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与灵犬-《神探鲍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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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根夫妻俩终於回游了,一人拉着一根绳子,拽着木板箱返回了。还未到岸边就大喊大叫:“不好了,死人了、死人了!”

    海滩上的人惊呆了,怎麽会发生这种事?两条棺材船里竟然躺着一男一女两具死尸,真是乐极生悲,有的人吓得发抖,有的人恐惧得尖叫,还有人掉转身就逃。

    这种场合鲍母见多了,她不慌不忙上前看了看,认识两个死者是蕯雷姆·布罗格和他的太太女画家。不约而同地惨死,太离奇了!

    她冷静地指挥村民将两艘木船拖上岸,再叫村长着人迅速搭一席芦蓬,尸体经不起太阳暴晒。一面吩咐主人张水根打电话报警,叮嘱警方带一条警犬来,就说是我鲍金花关照的。

    “哦,原来老太太是神探鲍母啊!这下好了,有她老人家在,凶手一定无所遁形!”

    “你不认识她?跟我好着呢!这回就是我请她们来的。”说话的是尼娜大婶,得意洋洋地与众人摆脸。

    再看母女俩戴着白手套,一脸严肃,里外勘查,不时地小声嘀咕着。鲍母似乎已经有了头绪,目光在人群中扫射。天哪!这麽短的时间里,她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诸位!不用我说,势必人人明白这是一件典型的凶杀案。作案的时间是昨晚11点之前,地点是男女更衣室的崖洞,凶手就在你们中间。至於作案的过程,等警方来了我一并揭发出来!”

    “老奶奶、老太太,说出来嘛!现在就讲,立刻把他抓起来,枪毙!为死者报仇。”众人义愤填膺。

    “不行!杀手穷凶极恶,无所不用其极。需提防他狗急跳墙,再滥杀无辜!”母女俩煞有介事地拿出双截棍和九节鞭,以防万一。

    顿时人群中引起了骚动,一个个恐慌得远离陌生人,生怕别人给他(她)一刀。尼娜吓得紧靠在鲍母身旁,拽着她的衣角,惊慌失措的样子,令人忍唆不禁。

    大约一个多小时,警车呼啸而来,直接开到沙滩上,罗警官带着两个警员、三个警察、一条警犬下了车,先同鲍母打招呼,然後听她介绍案情,不时地蹙眉、点头,最後苏了一口气,面向大众说:“神探鲍母已经把凶手锁定了,现在请她老人家破案,如有人趁机捣乱、逃跑,格杀勿论!”

    “昨天晚上9点钟过後,海鲜大餐、舞会结束,所有人回住所了,就剩下布罗格夫妻二人,还要继续游泳,各去男女更衣室。他们没料到被人暗中跟踪了,这个粗心导致了一对令人羡慕的贤伉俪被杀!”

    “过程是这样的:布罗格到了更衣室内,正在换衣服,出其不意地被人用酒瓶在後脑勺狠砸了一下,头颅破裂,大出血死亡。破碎的玻璃散落在木船里就是证据,浅而易见。凶手就是男救生员,他!”

    “胡说八道,凭什麽说人就是我杀的呢?”

    “很简单,因为凶器就你有啊!一个五斤装的清酒瓶。”

    “众所周知,日本清酒又叫にほんしゅ,16-18度,你喝完了酒,瓶子舍不得扔掉,装当地的老白酒喝,酒精度跟清酒差不多,昨晚你在沙滩上也灌了不少,自得其乐,难道忘了吗?”

    “你不要自以为是,旁人用啤酒瓶砸死他也极有可能!”

    “不,啤酒瓶容量是清酒的五分之一,玻璃碎片的弧度大,完全不同於清酒瓶的形状,你自己看清楚!”说着从两个木船内取出两块不同的玻璃碎片。

    男救生员一看实情暴露,急转身拔腿就跑。警察“叭”的一枪,打在他脚踝骨上,立地扑倒,血潺潺地流下,沙滩上点点鲜红。

    这下他不跑了,坐在地上,撕了半截裤腿,自行包扎,末了被上了手铐。警员笑说:“这不是自找的麽!”

    接下来是女画家的死因了。

    “布罗格妻子的死如同一辙,不过是啤酒瓶砸的。当时还没有死,大声呼救之外紧紧地抓住凶手的衣裳,至死不放手,可以说怎麽也掰不开。凶手为了脱身,无奈之下只好把衣服撕了,光着身子逃走。当然画家得不到及时抢救,失血过多也死了!”

    “也是无巧不成书,昨晚一顿海鲜,大概我女儿吃得太多,有点不消化。睡前感觉胃不舒服,想呕吐,於是就跑出院子到外边去吐,与凶手碰了个正着。一个女人家光着脊梁在沙滩上飞奔岂不吓人!丫头吓得不轻,回到房里跟我说起此事,我安慰她说,大概是神经病。现在看来她就是凶手!”

    接着她轻轻地扒开女画家的手指,祷告说:“布罗格太太,你松手吧,老妪我替你申冤报仇!”

    说来也怪,画家竟然奇迹般地松手了!鲍母把半截汗衫交给警犬闻了闻,立竿见影。狼狗向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女子凶狠地扑过去,她正是女救生员,和男救生员是一对夫妻,一切真相大白。

    村长介绍说这二人是招聘的务工人员。

    “这就对罗!一定是暗藏的日本鬼子,报复杀人。再利用江海水的涨落潮,把夫妻俩的尸体漂至海上,飞灰湮灭。谁知两条木船并没有漂远,终被人发现,也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

    有人问:“神探老人家,这对狗男女为什麽挑布罗格下手呢?也就是杀人动机。”

    “我想大概是布罗格夫妇昨天的正义之举,引起二人不满,遭来杀身之祸的吧!”

    “天哪!日本鬼子这麽爱杀人,一定是邪魔的化身!”

    “没错,是这个理!”众人异口同声。

    鲍母和丫头应尼娜邀请,到江畔海滨沐日光浴,洗江海水澡,吃了两顿海鲜,抓了两名暗藏的日寇,还无辜死了两个同伴。回到家休息两天,又出事了!

    尼娜打来的电话,首先声明不是死人、破案的,而是遇到了一件怪事,。

    蕯雷姆·布罗格两口子死了之後,一幢小洋楼就被工部局贴了封条,保护起来。一面通知他在荷兰的家人,尸体就保存在广济医院的太平间,等家属来了再作处理。

    怪事出在他家一条狗身上。主人没回来,畜生无精打采,不吃不喝,任凭隔壁邻居怎麽哄它吃,就是不予理睬。

    更蹊跷的是,它除了眼巴巴地等待主人归来,就是到小区门口的一家理髪店门前守候,撵也撵不走,晚上干脆就卷缩在人家屋檐底下,可怜极了。照这样下去,不出三五天非饿死不可!

    这是一条纯种的苏格兰牧羊犬,死了多可惜呀!於是有人想到了鲍母,她是一位杰出的神探,无人不知、没人不晓。请她到场兴许有办法,於是就烦请尼娜打电话。

    鲍母如约而来,到了理髪店,只见门口围了不少人,七嘴八舌的、唉声叹气的、指手画脚的、出谋划策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几拾个,就是请不动这位狗先生。

    鲍母点点头,动容地说道:“原来是这麽回事!多麽好的一头义犬啊,难得难得!看来只好由我来收养了!”

    听她下车伊始,似乎一切了然於胸,十拿九稳的样子,关心的、看热闹的都饶有兴趣,倒要看看她如何解决,一时间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她笑嘻嘻地对尼娜说:“那天去海滨时,我记得布罗格先生随身带了一个小皮箱,现在哪里?”

    “现在工部局的办公室里,有专人保管!”

    “很好!请你立即去通融一下,借用箱子里的两件衣服,他太太的也行,早去早回,等着用!哦,还有一项重要的事差点忘了,找一面荷兰国旗,外面轻易买不到,只有工部局里有,花钱买也行。救这条狗全靠它了!但愿你马到成功,阿弥陀佛!”说罢她也走了。

    二人约好中午前,不管办到办不到,务必回到这里集中。

    11点半光景,鲍母先到,观众根本就没有离开,抢着跟她打招呼。尼娜则姗姗来迟。说是磨了好长一会嘴皮子才借了两件衣服,荷兰国旗只有大厅的墙上挂着,工部局的人死活不让扒,只好空手而归。

    “辛苦你了!旗子自己做也行,费点事而已。”老太太拿了一张报纸铺在地上,盘膝坐在狗旁,先问:“请问诸位中有人知道它的名字吗?”

    人群中不外有布罗格的街坊四邻,告诉她叫“道格特”。

    “啊!这不是英语中“女儿”的读音daughter吗?翻成中文就是丫头,和我女儿同名,这麽巧!合该它与我有缘,不是等闲的。”

    围观的人见她自说自话的满脸喜悦,一面捋着狗身上的毛,出人意外地同它谈起心来:“道格特,你闻闻这气味应该熟悉吧?”

    说来也怪,牧羊犬吻着衣衫突然兴奋起来,有气无力地吠了两声,勉强仰起头左右寻找。

    老太太轻轻地把狗头摁倒:“不用找,你的主人布罗格先生和他太太已经应上帝邀请,去天堂做客了!我们从天堂来到人间,迟早都要受到上帝的邀请,有人迟有人早,即使我们再舍不得也要和他们挥手告别,坚强地活下去。如果不吃不喝,会使得走了的人心里不安,你说是不是?”

    周围的人觉得她语言像诗一样的美,感人至深,但是狗能听得懂吗?稀奇的是道格特竟然轻声地叫了两下,似乎它能听懂。

    “你三天不进食,严重缺水,先喝些水好吗?”听她这麽说,理髪店里的人赶紧端了一鉢水来,它还真的添光了。

    “好、好,乖孩子!接着你可以先吃点牛奶泡饼乾,有了力气才能跑啊跳的呀!”这麽一说又有人自告奋勇地去买牛奶、饼乾,它也吃了。

    这下子人群里像炸开了锅,无不对老太太佩服得五体投地,她真的太有才了!连狗都摆得平。

    就在这时候,有人高喊:“鲍老太太,您要的狗舍送来了!”一个拉人力车的工友大呼小叫。

    哇!敢情大板车上装了一件崭新的木制狗舍,尚未来得及油漆,还透着一股木材香。

    她吩咐尼娜去文具店买红、白、蓝三张蜡光纸,外加一瓶胶水。众人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麽药?疑疑惑惑地等尼娜把东西买来,裁好,用胶水黏在狗舍的後墙上,俨然成了一面荷兰国旗。

    然後她再对狗说:“怎麽样?这下子满意了吧!这就是你的家,全新的,好棒哎!”

    人们还是似懂非懂,摇头不解。

    她却笑了:“布罗格家里一定挂了面荷兰国旗!狗的嗅觉灵敏,是人类的40倍,非同小可;但是视觉却不怎麽的。日常时久,它脑子里印象最深的就是红、白、蓝三种颜色,故而对理髪店门首转动的标志灯情有独钟,难道不是这样吗?”

    “哦!哦!哦!”的声音时起彼落,一个个恍然大悟!荷兰国旗就是红、白、蓝三色,理髪店门口转动的标志灯上也是这三种颜色,所以狗自然就把它们联系在一起了!

    鲍母在道格特的新居特地糊上红、白、蓝三色纸,就是投其所好,唤起它对往事的缅怀,是一种笼络感情的好最佳方法,人、狗都一样。

    顿时笑声一片,笑的是自己,这麽简单的事怎麽就没想到呢?有人直拍脑袋,笨、笨,太笨了!哈哈哈哈!

    这一来牧羊犬心甘情愿地跟老太太回去,大板车再把狗舍拖回麦高包禄路鲍母的家。

    路上送行的人一长溜,游行似的,嘻嘻哈哈,觉得很好玩,超有趣。

    尼娜和鲍母走在头里,她问:“鲍奶奶,你不是家里缺条看门狗吧!”

    “哪里,我才不会大材小用呢!苏格兰牧羊犬的长处是比较容易与人亲近,极易驯化,体格也非常健壮;驯化成功後看家护院是小菜一碟、保镖护主也是它的强项,但是我想把它训练培养成助手,协同我侦查破案!”

    “哎呀呀,您别异想天开好不好?它再聪明能干,毕竟还是一条狗,再说你不是有丫头吗!”尼娜不以为然。

    “你呀,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天晚上丫头到外边去呕吐,正巧碰上那个女凶手,为什麽?”

    “你不是说她海鲜吃多了,不消化,胃不舒服吗?”

    “那是托词!她结婚三个月了,会有什麽样的事发生?”

    “哦,她怀孕了!”尼娜豁然大悟。

    “对罗!虽说还正处妊娠初期,但是反应强烈,吃什麽吐什麽。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不喝的哪来的力气赶活?事务所里的事情不少,老妪我一个人有点力不从心,毕竟年岁不饶人!”

    “如果另外物色一个助手,一来陌生,配合不够协调;二来丫头生性要强,不乐意,硬撑。现在我培养一条狗来代替她,总没有话说了吧!”

    “原来是这麽回事!”

    “非但如此,我把侦探事务所也搬到霞飞路外国坟山那里,就是沙漠诺夫赠我的那间洋房,她夫妻俩住也嫌大,就把底层辟为事务所,办公室、客厅全有了,省得租人家的房子,每年还要花费一大笔租金。不过市口没有原来的好!”

    “这是多会儿的事?”

    “昨天刚刚搬过去!”

    “这一来变成您天天到她那里去上班了,不是吗?”

    “可不是吗!吃过早饭我就骑着“飞鸽”牌自行车出门,还要顺路给她买早点,路过八仙桥小菜场多少买一些素啊荤的带过去!”

    “她先生呢!”

    “别提了!那小子是西郊度假村的总经理,忙得顾不了家,三天两头回不来!若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她婆婆不是干……”说着手指伸出个“八”字。

    鲍母连忙把她嘴捂上:“轻点,不能说!”

    “老太太,不要这麽胆小,我看蒋委员长的江山是坐不长的,**在前线败得一塌糊涂,早晚共军会打到sh。**得天下,也就是三、二年的时间,不信你走着瞧!”

    “那敢情好!李大姐早点回来,我肩上担子就轻了!”

    “你轻了,我们却要滚蛋了!”

    “这话是什麽意思?”

    “您不想想看,我们虽说是各国侨民,其实是列强的後代,侵略者的子孙,名不正言不顺,人贵有自知之明,迟早要回国。不过我在中国住惯了,非常热爱,尤其是sh,一旦离开真舍不得!还交了您这位良师益友,唉!”

    “好了、好了,越说越远了,你太妄自菲薄,简直是佣人自忧!要相信**的政策,处处为老百姓作想,岂不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但愿如此吧!”

    两下分手。

    鲍母把狗带回家,狗舍就安在天井的屋檐下,请人搭了个雨棚,再添置了必要的器具,安排妥当,牧羊犬就成了鲍氏家中一员。

    家人都非常高兴,尤其是她孙子鲍志安喜不自禁,说是每天遛狗的任务就交给他。

    当晚老奶奶就教它各项规矩和指示,不料它一学就会,接受能力超强,可以说事半功倍,大概在布罗格手里就经过严格的训练,皆大欢喜。

    次日,道格特就完全恢复体力,早晨和主人一同去事务所上班,一个上午就同鲍丫头混熟了,似懂非懂地听丫头传授它一些简单的侦察技巧和口令。这条狗简直是精灵,均能掌握,神了!

    傍晚它竟能认识路,一阵小跑,颠着跃着回家,老太太悠悠然地骑自行车,比它慢多了!

    当天夜里三更时分,人们睡意正浓时,只听外面吵吵嚷嚷:“走水了!失火了!救火啊!”还有人“咣咣咣咣”地敲起锣来,显然就在家门口。

    一家人慌慌张张起来看个究竟。

    谁也没想到火场竟然是原“鲍母侦探事务所”,距离自家弄堂二、三拾步路,够吓人的。

    好在是路口的门面房,刚刚起火就被发现,救火自然便当,三下、两下就扑灭了,总算有惊无险!但是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火油味,显然是人为的纵火,而且是有目的的,想烧死鲍母或者是鲍丫头。

    但是纵火犯不了解侦探事务所已经搬到平济利路去了,房东还没来得及收拾,招牌犹存。虽说案犯扑了个空,但是破坏程度不小,主人家无辜遭害,损失惨重,皆因鲍母仇家报复,她不得不承担修理款项。

    打了一辈子的雁,今日被雁啄瞎了眼,说出去简直丢人,不仅破财,还被剪劫的打了一闷棍。

    一边修房,一边加紧勘察现场。基本上断定案犯是海滨浴场男女救生员的同伙,因为前一天两名凶手伏法,报纸上刊登了大幅标题,把神探鲍母赞了又赞,说得神乎其神,遭来暗中日本敌特的蓄意报复也在情理之中。

    事务所的办公室连着接待客厅,里面老式的办公家具及沙发均毁之一炬,满目疮痍,几乎找不到什麽有价值的线索。只有牧羊犬在房东家的天井里刁出一件证据。

    侦探事务所同鲍母家一样,都是老式石库门房子,红瓦红砖墙三层楼,仅靠路边,市口极好,所以家家底层破墙开店。她家是儿子鲍玉刚的律师事务所,所以租了邻居家的房舍作为办公场所。

    原本退了房可以不予理睬,鉴於火灾因她而起,便主动承担责任,也是她为人厚道,通情达理,甚得四邻八舍的赞扬。

    半夜里案犯是撬门入室的,但是玻璃门框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失去作案痕迹。母女二人正在一筹莫展之时,道格特却从後面厕所的窗户跳进天井,刁来一只铁皮火油箱,上有“东洋”牌1.4公斤字样,油污的手印清晰可见,这是一件极为重要的犯罪证据,竟被鬼灵精的狗搜寻到,真是匪夷所思。

    丫头情不自禁地亲了它一口,还说:“妹子,你真是好样的!”

    鲍母大笑:“它是一条小公狗,怎麽称它妹子?”

    “我才不管呢!总之它名字也叫“丫头”,就做我妹妹有何不可?”鲍丫头别出心裁。总之这条牧羊犬能耐太大了,简直是条灵犬,鲍母如虎添翼,还有什麽疑案破不了的!

    不过想要找到案犯的确有点难度,申城被称为国际大都市,人多地广,从人潮里找出纵火着,犹如大海里捞针,谈何容易!

    然老太太还是定下了计策,花钱在报纸上刊登迁址广告,“鲍母侦探事务所乔迁之喜,新地址在平济利路131号(近外国坟山)。”来个安民告示,引蛇出洞,令其自投罗网,她作好一切准备,守株待兔。

    广告登出的第二天,夜里就有了动静。

    同样地三更天光景,先是最外面的院门微微震动了两下,接着有两个黑影爬上了铁杆围墙,同时黑暗中又猛地射出一道雪亮的手电光,直至二楼。

    窗户里传出狗吠,又立即停止。原来是躺在床上和衣而卧的鲍母,惊醒後翻身跃起,用手捂住了狗嘴,道格特立即领悟,停止吠叫,伏身躲在窗户底下,只露出半个脑袋。

    鲍母和丫头则悄悄地下楼,来到底层客厅,手执兵器分别隐在大门两边,严阵以待。

    接着是死一般地寂静,双方凭的都是耐心。倘若屋内再发出任何声响,外面的入侵者就会偃旗息鼓,从容撤退,知道房子里的人有了准备。

    好长时间万籁无声,原先翻墙进院子的夜行人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没了主意,进退维谷。

    凭一声狗叫就被吓走,守候了大半夜成泡影,於心不安;心想只要撬开门溜进去,最多10分钟就能搞定,引起一场大火。

    进还是退呢?总是成功的愿望占上风,一骨碌爬起身,悄悄地开了院门,一下子又进来两个人,手里各提着一件小箱子,大概也是火油之类的助燃物。

    进入院子低身蹲下,等待第一个人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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