家的現世報,把年輕女子出口當傭人、賺外匯,有傷國體也不在乎!”

    “聽說她們和日本人走得挺近的!”

    “這就叫物以類聚獸以群分!”

    一時間眾說紛紜,難聽極了。

    本田夏荷始終不露面,肯定是躲起來了,她是謀殺警務人員的嫌疑犯還了得?大街小巷里都貼了布告,懸賞捉拿,等待她的是鋃鐺入獄。

    鮑母知道她的根底,要不要去“三田の家政”抓人呢?三人商量後,認為證據還不足以控告該公司,決定采取“引而不發”。

    一連兩天無動靜,不過在正門的弄堂里和中正中路的邊門對面,不但有巡捕巡邏,還有便衣監視,但沒有正式行動。

    直到第三天才動了真格,家政公司來了男女12個人。10個荷槍實彈的巡捕,帶頭的是兩個女的,尼娜和和她老師。

    西洋嬸作為受害方的主人、既是咖啡館的法人代表,又是公共租界警方的探員,威風得像欽差大人似的,手持工部局簽發的搜查令-尚方寶劍,一到那里就吆五喝六地要他們把人交出來

    照例又是那個課長出面,點頭哈腰地連聲說“對不起”,說是這兩個害群之馬已被開除,她們在外面胡作非為與公司毫無關聯。不過二人曾經在這里受過專業服務培訓,自然脫不了幹系,一定配合搜查,歡迎大大的。

    尼娜一點不客氣,率領10個巡捕每個樓層、房間逐一搜查,連地下室、廁所、車庫、屋頂陽臺都不放過,興師動眾,翻箱倒柜,上了鎖的大小箱櫥來不及拿鑰匙開,一律用刺刀挑槍托砸,為所欲為。

    家政公司有兩幢二層洋樓,成直角相交,平常幽雅恬凈,頓時一片叫喊吵嚷聲,烏煙瘴氣,幾個管理的日本人敢怒而不敢言,聽之任之。

    鮑母則坐在辦公室,翹起二郎腿,漫不經心地從包里抽出那份合同,沖著那個課長:“請你履行合同!”

    日本課長心里有數,老太婆明知道本田夏荷不可能再出現,掐住軟肋要挾他,白紙黑字抵賴不掉,只好老老實實拿出60塊大洋了斷,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這回夜晚的暗殺事件是頭兒親自策劃、天衣無縫,菲傭夏荷執行得乾凈利落,毫無破綻可循。怎麼她不費吹灰之力,就輕而易舉的破獲了?好像未卜先知,在合同上設下圈套,訛去30塊洋錢,真是條老狐貍!

    他心里這麼想,嘴上還不得不死勁地打招呼,連聲對不起,你說有多冤!

    尼娜她們忙碌了半天,末了巡捕順手牽羊趁機撈了點,什麼收獲也沒有。

    回到辦公室,鮑母指著桌子上的30塊大洋說:“諸位幸苦了!嫌疑犯逃走了也是意料中的事,不足為奇。人家過意不去,特賞每人3塊銀元買茶喝,說聲謝謝打道回府吧!”

    “謝謝、謝謝,謝謝!”七嘴八舌地亂喊一氣,揚長而去。只差沒把日本鬼子氣絕!

    “紅孩兒”躲在暗室中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將神探鮑母恨之入骨,決意要報復。

    暗中的陰謀第二天就付諸行動。

    荷蘭人蕯雷姆?布羅格夫妻倆,也就是靈犬道格特的原主人,在江海濱被日本人暗殺之後,小洋樓被租界警方貼了封條,予以保護,一面通知死者在國內的家人,哪知過去半年了一直杳無信息。牧羊犬自然回不了家,好在它已經有了新主人,不但成了家,據說很快就要當上父親了。

    布羅格有個鄰居叫康勃,也是荷蘭人,是個退伍軍人,按理說應該回國頤養天年,可是他不愿回去,愛上大上海這塊東方明珠;其二老伴得知夫婦倆隨小區大批人馬去海邊度假,莫名其妙地死了,怎麼也想不通,傷心過度大病一場也死了,就葬在霞飛路的外國墳山公墓,一個月之內總要去走走看看。

    他子女都在荷蘭,孓身一人在中國,和布羅格夫婦親如一家,不想離開申城第三個原因就是要接待、照應二人的家屬來華探喪,說是他應盡的責任,因為布羅格就像他親兒子。

    自老伴死後,雇了一個傭人,照顧自己的起居、打掃衛生、洗滌燒煮,他閑來無事就一個人玩撲克牌,就是那種把牌伏成6攤,翻牌、開牌,連成同樣花色的13張就撤去。52張牌順利地組成4組就算贏了,俗稱“接龍”。

    他天天玩,樂此不彼,別無其他嗜好,早晚間散散步,同熟人打個招呼,與世無爭。不管中國人、外國人都親熱地叫他“康伯”。

    這天中午他也突然死了,死亡原因是被人在背後用刀刺死,兇手精通人體器官部位,心臟被刀刃從身後觸及,很快就閉眼。這是一個專業殺手所為,為什麼會盯上這位風中殘燭的老人呢?這是疑問一。

    疑問二,今天是隔壁蕯雷姆?布羅格在荷蘭的家人聞信來申城辦理後事的,消息是康勃通過他的朋友,告知遠離阿姆斯特丹一個偏遠的牧場主,坐了一天多的飛機到了上海,他卻死了。

    康勃年老體衰,不能親自到機場去接人,委托他家保姆、一個年經機靈又漂亮的菲傭為全權代表。人是順利地接到了,但是由於飛機誤點,晚到了2個小時。

    回到家,布羅格的親屬也一同先進康勃的房子,等候警方來啟封開隔壁的門。

    三人一同入內,發現老者頭伏在桌上,背後插了一把刀,由於沒有拔出刀,血流得并不多,不過人已經硬了。怎麼死的?這是疑問三。

    菲傭報的警,湯姆和尼娜立即趕到,同時通知神探。由於租界內兇殺案不斷,治安上大有問題,故而聘請鮑母為特邀探員,她現在是半公半私的偵探。

    然後開了隔壁布羅格家的門,請他家屬過去,另外有人接待,不能影響勘察殺人現場的工作。

    三人分工,湯姆觀察死者,確定死亡時間。小心翼翼地拔下刀,立刻送去指紋鑒定。

    尼娜也像模像樣地勘查現場,拍照取樣。

    鮑母負責問話,這項她最在行。

    “姓名!”

    “利嘉雅?桑托斯!”

    “我問你當保姆的名字!”

    “叫,叫……叫本田秋菊!”

    湯姆、尼娜均一驚,老太太不感到意外,點點頭又問:“菲律賓人,在“三田の家政”公司培訓的吧?”

    “是的!”

    “你今天早上幹了什麼?幾點鐘出門?去了哪里?”

    “早晨我給主人做好早餐放在餐桌上,7點鐘離開,他命我去虹橋機場接隔壁布羅格先生的叔叔和堂弟!”

    “飛機幾點鐘抵達的?”

    “原本是上午8:20,因飛機誤點,10:20才到。”

    “也就是說你在機場候機大廳里待了近三個小時,中間沒有離開過是嗎?”

    “是的!”

    “從時間上說你的確不在現場,有證明嗎?”

    “有!一位年紀跟我差不多、姓白的小姐,接他的先生,我們一直坐在一起聊天,直到飛機降臨虹橋機場才停止。因為談得很投機,還互留了電話,不信你可以問!”

    “還有個問題,這里郵差送報紙早上是幾點鐘?”

    “一般都是7點半左右,無任刮風下雨!”

    “這麼說,桌上的報紙是康勃自己取的囉!”

    “是的!平時總是我開信箱的,先生一上午除了玩“通關”之外就是讀報,雷打不動!”

    “最後說明一點,你的私人小包,我們必須檢查,兩天後奉還,例行公事,請不要介意!現在你自由了!”

    然後神探回到湯姆探長身邊:“有什麼發現嗎?”

    “有!你看!死者手里緊緊地握著兩張撲克牌,“Q”和“J”,俗稱“皮蛋”和“斜鉤”,這顯然是被害人死前留下重要的線索,為我們破案提供幫助!”

    “沒錯,說不定能鎖定兇手呢!尼娜,你有什麼發現?”

    “據現場勘察來看,沒有任何打闘和掙扎的痕跡,外來兇手以出其不意的方式置人於死地,室內也沒有翻動和掘撬的現象,顯然不是謀財害命。剩下的就是內鬼所為!”

    一番內行話令人刮目相看。

    鮑母的話更驚訝:“再有幾個細節需要核實一下,就可以結案了!”

    “這麼說,老師您已經有眉目了?”不但尼娜連湯姆都都這樣稱呼。

    “是的!探長,請你留下人,24小時監控這間屋子,不準陌生人和菲傭接觸、串聯,再起風波,更要防止她逃走,3天之內來抓補!”

    “老師這麼有把握?”

    “沒錯,等著瞧!”

    “你們憑什麼限制我人身自由?就因為我是有色人種?這是種族歧視!我要控告!”秋菊大聲張讓。

    “利嘉雅小姐,沒人歧視你是東南亞人!但是你陰謀殺人就不分族群了,殺人償命這個道理你該懂吧!”

    “我有不在場的證據,說我是殺人犯簡直是血口噴人!”

    “說過你是殺人犯了嗎?我只說你有重大嫌疑,不要硬把帽子往自己頭上戴。冷靜地想想,老老實實地交代才是唯一的出路!尼娜,我們走!”

    果然第三天,一輛警車開到康勃家的門前,下來幾個警察,把利嘉雅?桑托斯、也就是本田秋菊戴上手銬,押上囚車,“嗚——”地帶走了。

    法庭選在工部局的法院,坐滿了人,難得一見的大型聽審會。

    控方是神探鮑金花、湯姆探長及探員尼娜,被告席上自然是菲傭本田秋菊,辯護律師沒人肯接,中國外國的。

    只有三田の家政的營業課長橫田雄二濫竽充數,出現在辯護律師席上。矮個子穿西裝,拖到屁股後頭,不倫不類,一上來銳氣就沒了。

    日本鬼子投降風潮還沒有過去,作為在華的僑民,肆意殺人,還不令人髪指嗎?旁聽席上好多人唧唧喳喳、指指點點,不太安靜。

    開庭後,一系列規章走過場之後,便由控方代表神探鮑母提出起訴,頓時鴉雀無聲,一枚針落在地上都聽得見。

    “尊敬的法官大人,尊敬的評審團各位女士、先生,諸位媒體專業人士,上午好!現在我鄭重起訴殺人嫌疑犯菲籍人士利嘉雅?桑托斯、日本名本田秋菊殘酷殺害雇主康勃,其犯罪事實如下:

    “三天前也就是2月4日星期二早上,康勃先生委托他家的保姆菲傭、秋菊到虹橋機場去接客人。這兩位客人是隔壁蕯雷姆?布羅格先生的家屬,也就是被日本鬼子害死的荷蘭夫婦。”

    “她是清晨7點鐘出門的,坐計程車去7點半不到就抵達機場了。由於客人乘坐的飛機誤點2小時,原本8點20的延誤到10點20,期間有近3個小時的等候時間,確實蠻難熬的,但是也給她有了充足的作案時間?”

    “她在機場候機大廳認識了一位姓白的女士,兩人就坐在最里面一排靠近垃圾桶旁邊的椅子上聊天。中間她去買了兩杯奶茶,請白女士喝了一杯。據這位女士說她喝了之後便覺得昏昏沉沉思睡,於是就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嫌犯一直坐在她身旁,沒錯;在她迷迷糊糊似睡非睡間她有沒有離開過,不清楚,也不可能清楚。”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