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云上天门依旧洞开,等待步惊鸿飞升。 风雪穿过那道金色身影,畅通无阻,肆意纷飞。 “据说三千年前大真人邱道龄入天门后而返,说天上仙人无生老病死,更无七情六欲,看着世人恶的恶,善的善,不可干预,虽能永生,却与死何异。同道,是否?”“惊鸿老人”仰头对着天门问道。 “哼!”天门内,一声不悦哼声,惊得天下凡人内心悸动,莫名心生哀伤。 天门缓缓关闭,金光褪去。 落鹏山上所有英雄更是惊愕。 唯有空中的“惊鸿老人”依旧负手而立,衣衫自动飘摇,说道:“今天下欲乱,步某一生为江湖鞠躬尽瘁,若是只能在天上看着江湖终落而无动于衷,有寿亦是枉然,故而愿将一身气运与功力还于江湖,死而后已。” “南宫裂天,你心机不善,城府颇深,步某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收你,愿你从此维护江湖。步某一生唯一的遗憾,就是临死时才知道黎霞岛,无缘再与那极乐教主一较高下。” 金色仙人不怒自威,望向东海方向,口吐大吕洪钟:“泱泱万载中原,岂是尔等区区四岛倭寇可以觊觎!”话罢,金色的“惊鸿老人”身影渐渐以零星散去,凝成三百年功力,化一道风柱,向着东海而去。 一生无愧武道,无愧江湖的老人,以最后的血,浇筑中原的脊梁。 世间再没有如此强悍的风,世间再没有惊鸿老人。 相距数千里的武帝城内,有一座世间绝无仅有的高塔,名曰“天下楼”。 天下楼内,有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书生叫张东川。过目不忘的张东川,胸中不止才富五车,过万本典籍在其心中。张东川抬头,一脸懵懂的看向西南方向,虽相隔数千里,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看到了漫天的……气运。 同时,在落鹏崖上,所有人都被震慑,那道肉眼可见的凝实亮蓝色风柱,向东而去,裹挟着无匹的威力,同时裹挟着落鹏山千年不散的狂风。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马问天,似乎就要窒息了,不住地向后挺脖子,一口气吸到尽头,还在不停的向里吸,直到失去知觉,向后倒去,才被身旁的刘云一把抱住。 在场所有人,朝着那道风柱的方向跪下,同时开口道:“恭送惊鸿老人!” 唯一呆在当场的阎君晓月,看着如此多的江湖晚辈诚心叩送步惊鸿,心里知道这一生是无法越这个宿敌了。 这个一生无愧武道的老人,生当为人杰!这个一生无愧江湖的老人,死亦为鬼雄!宁不入天道,长留江湖中。 一生没有真心佩服过谁的南宫裂天默默道:“繁星如许,明月如初。前生往事,从何细数。心有江山千万湖,却只得一掷孤注。惊鸿老人往矣,谁能同步?” 落鹏山上的风停了,即便是最老的桐山派弟子也没有见过落鹏山上不刮风的样子。 雪终于可以自由的落下。 南宫裂天率先站起,身后跟着柳公卿和贾武娣,来到如今同是归真五尺境的阎君晓月跟前,主动示好,拱手道:“阎君前辈,在下江湖武帝南宫裂天,早闻大名,今日相见,三生缘分。” 兴许是还当自己归真七尺境;兴许是一百五十年时间只想着越步惊鸿,让他一时没有想起来江湖武帝的名号;兴许是宿敌步惊鸿去了,让他的心一下子空了。阎君晓月没有理会南宫裂天,落寞的骑上黑虎。 这只天下独一无二的瑞兽,乍看全身通体漆黑,仔细辨别,那黑色的皮毛上,有着一道道黑金色的虎斑纹,头上的“王”字若隐若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黑虎低吼了两声,回头注视了白虎斗人一下,“咚咚”沉闷的几跃,震得脚下黑玉石裂纹增宽,一下跃下落鹏崖,从此再入江湖。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