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休息过后,车队一行继续前进。按照老保正所说,东行十里之后,果然在岸边见到了一座占地不小的酒店。 在王伦时代,朱贵主持的梁山酒店属于暗哨,暗中打探消息,探听过往客商的情报。 但稍微有点本事的江湖人都听说过,酒店老板旱地忽律朱贵是梁山中人。 稍微有点脑子的官府也能看出来,在梁山水泊边上开的酒店,还不被强盗打劫,除了同伙,还能是谁? 所以那时候的酒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只有王伦傻不愣登的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不知道那酒店是他的产业。试问,这样的酒店还打听个屁消息?探听个啥秘密? 所以在晁冲掌权后,特别是时迁的军情司建立之后,梁山酒店便成为了摆在明面上的招牌。 在晁冲的规划中,梁山水泊周边会打造成一个安全区,周边六县,每县设置一家名为酒店,实为联络站的招牌。负责在六县征召有志青年,与地主豪强联络宣传武装抗税令。 官府明明知道那是梁山的产业,却慑于梁山的军力,不敢随意妄动。这就是阳谋。 真正的情报探听工作,反而隐藏到了更深处。比如 那个老保正。 在石宝一行人抵达梁山酒店之前,老保正的飞鸽已经将情报传递到了时迁手中。 “可疑武者数十携女眷入境”,简单的十一个字,却让时迁警惕起来。 首先,情报人员认为他们是可疑的。 其次,不是普通人,是有武力的武者。 再次,数量达到了数十,这已经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最后,他们竟然有入境的意图。这才是最为可虑的。 在时迁的脑海中,一群刺客伪装客商,意图在临近年关,大家都松懈的时刻,潜入山中刺杀头领的画面,徐徐展开。而那些女眷很可能只是掩饰! 主公晁冲下山至今未归,时迁心中一直绷着一根弦,他绝不能辜负主公的重托,任何隐患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主意打定,时迁立刻从特工局招来二十余人下山,提前潜伏在梁山酒店内,伺机将这些意图不轨的人拿下。 如今的梁山酒店占地颇大,类似放大版的四合院一般,三面排屋,一面酒楼,坐北朝南。酒楼三层,客房三十余间,四面合围的中间是马厩和货仓。 这是一个集餐饮、住宿、货物存储为一体的宋代酒店,古色古香,大门口的几个小二正在梯子上贴对联,只见上联:开坛千君醉上桌十里香。下联:楼小乾坤大酒香顾客多。横批:宾客竞来。 石宝等人到了近前不禁一愣,在他的印象中,梁山酒店应该是躲在谁也找不到的隐蔽角落里,一间半塌不塌的茅草屋,配上一个满脸阴险的小二,时不时的四处张望,生怕有人发现。 不是秘密据点吗?为何如此嚣张? 就像是在饭店,点了五块钱一碗的馄炖,却给端上来一碗燕窝银耳羹。本能的就怀疑,这不是搞错了? “咳咳,各位,这里可是梁山酒店?”石宝干咳几声,下马上前询问道。 一个胖胖的掌柜见有客来,一边催促那些小二赶紧贴完对子,一边向石宝他们迎来,打躬作揖,欢迎道:“有客来,快请进屋暖和暖和!” 外面白雪皑皑,众人一路即便坐车也是寒冷。王氏夫人虽然担忧儿子的安危,但也知道心急不得。于是在红鸾的搀扶下了马车,戚姑娘也带着一群孩子下来。王氏夫人对孩子们也很喜欢,招呼着戚姑娘他们一起进屋坐下闲谈。 石宝去安排人卸下马车,照顾马匹。邓弼则双手握着腰间两侧的雌雄双刀,在王氏夫人不远处警戒。 胖胖的掌柜一脸富态,带着几个小二端着酒坛,拿着酒碗进来,到了邓弼近前,笑道:“店内刚好有烫好的热酒,客官要来一碗吗?” 邓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握在腰间的双手却紧了紧。常年的护卫经验,让他养成了任务期间不言不语,不吃不喝的习惯,精神仍然高度集中的关注着王氏夫人周围的情况。 那富态老板见邓弼不领情,嘻嘻笑着倒也不在意,又继续去招呼其他那些王府护卫。 其他王府护卫可没邓弼这样的自律性,天寒地冻,喝上一碗热酒,简直就是享受。 不久,石宝安顿好马匹,也进入屋内,接过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二递过来的热酒,抿了抿,问道:“听闻这里与梁山水泊有些联系,在下兄弟数人想要上山,有重要事情禀报大头领,不知可否带路。” 那尖嘴小二眼中闪过精光,退后一步,将手中酒坛砸在地上,嘿嘿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却是绑着上去,动手,保护主母!” 呼啦一声,从酒店二楼、后厨冲出二十多精壮汉子,手钢刀,直指那些王府护卫。 那尖嘴猴腮的小二正是时迁假扮,他的特工局中有人曾是当年晁家护卫队成员,认出那个贵妇人正是天王之妻,晁冲之母。时迁根据那个双刀大汉的举动,猜测主母应该是被这些刺客挟持了,所以当机立断,哪怕放走刺客,也要先救下主母。 那些王府护卫急忙去抄刀,却发现浑身无力,脑袋天旋地转起来。接连噗通,噗通栽倒在地,石宝也感觉有点头晕,不好,是蒙汗药! 突然的变故,让酒店大堂内中的那些孩子们惊慌失措,时迁和几人将王氏夫人围住,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一人凌空飞来,双刀一展,大喝一声:“乱刀.双飞翼”。双刀翻飞,如雄鹰展翅,逼开众人,向时迁照来。 时迁毫不畏惧,袖中断刀伸出,与其战在一起。 石宝也强打精神,召集没被药倒的护卫与特工局精锐打成一团。 交手不过数合,王氏夫人也认出了护卫在她身边的那个晁家家丁,急忙让人停手。 “别打了,都是自己人!”红鸾也扯着嗓子喊道。 众人这才警惕着分开,时迁和邓弼互相对着眼,都守在王氏夫人身边,都不肯后退半步。 王氏夫人急忙解释道:“护送我的乃是我父亲府上的亲信护卫。梁山领头的却是哪个?” 时迁是晁冲去沧州后招纳的英雄,回到东溪村时,王氏夫人已经被送去应天府,因此并不认识。时迁收起短刀,拱手道:“在下乃是晁天王麾下,主管情报司的时迁,见过主母!” 王氏夫人丝毫没有为时迁引荐众人的意思,而是急促道:“快快给我夫君传信,我儿在应天府有难,让他派人去救!” “什么?”时迁怒睁双目,主公有难,他还怎么冷静,急忙吩咐人员去山上给天王传讯,自己恨不得立刻骑马赶到应天府去救援,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只好压下心中焦躁,先将主母安全送入山寨内再做下一步打算。 众人一路沉默无语,心情忐忑的跨过十里冰面,终于到达了山寨。此时山寨之内鼓响如雷。 “这是擂鼓聚将?” 石宝和邓弼出身军旅,对这鼓点节奏自然熟悉。 从登上金沙滩开始,他们心中的惊讶就没有断过,在他们心目中,一伙占据水泊的土匪,应该是住所乱糟糟的混成一团;衣衫破烂的山贼勾肩搭背拿着酒瓶醉生梦死;一群自诩英雄的独眼龙袒露半胸大声喧哗。 可眼前的景象却是严整规格的营地防守严密;站岗执勤的卫兵挺立如松;宽敞的聚义厅内一群顶盔冠甲的雄壮汉子神情肃穆;正坐在宝座上的晁盖满脸焦急。 夫人归来本该高兴,可带来的消息却让晁盖心急如焚,急忙擂鼓聚将,商议对策。 王氏夫人进了聚义厅,一见晁盖,满腹的委屈化作如江河般的眼泪,顾不得礼仪,抓着晁盖的手催促道:“冲儿深陷应天府大牢,夫君快去救他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