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知灼见啊!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见识,更不是所有人都清醒。 .”齐天翔很满意洪虎的说法,就微微笑着说:“似乎经济数字就是一切,盲目开发和铺摊子就是发展,且不知孔雀开屏再美,也只是正面虚荣,露出的屁股更丑陋,更难以掩饰。”
洪虎望着微笑的齐天翔,心里很是佩服齐天翔的定力和隐忍,自己刚才料时,内心的震惊是难以言表的,可齐天翔却淡定地谈笑风生,如若不是已经成竹在胸,能够做到这些,的确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天翔望着自己的眼神,洪虎知道齐天翔在等待着什么,也明白这个时刻自己能够做什么,尽管都是省委常委,可齐天翔作为省政府的省长,他所在的领域也是自己难以发表过多意见的,这不但是分工,更是面子问题。
“可能会让您老伙计失望了,经济问题我可是门外汉,能说的不多,所谓的指教更是不敢当,就别说出谋划策了。”洪虎迎着齐天翔的目光,神情严肃地坦率说道:“两件事情如何归并,又怎么分出先后,还得您拿主意,我遵照执行就是了。”
齐天翔听出了洪虎的弦外之音,尽管没有恶意,有的只是谦虚或谦让,可越是在这个时候,越应该保持清醒,毕竟今后的路还很长,一时的逞强好胜付出的必然是意想不到的代价。想到这里,齐天翔呵呵笑着对洪虎说:“咱们两个老伙计还是不要互相谦让了,其实都知道应该怎么做,还是面子问题啊!”
齐天翔说着话,站起身来走到办公桌前,按响了提示铃,张进来,就轻轻吩咐了几句,挥手让小张去办,然后慢慢走回到洪虎面前,缓慢地说:“既然都不愿先说,那还是让班长拿主意吧!我让小张与李秘书联系一下,书记现在有没有时间,我们过去听听他的意见。”
洪虎望着齐天翔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可心里却对眼前这位年轻的省长多了一份钦佩。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心思,居然缜密到这种程度,不但细心,而且敏锐,似乎在他心里就没有不明白的事情,可却能时时处处保持低调,保持清醒和理智,而且能读懂任何人的内心,时时刻刻留有回旋的余地。这点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具备的。
事情不大,可两件事情放在一起,任何一件事先行,都有着很大的难度。先处理经济困局,难免有以权压法的嫌疑,而先惩腐肃贪,又显然违背齐天翔的意图,还透着虚伪。问题交给林东生处理,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都维护了两个人的面子,也能很好地顾全洪虎的颜面,无疑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了,就这么不显山不显水地处理,像极了太极高手的推拿技巧,是往外推,其实用意还是为自己所用,只是拿捏的恰到好处罢了。
张推门进来,齐天翔的目光就转向了小张,平静地等待着小张的回答,等到小张附在他耳边说完之后,才转向洪虎戏谑地笑着说:“林书记这会正好有时间,我们移步吧!他哪里的茶叶可比我这里好得多,而且烟也地道。”
“也就是听您这么说,还从来没有听谁说过,省委书记办公室的茶好喝,烟好抽。”洪虎站起身来,羡慕地天翔说:“不畏权,不媚上,这种气节也只有您齐省长能够身体力行,自愧不如啊!”
“说说而已,切莫当真,否则我可是不负责任啊!”齐天翔虎羡慕的神情,笑着示意洪虎请先走,随即笑着说:“还是走着说着吧!不能让书记久等着。”
齐天翔说着话,随着洪虎身后出门,走楼梯下到一楼,然后出门顺着卵石甬道走进了邻近的黄楼,跟着专程下楼迎接的李秘书,慢慢地上了二楼,来到了林东生的办公室。
其实也就是几步路的距离,红楼与黄楼之间也不过百米,可却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来往的,间隔的不仅仅是路途,还有心理和意识上难以逾越的阻隔。
“你们两人怎么在一起?”林东生天翔和洪虎前后脚走了进来,面露惊讶地问道,随即就坦然地笑着,意味深长地说:“将相和皆大欢喜,到我这里汇报成果来了?”
林东生神情平和地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慢慢地走出来,与齐天翔和洪虎一一握了手,笑着示意二位到沙发哪边坐,然后对准备倒茶的李秘书说:“茶就不用倒了,洪虎同志已经在齐省长哪里喝够了,还是给咱们省一点吧!”
“别这么吝啬好不好,一点茶叶能喝穷了省委书记,厉行节约与厚德载物不矛盾。”齐天翔知道林东生是戏说,顿时不干了,笑着对林东生说:“这刚才我还跟洪虎同志夸口呢,说您这里有好茶,有好烟,这话还没凉呢,茶就不管了,这怎么可以。”
“这怎么不可以,你齐省长可以自备茶叶待客,我就不可以吗?你哪里的茶叶消耗的快,我这里也不慢啊!你可以算算,这一个时期,你光从我这里拿走的茶叶,又有多少?这还不算从我这里顺走的好烟,这账头怎么算我都吃亏吧!”林东生走了过来,慢慢地坐在沙发里,天翔笑着说:“你厉行节约,我厚德载物,做到这些就不矛盾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林东生毫不掩饰与齐天翔的关系,尤其是当着洪虎的面,更是刻意表现出一种亲密无间的私人感情,本身就表明着一种态度,除了给洪虎以信心,也传递出明确的信号,回应着外界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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