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哈缪罗 1-《剑与世界的叹息》

      狂风凄厉地哀嚎着,卷起黄沙飞过古老的城墙。年迈的老兽人站在城头,一只手拄着用羽毛和枯枝装饰的法杖,另一只手抚摸着被风沙侵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的石砖。他面向一望无际的沙海,双目炯炯有神,仿佛守望着迷途之子的父亲,任凭沙粒痛击他那被皱纹侵占多年的皮肤,岿然不动。

      “哈缪罗叔叔,其他氏族的酋长们都准备好了。”一个年轻的兽人战士疾步凑到老兽人跟前恭敬地说道,他背着一柄奇特的战斧,昂首挺胸、神采奕奕。

      “让他们再等一会儿。”老兽人仍目不转睛地注视远方,期盼着熟悉的身影早点出现。

      “可是......”

      “让他们再等一会儿,”老兽人重复道,“洛戈什是此事中最有发言权的酋长,他不来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

      年轻的战士无奈地退去了,留下老兽人孤零零地矗立在风中。从遍体鳞伤的火石镇信使迈入奥卡姆城门那天起,哈缪罗没有一天老老实实地待在屋子里,他不再埋头于书卷,荒废了对历史和自然的研究,没日没夜地守在城墙上,手里攥着一份冗长的名单——它记录着蛮荒地每一个氏族和酋长的名字——焦急地等待。如今他不再需要名单来帮助自己记忆哪些氏族尚未抵达奥卡姆了,因为碎刃氏族的洛戈什是唯一剩下的名字,亦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