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湖边垂钓 2-《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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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天翔的话引发了大家一阵哄笑,闫晓蓓脸红了,狠狠地瞪了刘鹏一眼,拉着闫丽的胳膊,不住地摇着撒娇着:“姑姑,您也不管管,他们合伙欺负我,您得主持公道啊!”

    “市委书记都不管的事情,我这省总工会就更管不着了,隔着好几层呢!还是听你姑父的建议,找街道解决吧!”闫丽亲昵地望着娇憨的闫晓蓓,祥装无奈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手指着湖边的闫博年对闫晓蓓说:“可以去找你爷爷反映反映,咱们家的党支部书记在哪里呢,看他老人家管不管。”

    一向温良雅致的闫丽,此刻说出这样的话,不但出乎大家的意料,使得笑声更加的热烈,闫晓蓓好像无计可施了,只得求助与秦姐。故作可怜和委屈的神情望着秦姐,哀怨地说:“秦妈妈,您也不帮我说说话吗?”

    秦姐走向前,拉着闫晓蓓的手,呵呵笑着说:“乖,咱不哭,跟秦妈妈干活去,只要一干起活来,什么委屈都没有了,也都忘了。”

    秦姐的话解了闫晓蓓的围,也是她乖乖地跟着秦姐走到了湖边洗菜去了,准娘俩亲昵的表情,使得李红霞的神情有些尴尬,又有些木然。

    齐天翔敏锐地扑捉到了这些表情,就轻轻地用胳膊肘碰了身边的闫丽一下,向她示意了一下李红霞的变化,看她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就慢慢地站起身来,对迎面走来的闫勇笑着说:“老爷子那边收获怎么样?是不是又有什么大鱼上钩了?”

    “有咱们大宝贝亮亮在身边,就那些嘘寒问暖的话都说不完,他还能安心钓鱼,看来咱哥俩中午也就是花生米就酒的福分了。”闫勇不阴不阳地调侃着,四面看了一下,点点头满意地说:“你别说,这块地方找到还真不错。”

    “是啊,有山有水的,而且绿化的也不错,离市里虽然远了点,可还是有些山区的清新个古朴啊!”齐天翔附和着闫勇的话,也四面看了看,感慨地说:“有山有水就有了灵气,就自然有了野生的情趣,自然也就有了吸引城里人的地方。”

    “那是你们文人的情调,老农民们可没有这么超然,交通不方便的时候,这里的闭塞和贫穷是全市有了名的,所谓‘有女不嫁南门郞,受苦挨饿想爹娘’,就是早年这里的真实写照。进趟城,别说是去河州市里看看了,就是去中宫镇走一圈,都跟过年似的。”闫勇感叹地看着周边的山岭,对齐天翔说:“崇山峻岭的,现在看来是美丽的风景,过去却是阻隔行动的艰难了。如今通了公路,尤其是城市范围的不断扩大,特别是私家车的增多,这里与城市的距离渐渐近了,农民们也不那么淡定了,依山傍水到处建起了旅游生态园区,建起了一家一户的农家乐,摆脱贫困的同时,也慢慢走进了现代生活。只是随着生意和经营的思维进入生活,以往的淳朴不见了,一个个都变成了精明的生意人,真不知这样的变化,是喜还是忧啊!”

    闫勇的话让齐天翔吃惊,尤其是闫勇脸上的忧郁的神情,更是让齐天翔有些不解,就呵呵笑着调侃道:“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而且今天这是怎么了,说出的话这么高深莫测?”

    “也是有感而发吧!”闫勇看出了齐天翔的疑惑,掏出烟来递给齐天翔一支,点着火深深吸了一口,感慨地说:“对这里我真的不陌生,以前在派出所的时候,有一个警员家就是这里的,农忙的时候我们派出所几个对脾气的伙计,都要过来帮忙干点活。那时过来不管干些什么,家里都跟对待贵客上宾一样,有什么往外拿什么,似乎不把最后的东西拿出来,就对不起我们,又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全村二十多户人家,都过来打招呼攀谈,就别说亲戚朋友了,大家相处的就跟亲人似的,哪个亲啊!”

    闫勇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慢慢地说:“离开派出所几十年了,这个老伙计也还在派出所工作,平时交往尽管不多,可还是几十年如一日的亲密。打打电话,节假日走动走动,后来因病退养了,前不久他去世了,既是老伙计,我又兼管着全省警员的抚恤和善后的工作,就参与了后事的处理。媳妇和孩子都还通情达理,按照警员去世抚恤标准,没有提出过多非分的要求,倒是他的哪些弟弟妹妹和亲戚,却不依不饶,提出了一大堆的条件,件件离谱的吓人,而且不答应不办丧事。目的就是要钱,要更多的钱,根本就不看抚恤条例,也不看任何文件,就是一昧地要钱。以前多好,多善良淳朴的山民啊,这会却既愚昧,又固执,以至于老伙计的媳妇和孩子无奈至极,甚至都跪下来求他们别闹了,也没有任何办法,最后还是闹到了拘留了几个闹事者的地步,你说这都是为什么?怎么说到了钱就什么亲情和道理都不讲了。”

    “退休警员因病去世,怎么也跟因公殉职扯不上边啊!更谈不上申报烈士的程度啊!即使申报烈士,也要有个过程和时间吧!这道理不难明白吧!怎么就说不通呢?”闫勇有些激愤了,黑黢黢的脸上布满了疑惑和不解,纷纷不解地说:“愚昧不可怕,可怕的是还披上了正义的外衣,难道人多就一定掌握着公理吗?而且也还掌握了现代科技手段了,拍摄了视频上传网络,似乎网络就是法院,就可以颠倒黑白。妈的,一气之下我连闹事的,待传播视频我一并给他抓了起来,有本事来给我打官司,这些全他妈老实了。”

    “这可不是你老闫的性格啊!闫热心怎么变成阎罗王了。”齐天翔望着激愤中的闫勇,呵呵笑着说:“有理说理,不讲理的有讲理的地方,用得着你堂堂一个大厅长舞刀弄枪的冲锋陷阵吗?你以为你是谁,当阳桥上的张翼德,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

    “就是嘛!你听听人家天翔怎么说,过去老话说‘宁跟明白人打一架,不跟糊涂人说句话’,这都是明摆着的道理。”李红霞尽管跟闫丽说着话,可一直悄悄关注着闫勇和齐天翔两人的谈话,听到这里走过来,接过齐天翔的话茬,数落着闫勇道:“看他不高兴,我劝他,他还跟我急,弄得我里外不少人。”

    跟着走来的闫丽看李红霞说着说着眼圈红了,知道她想到了其他的地方,就狠狠地瞪了闫勇一眼,轻声宽慰着李红霞说:“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哥就是驴脾气,他现在正在更年期,过几年就好了。”

    闫丽的话使李红霞扑哧一下笑了,怜惜地深深看了闫勇一眼,微微缓了口气说:“他就是驴脾气,动不动就想发火,不过也就是对我,对蓓蓓和小伟,他可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说重了那是一点原则都没有,除了溺爱,就是包容,什么时候你看他起过高腔,尤其是对小伟。”

    “那还不是你跟他亲,他才对你发火的,他也是欺软怕硬的主。”闫丽笑着对李红霞说:“你今后就对他厉害一点,他对你发火你就不让他吃饭,看他还嚣张。”

    李红霞知道闫丽说话的用意,就微微笑着反唇相讥道:“不让吃饭可不行,平时你对天翔就是这样?”

    李红霞的一句话把闫丽说楞了,片刻之后才瞥了齐天翔一眼说:“人家不会发火,也懂得掩饰,上班下班两张脸,在单位什么样我不知道,回到家人家就是学者,是温文尔雅的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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