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准确地说,我并不完全是你心中所畏惧的事物,而是抽取了真正的从苏荆身上抽离的力量与记忆形成的意识。”乌鸦熟稔地用柔软又冰凉的嘴唇触碰她发烫的耳朵,“还记得吗?或许连你也不记得了,在东京的时候,我们在剧院里,中午在录音室,你送便当上来的时候,我们在反锁的房间里偷情、像是野兽一样地交媾。你的耳朵总是热得发烫,含在牙齿和牙齿之间,柔软的骨头被舌头折叠,细小的血管里流淌着你甜美的血液。” 这里就是当年的剧院录音室,两个人私会的小世界。 黑衣的乌鸦开始解开她的衣扣,被山村贞子一把推开。长发从她的肩膀凌乱地披散下来,她警备地举起一只手,本能地防卫着男人。乌鸦一颗颗解开自己厚重黑色大衣的衣扣,然后是白色的整洁衬衫,露出结实瘦削的身体。他按下录音设备的按钮,女人动情时发出的喘息和在喉咙中压抑的快慰感在斗室中回荡,这个声音山村贞子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的声线。 “多么令人怀念的往日啊。”乌鸦眯着自己的眼睛,用鲜红的舌头舔舐自己的嘴唇,“为什么要逃避,这是你自己的回忆塑造的世界,温暖的阳光、色调沉郁又优雅的装潢——回忆总是美好的。我们总是选择性地记住那些甜蜜的回忆,抛去那些阴暗色调的事物……” “……不!我要离开这里!你无法阻拦我,因为这是心灵的世界,只要我‘拒绝’,你就不能强迫我做任何事!你……你只能诱导我选择错误的道路……”山村贞子握住自己的衣襟,咬着嘴唇将被乌鸦解开的衣扣重新系上。 乌鸦扬起一边的眉毛,脸上的空洞笑容没有消失,而是变得更加显眼。 山村贞子再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她推开乌鸦,打开录音室的门。本应已经到底的螺旋台阶又出现了新的向下通路,往上的路则被一堵流淌着鲜血的石墙封锁。 别无选择,山村贞子只能继续向下前进。她浅色的毛衣和外套在这个污浊的地狱中就像是渐渐深入泥潭的白色花朵,每往下走一层,墙壁上的烛台光度就更黯淡一些。烛火提供的光明越来越弱,世界逐渐进入深黑的领域。 每下一层,螺旋台阶就通向一扇门。有的门被铁链紧紧锁住,有的门则大大敞开。山村贞子看见一个装潢简陋的房间里,床铺上有一对连体的怪物正在蠕动挣扎着分开,这对怪物的背部黏合在一起,但是两边都想竭力挣脱对方,生长在一起的血肉被撕开,露出白森森的脊骨。血液从破烂的床垫上滴滴答答地淌下,骨肉爆碎的声音传入她的大脑,躺在床上的连体怪物发出悲痛不已的哀嚎。 山村贞子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她哭泣着离开这一层,继续往下奔逃。再下一层的房间里是一口枯井,水泥板封住的井口被什么东西撕裂,一只脏兮兮的手正从井底伸出,五指上的指甲全部断折,手上满布淤积在井底的污泥。 山村贞子继续往下奔逃,有一层的门紧紧关着,但是门缝中却不断流泻出海水。乳白色的粘稠生物质带着鱼腥味从缝隙中渗透出来,门后的事物似乎在对她窃窃私语,让她打开这扇门,将它从虚无中召唤出来…… 螺旋向下的台阶似乎永无休止,她的身影渐渐湮没于黑暗中。 —————— “寂静岭历史博物馆?” 路梦瑶推开博物馆的大门,看上去这地方似乎没什么人来,门把手上已经结了一层灰。当她踏入大厅的时候,一盏盏灯光次第亮起,日光灯上也都是灰垢,灯光显得有些暗淡。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