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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的脸被捏得有点疼，眼神却越凌厉，连说话的声音也是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李将军，既然你想说话，那咱们说清楚也好。”掰开捏着她的大手，桃花往后退了一步，继续说道：“当初在盐岩峰时，那个人姓封，现在在我心里，他早死了。”

    封戎看着桃花，没有说话，指尖的余温尚存不断牵扯他的理智，他想就这么强行带走她，回到盐岩峰去，就算不被原谅，他也可以用一生作补偿。

    “他救过我，我的命是他的。”桃花放缓了语气，让人顿觉伤感，“可是，玉冷溪死前说，我欠的命，他一命抵一命帮我还了。从此不再心存歉疚，再不相干。”

    “他的命。。。能抵吗？”封戎冷笑。

    封戎脸上的脸笑让桃花立刻红了眼框，大声道：“怎么不能？沙止水杀了他，而那个女人是你孩子的娘！这和你杀了他有何不同？”

    “沙止水。。。她，我不是。。。。。”让他最束手无策的一直都是桃花的眼泪，现在也是。封戎心疼地想拭去她脸上的泪珠，但手却在半空被狠狠打开。

    桃花用力抹掉眼中泪，质问道：“你不是？你不是什么？你不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爹？你不是不想帮我报仇？你不是不想杀掉沙止水？你不是沙将军的乘龙快婿？难道，你现在不是北齐李将军吗？”

    这样锋芒毕露的桃花是所有人没见过的，不止是程洛二人意外，封戎也是哑然，这些问题的答案在他这里，都是肯定的。刹那，他开始迷惘到底想要解释清楚什么，即便他愿意用一生补偿，又能被接受吗？

    许是因为情绪起伏，桃花全身轻颤，削瘦的身形让封戎只想紧紧抱着，咬他也好，打他也好，用刀刺也好，只是不想放开。正要把想法赴诸行动时，却忽然有人大声道：“戎哥！”

    封戎双眉紧拧，似乎在极力克制，片刻后才转头，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沙止水出现在这里，是意料之外，可也在情理之中。程一一和洛雁同时起身，走到沙止水面前，正好把桃化挡在了她的视线之外。

    “哟，沙姑娘也来了，你们夫妻俩真是有默契，该不是约好了的吧。”洛雁笑得一点也不和善，连装也不想装。

    程一一示意紧追沙止水而来的下人退下，不耐烦道：“沙姑娘，这驿站是不太气派，可好歹这也算将军府，你就这么闯进来了，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沙止水刚闯进来就看到封戎与桃花站得极近，偏偏他的眼神又这么温柔，心中原本只是急躁，现在却变成了愤怒。似是没听到程一一说话，恨恨地瞪着桃花，像是要将她生吞了一般。

    桃花冷冷地对上沙止水的目光，仿佛在看跳梁小丑，又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身为将军，在自己地盘上被人无视，这就足够挑起程一一的脾气，更何况沙止水还半点不心虚地瞪着桃花，真是够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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