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暗流涌动 1-《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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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影响你开会,更不会影响你下午到河西区调研。”齐天翔微微笑着示意房建设请坐,然后才缓缓坐下来,拿起桌上的烟盒,递了一支给房建设,然后才慢慢地说:“务实之前务务虚,换换脑子也好嘛!”

    房建设快速看了齐天翔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淡淡地笑着,接过齐天翔递来的烟,点上抽了一口,缓缓地说:“根据你的指示精神,我现在也开始抽这种十元钱左右的烟了,只是我不喜欢你这种牌子的,太冲,我还是喜欢抽软一点绵一点的。让办公厅准备的那些特供烟发霉去吧!哈哈哈。”

    “什么我的指示,你老伙计可不能曲解我的意思,只要自己花钱,抽什么样的烟都可以,这我可管不着。”齐天翔呵呵笑着应对着,接过小张端来的茶水轻轻放在房建设面前的茶几上,平和地说:“尝尝这茶怎么样?是不是在糊弄你。”

    房建设祥装感兴趣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又认真地看了杯子里的茶色,缓缓地说:“这茶叶还可以,起码与好这个字沾点边。”

    “你知足吧!这茶叶可是四百多块钱一斤呢,比起那些一百多块钱的茶叶,岂止是个好字,我挣多钱啊!这一个多月要消耗我多少茶叶啊!”齐天翔瞪大了眼睛,不满地看着房建设说:“这烟啊,茶的,一个月要不少钱呢,你弟妹天天给我算账,好像这钱都是我花的。”

    “哈哈哈,这话说的你自己信吗?哄鬼呐!”房建设开怀大笑起来,笑着指着门口对齐天翔说:“你出了这个门,说给所有见到的人,看看有几个人相信,如果说是我老房那个农村老伴,估计还有一半人相信,说弟妹会这样,只要有人相信,有一个算一个,晚上我老房请他吃饭。”

    “我就知道你不信,不跟你说了,反正一家不知一家的难。”齐天翔看寒暄的差不多了,就慢慢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信封,走回来放在房建设面前的茶几上,缓缓地说:“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房建设疑惑地望着齐天翔,却看到了一副平静温和的神情,只能拿起信封,慢慢地抽出材料,认真地看了起来,可看了几页就放下了材料,不解地对齐天翔说:“这时候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看看落款日期。”齐天翔冷静地提醒着房建设,随即接着说:“这是复印件,原件不在我手里。慢慢多看几遍,不着急。”

    “你什么意思,一大早叫我过来就是看这个?”房建设又拿起材料,翻到最后一页,看了眼落款日期,激动地站起身,竭力按捺住心中的不快和怒火,阴沉地问:“这些陈年旧事现在翻出来有意思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你想让我什么意思?你坐下!”齐天翔突然控制不住了,连声质问着房建设,语调冷峻尖刻,“我为什么让你看落款日期,为什么告诉你原件不在我手里,就没有仔细想想为什么吗?”

    没容房建设有任何的反应,齐天翔接着严峻地说:“昨天上午我才看到的这些,今天一大早就请你过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觉得我在做文章,想借机整你,可你不想想,我没什么要整你,整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是职位升迁,还是实际利益?我有这个必要吗?人家为什么让我看这个,是尊重河州市委,是我这个市委书记,人家有这个必要吗?人家就是想让我们两个互相猜忌,互相争斗,动静越大人家越高兴。”说着话,齐天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动情地说:“其实,我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或者不表态,这都很正常,可这不是我的性格,也不是我处事的方法。我们是同事,是需要长期共事的伙伴,我不愿站在干岸上看笑话,更不愿看着你不明不白地被人算计。”

    房建设被齐天翔突然爆发的火气烧晕了,更是被他连珠炮似的质问弄楞了,很久才缓过神来,慢慢地坐下,看着齐天翔讪讪地咧了咧嘴,又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掏出一支递给齐天翔,并讨好地拿起打火机准备给他点上,被齐天翔没好气地打开了手,才赶忙笑着说:“别生气,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还不知道我老房的毛病,还真生气呢?”

    “我生什么气,我是看不过去才生气,你知道人家给我这个材料的时候怎么说?说事情发生的哪几天人家在外边学习,根本就不知道,推得个干干净净。”齐天翔不无好气地瞥了房建设一眼,脸上渐渐变暖,深有感触地说:“说这些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也不是闲的无奈的八卦,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反正人家也没要求我保密,何况也没必要保密,昨天下午琢磨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让你看看。”

    “你老齐是个真人啊!”房建设深深地望了齐天翔一眼,喃喃地说:“肚量,眼光,感觉,尤其是能力和心地,都是我老房永远难以企及的啊!什么叫心服口服,这就是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又想说明什么?”齐天翔眯着眼微微笑着:“再多说几句我听听,这话我爱听。”

    “算了吧,咱们别玩这种低级的小儿科游戏了。”房建设望着齐天翔,真诚地说:“就像你说的,我对你构不成威胁,也不会在与我的争斗中得到任何好处,这就是你的坦率和肚量,这也是这几个月你事事处处注意维护和回避的问题,你不愿与我发生任何冲突,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对手,也不屑与我争斗。可从我的角度,却始终把你当对手,起码在初期你刚过来的时候,我就处处想着怎么应对你的挑战,防范着你可能采取的手段。可渐渐我发现,不管是你初期对老干部的拜望,还是座谈会及社会风尚大讨论,以及老旧小区和烂尾楼改造,都是在按照你自己设定的节奏在走,思路清晰棋高一筹,根本是我无法比拟的,也是难以达到的高度。而且你对李国强的安排和爱护,与樊涛的交往,都显示出你不同凡响的地方,这些想想都让人气馁,也许你不信,自从你上次去过我办公室之后,我已经不把你当对手了,因为自知之明告诉我,我根本就不够级别。”

    房建设摆摆手,不让齐天翔说话,而是急切地说:“我把你当对手,其实也不是针对你个人,而是针对你屁股底下的位置。说实话,这个位置我期盼了很久,可以说是望眼欲穿,可刘正国走了,岛城调来了罗剑,好容易熬走了罗剑,又来了龙江,而且是河东市委书记直提,希望一次次燃起,又破灭。龙江倒下了,我又看到了希望,而且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再进一步的希望,可你却从天而降。你想想我是什么心情,又是怎么熬过了初期的日日夜夜的,这个位置我苦苦地期盼了十年,不算刚过来的那两年,也有八年了,抗战这都胜利了,我的曙光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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