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三章-《金粉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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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有些贪玩,还很仗义,但也许交了男朋友后就不一样了,人嘛,都是会变的。”玉兰说道。
“好吧,那等我先看看商业局里有没有合适她的再说。”陈刚回答道。
“对了,我们相处这么久了,我爸妈要我约你去家里吃个饭,你哪天有时间?”玉兰问道。
“伯父伯母邀请,我哪敢不遵命,要不周末吧,周末赶场,你爸爸妈妈肯定是在布店里面忙,咱们一起先在家里把饭菜做好,让他们一回家就能吃上饭,好看好吗?”陈刚诚心诚意地说道。
“你还会做饭?这我倒没看出来。”玉兰惊喜地说道。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只是忙起来没时间做,到时我做几个小菜让你尝尝我的手艺。”陈刚说道。
“你就吹吧,你不会是想在我爸爸妈妈面前表现吧。”玉兰故意说道。
“我只为我爱的人表现。”陈刚深情地对玉兰说道。
玉兰听陈刚这么一说,心里觉得甜丝丝的,少女的娇羞不觉显露在脸上,心想自已这辈子有着爸爸妈妈的疼爱,再有陈刚对自已的一往情深,已是心满意足。去党校学习不就是半年时间吗?相信会很快过去的,不能经常同陈刚见面,还可以写信呀,古人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也许分开一段时间,还可以借此机会考验考验陈刚呢,看他对自已的感情是不是忠心专一。想到这里,玉兰顿时觉得心胸豁然开朗,于是同陈刚吃完饭后,陈刚结了账,俩人走出小饭馆,沿着河堤小路慢慢地散步,河风吹拂着他们的脸庞,在沿河岸边人家的灯光照耀下,河水波光粼粼,几叶小舟在河面穿梭,沿河两岸星光点点,犹如天上的星星掉下来似的,俩人走到祝圣桥上的“魁星楼”下面时,陈刚让玉兰站住,告诉她说站在“魁星楼”下面过的人,以后就是古城的名人,玉兰不信,说每天经过“魁星楼”下面的人数不胜数,哪能人人都成名成家。陈刚却说他有预感,不信就在此定下承诺,五年过后来此验证。玉兰只当他开玩笑,没当回事。俩人卿卿哦哦了好一阵才走回玉兰家,到了家门口陈刚才同玉兰分手,玉兰看着陈刚返回走远后,才转身走进屋去。
这天周末赶场,洪顺照例是陪着灵芝一大早去布店帮忙,如今店里有玉芬夫妇打理得头头是道,灵芝省心不少,来店里的人虽多,但乡亲们要做的衣裳都是比较简单的款式,过去的太太小姐们都一改以前的穿衣样式,朝着简朴宽松做衣服,因此灵芝不再像从前那般忙碌,洪顺也认为布店的生意只要做得走就行,反正现在玉兰也工作了,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了,因此不希望灵芝再过多地劳累伤神。
玉兰难得在家睡个懒觉,一觉醒来后,见爸爸妈妈给自做好早餐放着,然后都到布店里忙去了,家里一时显得清清静静的,玉兰于是穿衣起床洗漱,坐在桌子前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等着陈刚。
“玉兰、玉兰。”陈刚在玉兰家门前轻轻敲着门叫道。
“哎,来啦。”玉兰连跑带跳地出来开门。
只见陈刚一手拎着一包糕点,一手拿着一袋苹果站在门前朝她眨着眼睛,看得出来陈刚刚去理了发,穿着洗得干净的衬衫裤子,整个人精神十足。玉兰忙将陈刚让进家里,陈刚虽然多次送玉兰回家,但每次都是送到家门口就回去了,今天是第一次走进玉兰家里,看着古色古香的家俱存设,尽管洪顺和灵芝不在家,可陈刚还是诚惶诚恐的,边走边打量着,玉兰看着他的神态,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这是新女婿上门呀,弄得这么周正干啥?我爸妈现在不在家,你不用这么紧张。”玉兰说道。
“第一次见伯父伯母,马虎不得,不能给伯父伯母留下坏印象。”陈刚一本正经地说道。
“印象太好也是不行的,只怕是装出来的。”玉兰笑着打趣道。
“想不到你这张嘴也是这么调皮,难怪百货公司里的人都是这么能说会道。”陈刚说道。
陈刚放下东西,见玉兰的早餐还没吃完,笑着催她“大懒虫、快点吃,咱们还有事情要做”。玉兰不知道陈刚还有什么事情,便将就着胡乱地吃了几口,还把最后的一块饼硬塞进陈刚嘴里,陈刚边吃边拉着玉兰走出家锁上门,带着玉兰朝菜市场走去。
周末的菜市场热热闹闹,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乡亲们带着自家种的养的各种瓜果蔬菜、鸡鸭鱼鹅等随地摆上叫卖,来往的人流在吵吵嚷嚷声中讨价还价,成交的就开始称寸,那称托先是忽高忽低,慢慢地趋近平衡点,买的卖的都在这种过程中得到了满足感。
玉兰跟随着陈刚在菜市里转悠着,玉兰平时很少到这里来,更是少有买菜,因此陈刚买什么她就帮着拿什么,只见陈刚熟练地买了一条鱼及其他新鲜的瓜果蔬菜,玉兰几次抢着付钱都被陈刚拦住,卖东西的只当他俩是亲戚,随口说“谁付钱都一样”。
“才发工资,你就这样铺张。”玉兰娇嗔地说道。
“这是做给伯父伯母吃的,你可不许吃哟。”陈刚故意说道。
“没我吃的份呀,看在我这帮你拎东西的份上,总得让我尝尝吧。”玉兰也故意撒娇道。
“这得要伯父伯母同意才行,你就等着站在边上流口水吧。”陈刚笑着边说边从玉兰手里接过东西拎着。
俩人返回到家里后,陈刚挽起衣袖,玉兰还以为陈刚现在就要开始做饭,直嚷着还早着呢,只见陈刚找出拖把,拎起水盆就开始拖地,玉兰看到陈刚这么勤快,心里着实高兴,陪着拿出抹布来擦桌子凳子,陈刚拖完地后,从玉兰手中接过抹布,站上凳子将玻璃窗户擦得铮亮透明,玉兰扶着凳子,仰着脖子对陈刚说道:
“你这么勤快,那你住的那屋干吗那么乱呢?”
“那是你只看到我忙的时候,却没有见到我收拾房间的时候。我看你这大懒虫,在家也是享清福的。”陈刚边擦边说道。
“你瞎说,我做事情的时候你不也是没有看到。”玉兰嘟嚷道。
陈刚擦完玻璃后从凳子上跳下来,一边将抹布放在水盆里搓一边认真地对玉兰说道:
“我爹娘去世早,小时候我见到别人家的孩子有爹娘心疼,心里就酸酸的难过,我发誓长大找到女朋友后,就把女朋友的家当做自已的家来爱护,把女朋友的父母当成自已的再生父母孝敬。”
玉兰听陈刚这么一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从小到大都是在父母的呵护下成长起来的玉兰,却实没有体验过失去父母的那种痛楚,因此对陈刚从小独自生活长大、对未来充满信心、对工作踏实认真从心里感到由衷的敬佩,同时也想用自已对他的爱和家里的温暖抚慰陈刚,玉兰相信爸爸妈妈肯定会和自已一样地接纳陈刚的。
俩人将屋子收拾干净后,陈刚就开始洗菜破鱼,玉兰按照陈刚的吩咐一会跑去拿剪刀,一会去剥葱蒜,十分乐意地帮着陈刚打下手,很希望俩人能一直这样快乐地在一起工作和生活,在玉兰眼里,陈刚就像自已的亲人一样,给她遮风挡雨,帮她破解难题,教她学会生活,想到过两天就要同陈刚分开,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难舍难分的别离之情,在陈刚戴着围裙,围着铁锅炸鱼时,竟忍不住地从陈刚身后双手将他抱住,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咋啦?小心油炸着你。”陈刚一边给玉兰挡住一边问道。
“过两天我就要走了,不舍得。”玉兰低声说道。
“这可不像你平时的样子啊,洪支书。”陈刚逗玉兰说道。
“反正现在是在我家里,我就这样。”玉兰撒娇地说道。
陈刚只好由着她,双手继续专心地做鱼,待将锅里放进水盖上锅盖后,才转过身来搂着玉兰,轻轻用手拨开她额前的头发,亲吻了她的额头,然后放开她,让她去准备盛鱼的汤碗,玉兰跑到橱柜前拉开柜门,找出一个青花瓷海碗出来,拿到锅边放着,陈刚揭开锅盖,一股鱼香味扑鼻而来,玉兰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夸赞着“好香呀”,陈刚拿起筷子试了试,然后将鱼连汤装进海碗里,玉兰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走到餐桌前放下。
等陈刚将另外几个菜做好后,洪顺和灵芝回家来了,俩人一走进家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这可是家里从来没有的事啊,俩人再四处一看,只见家里到处整整洁洁,窗明几净,各项东西都摆放得井井有条,俩人正站在院子里纳闷,玉兰端出最后一个菜从厨房走到客厅放下后,一抬头看到了爸爸妈妈,欢快地满面春风跑出来,左手挽着爸爸右手挽着妈妈,带着他俩走进客厅。
“看,饭菜都做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开饭呢。”玉兰笑着说道。
“你做的?我才不信呢。”灵芝撇撇嘴说道。
“咱们家好久没打扫得这样干净整洁了,这,也不会是你做的吧。”洪顺说道。
“嘻嘻嘻,从小就受到你们的娇生惯养,这些肯定都不是我做的。陈刚,我爸妈回来了,快出来见见。”玉兰叫道。
不一会,陈刚戴着围裙不好意思地从厨房走了出来,见到灵芝和洪顺,微笑着恭恭敬敬地叫道:
“伯父伯母,你们回来了。”
“你这一来家,那帮着干这些事,弄得我们都过意不去。”灵芝笑着说道。
“是呀是呀,本来我们还商量着哪天请你过来吃个饭呢。”洪顺接着说道。
“哎呀,我说你们就都别站着相互客气了,剩下的收拾洗碗的事就都交给我吧。”玉兰嘟嚷着拉着灵芝和洪顺坐下,又让陈刚也坐下来,自已则忙着给他们盛饭递筷子,然后挨着陈刚坐下一起吃饭。
“伯父伯母,您们尝尝我做的鱼,不知道味道合不合您们的口味?”陈刚帮着灵芝和洪顺夹鱼,并递到他们的碗里。
“爸爸妈妈,陈刚说这鱼是专门做给你们吃的,他不准我吃呢。”玉兰撒娇地说道。
“因为今天伯父伯母劳累了,你,吃的日子在后头。”陈刚一边打趣一边给玉兰也夹了一块鱼。
“看看,爸爸妈妈,我这可是沾了你们的光啊。”玉兰用筷子夹起鱼块笑着说道。
“你呀,就得跟人家陈刚好好学学做这些家务事了。”灵芝对玉兰说道。
“陈刚,你老家是哪里呀?”洪顺随意地问道。
“伯父,我老家在乡下,父母解放前都去世了,就剩我一人。”陈刚回答道。
“哦,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以后周末或者放假时,只管来家里玩啊。”灵芝同情地说道。
“好的,谢谢伯母,以后家里有事需要我时,只管说。”陈刚诚恳地说道。
“过两天,玉兰要出远门了,不管她在不在家,你想来时只管来。”洪顺说道。
“其实今天我来,是因为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们,连玉兰我都一直瞒着,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商业局推荐我作为商业系统的年青干部培养对象,选派我去上级党校参加培训,刚好是同玉兰一起。”陈刚微笑道说道。
“啊?”玉兰张口叫嚷道。
“怎么啦?是不是被鱼刺卡住了?”三人都吃惊地转向玉兰问道。
“没有没有,陈刚,你太坏了,竟然一直瞒着我。”玉兰边说边放下碗,娇嗔地捶打着陈刚的后背。
“对你可以瞒,对伯父伯母要说实话,所以我今天做这一桌饭菜,就是想让伯父伯母放心,去到党校后,我会照顾好玉兰的。”陈刚说道。
灵芝忍不住同洪顺会心一笑,眼下有了陈刚,他们做父母的终于可以省心了,看到陈刚如此懂事,对长辈孝敬,对玉兰体贴入微,做起家务来又是这样条条是道,这样的小伙子实属难得呀,玉兰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玉兰原本心里堆积着万千的眷恋,现在听陈刚这么一说,一下子全都烟消云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心里这下自已不会觉得孤单了,能同陈刚一起放下手里的工作安心地外出学习,这可是自已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啊,陈刚虽然一直对自已隐瞒着,但这不正说明他对自已的那份情、那份爱嘛。陈刚的沉稳让玉兰由衷的赞叹,陈刚一丝不荀的处事风格让玉兰欣赏不已。看着陈刚同爸爸妈妈认真地交谈,玉兰想象着自已将来,看来注定这辈子是要同陈刚执子之手与之携老了。
“你们要去半年时间,东西可得带齐全了,玉兰这里有我们准备,陈刚你那里缺少什么只管告诉我们,别跟我们客气。”灵芝说道。
“是啊,今天你走进这个家,我们就把你当成家里人了,你工作忙,没时间准备东西,就告诉我们,或者让玉兰转告也行。”洪顺说道。
“谢谢伯父伯母,我今天真是觉得自已找到了家的感觉,心里面很温暖。”陈刚诚挚地说道。
吃完饭后,陈刚同玉兰一起收拾完碗筷后,俩人同洪顺灵芝打过招呼,沿着吉祥寺下边的河堤小路慢慢地散步,两人走到河堤边那株沧桑的梅花树下,看着枯萎的树干映衬在河面上,一静一动,犹如在书写着岁月的流逝。
“这株梅花树冬天开花可好看了,小时候爸爸妈妈时常带我来这里玩,我经常在这里堆雪人。”玉兰说道。
“那我猜测,伯父伯母年青的时候可能也是在这里订的终身吧。”陈刚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真能想像。”玉兰笑着说道。
“你想呀,冬天寒风凛冽,白雪红梅,河水荡漾,这样的情景如果有一对恋人在此海誓山盟,那该是一幅多么美妙的画卷啊。”陈刚诗情画意地畅想道。
玉兰听陈刚这么一说,再看看梅花树,脑海中模糊地出现一对男女的身影,却是看不清脸孔,从背影看有些象爸爸妈妈,可又有些不象,正凝神细想时,陈刚从地上捡了个小石块扔进河里,“噗通”一声,把玉兰的思绪拉了回来。
“玉兰,咱们也来个海誓山盟好不好?”陈刚问道。
“你又想搞什么新花样?”玉兰饶有兴趣地问道。
陈刚从地上捡起两块小石片,拿着一块在另一块上面写下一个“兰”字,然后交换过来,同样在另一块上写下一个“刚”字,把两块小石片合并在一起,放进梅花树根的一条裂隙里。
“等我们白头时,一定要来这里看看,见证见证我们的爱情。”陈刚一字一句地说道。
两天过后,玉兰和陈刚带着灵芝和洪顺给他俩准备的行李,坐上了长途公共汽车,灵芝和洪顺站在车窗下边一个劲地叮咛他们注意这样当心那样,陈刚和玉兰一个劲地点头答应,汽车发动后,缓缓地驶出车站,灵芝和洪顺跟着走出来,直到汽车走远,留下一股尘埃,俩人仍久久地站着挥手。玉兰直到渐渐地看不清爸爸妈妈的身影后,才坐正身子,一路上同陈刚有说有笑,带着愉快的心情地朝党校而去。
这天灵芝的布店又进了一批布料,玉芬夫妇忙着下货,灵芝抬眼看到一匹布料花色新颖,不由好奇地拿过来在手里细细地掂量,玉芬走过来问她要做什么,灵芝说突然觉得这匹布料很适合给玉兰做嫁妆,听灵芝这么一说,玉芬不由热心地询问玉兰的婚事,帮着灵芝给参谋起来。
“你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这穿的、铺的、盖的可不能少啊,早点准备好。”玉芬说道。
“话虽是这么说,可现在的年轻人不象过去时候的我们,一切都要听父母亲的,他们都有自已的主意,这玉兰又是从小让我和她爸给惯坏了,现在什么事都由着她。”灵芝说道。
“玉兰可有出息了,我都见着她带着百货公司的人去烈士陵园扫墓,真象一个女干部。”玉芬羡慕地说道。
“瞧你把她夸的。我都不望她今后能做干部,只要她平平安安就好。”灵芝说道。
白丽在百货公司的仓库里巡视完货物后,回到自已的小房间,把仓库钥匙放进抽屉里,拿起茶缸喝了口茶,然后坐着磕瓜子。自从上次玉兰过来同她推心置腹地交谈后,白丽心里不是不想进步,只是觉得在百货公司,有玉兰在,她白丽就永远只能是个当陪衬的,从当年一起跳《唱支山歌给党听》时当陪衬起,这辈子就一直是活在玉兰的影子里,特别是现在玉兰和陈刚俩人一起去党校学习,双宿双飞,成了整个商业系统羡慕的一对男才女貌情侣,白丽心里隐隐地觉得自已同玉兰的差距在不断地拉大,无论自已怎么努力都赶不上。
白丽陷入沉思中,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吓了一跳,赶紧定定神拉开门来看,原来又是吴昊来核对货物了,让白丽眼前一亮的是,今天吴昊剪了头发,衣服也穿得干净整洁,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多了。吴昊见白丽一个劲地打量自已,不觉羞红了脸低下头。
“今天有啥喜事呀?”白丽心不在焉地问道。
“没、没、没有啊。”吴昊结结巴巴地说道。
“哎,我说你呀,真是你父亲的遗传,甚至比你父亲还恼火,半天吭不出一句话。”白丽回身从抽屉里拿出仓库钥匙,边说边带上门,同吴昊一起朝仓库走去。
“你父亲身体还好吧,我好久没去看他了,在这仓库里也走不开。”白丽问道。
“还行。”吴昊答道。
“你除了过来核对货物外,平时在公司里还干啥。”白丽随意地问道。
“领导喊我做啥就做啥。”吴昊说道。
“哈哈哈,你这人真是实心眼。那你下了班呢?”白丽忍不住笑着问道。
“下班回家。”吴昊答道。
“哪个下班不回家,我是问你下班回家后干点啥?”白丽继续打趣吴昊。
“不干啥,吃饭睡觉。”吴昊说道。
白丽摇了摇头,知道无论自已再怎么问,这吴昊也是说不出什么让自已感兴趣的话题,俩人走到仓库大门前,白丽打开门,俩人走了进去,白丽到门后取出手电筒拿在手里打开,带着吴昊一起核查货物,不知不觉走到一堆木箱柜边,只见木箱柜上盖着的帆布又被风掀开了一只角,白丽看到似有所感触,怔怔地回想起当初与陈刚在此发生的一幕,不由叹了一口气,前后左右看了看,原来这里堆着的货物正好处于仓库大门打开后的风口上,每次打开大门,盖着的帆布就会被风掀开,白丽本想去找椅子,却见吴昊弓身爬上货物堆,一点点地将帆布拉抻,把货物全部盖住后,慢慢地退了下来,最后放手一跳,整个人稳稳地落在地上。白丽看在眼里,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堆货物总是爱出现帆布被风掀开,每次都让我要弄好一阵子。”白丽忿忿地说道。
“这好办,下次我给你弄个竹竿,前面那一头用铁丝扎成个杷子,你拿着只要钩住帆布一角,然后用力一拉就下来了。但你可不能学我这样爬上去弄,那些被帆布盖着的木箱柜高高低低的,稍不注意就会踏空。”吴昊第一次认真地向白丽说出这一番话。
“哪里有这么长的竹竿呢?”白丽问道。
“铁山溪那边多的是,都长在小溪边上。”吴昊说道。
“是吗?改天你带上我去,行吗?”白丽一时来了兴致,高兴地说道。
“好吧。”吴昊说道。
“太好了,我都好久没出去痛痛快快地玩了,要不,就这个周末吧。”白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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