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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姑姑双眼下的黑眼圈，顾婳喃喃得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女人不给顾婳回应的机会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长串，抱怨她这些日子有多累，多苦。

    顾婳一边听，一边抬起头看着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的女人。

    看着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在梦里？梦见了爸爸去世时的场景？原来冯如晴年轻时是这个模样的。

    念叨完，女人双腿一盘看着顾婳盯着冯如晴不放，害怕她又要吐出些难听的话连忙打岔：“好孩子你放心，大哥去世前三个月就把剩下的那点东西分了。如今你冯姨手里没多少东西。”说道这里她顿了顿瞟了眼冯如晴：“就算请个护工你也要给人工资不是？”

    顾婳看着一直默默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女人咬着唇问：“姑姑，我爸爸真的死了？”

    女人看着顾婳双眼失焦神情恍然的模样突然想到自己这侄女如今也成了孤儿，想起自己刚走不久的大哥双眼一红：“是呢，原本还说不论如何等你从北京回来。可没想到当夜就不行了。那时候你还在火车上给你打电话也没用，只能让医院想办法拖着。可我那大哥也没福，你中午到家。他上午就闭眼了。”

    顾婳闭了闭眼：“我爸爸临走前说什么了没有？”

    女人擦了擦眼泪：“当时你爸爸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就只接着机器吊着命。”

    顾婳双手紧紧握着一会儿后才低声开口：“我知道了，姑姑。能让我单独跟冯姨说两句么？”

    女人有些诧异的看着顾婳，见她坚持也只能点点头：“哎，你这人从小性子就倔。楼下全是你爸的朋友，答应姑姑别闹，让你爸安安静静的离开，好么？”

    顾婳咬着唇点点头：“我知道，我不会闹的。”

    女人盯着顾婳看了好一会儿，又侧头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打了颜色后才起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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